孟宴臣17

"这与我和孟总的关系无关。"颜清抬起头。

"在商界，perception is reality。"付闻樱的眼神锐利如刀，"公众认为有关，那就是有关。更何况..."她从包里取出一张支票推到颜清面前，"巴黎艺术村的名额非常珍贵，不是吗？"

颜清的呼吸停滞了。支票上的数字足够她在巴黎舒适地生活两年，而更让她震惊的是付闻樱竟然知道艺术村的事——她甚至还没正式回复邀请函。

"这是...贿赂？"颜清的声音微微发抖。

"这是补偿。"付闻樱纠正道，"为了你即将失去的工作室。"

颜清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您什么意思？"

付闻樱从容地整理了下旗袍下摆："据我所知，你目前使用的工作室产权属于孟氏。考虑到集团形象，我们不得不终止这种...特殊安排。"

"那是商业合作！我有合同！"颜清的声音在包厢里回荡。

"合同都有解除条款。"付闻樱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颜小姐，你是个聪明人。签了支票，接受巴黎的邀请，对大家都好。否则..."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手机上的新闻，"接下来的媒体报道恐怕会更...丰富多彩。"

走出咖啡馆时，阳光刺得颜清眼睛发痛。她机械地拦了辆出租车，直到车开出一段距离，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

手机在包里震动，是巴黎艺术村的跟进邮件，询问她是否接受邀请。颜清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最终回复：「正在准备材料，会尽快确认。」

车停在工作室楼下，颜清付完车费，抬头看向自己工作的楼层，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她记得早上离开时关了灯，可现在窗户里分明有光线变化。

心跳陡然加速，颜清轻手轻脚地上楼，钥匙插进锁孔时发现门锁有被撬过的痕迹。她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整个工作室被翻得底朝天，画具散落一地，未完成的《破茧》系列被人用利器划得面目全非，颜料罐倒扣在画布上，形成一片刺目的污渍。

"不..."颜清踉跄着走向画作，手指颤抖着抚过那些伤痕。三个月的创作，无数个日夜的心血，就这样被残忍地毁掉了。

墙角的安全摄像头被人扭转了方向，地板上躺着一张名片——孟氏集团公关部总监，边缘沾着一点红色颜料，像是某种刻意的签名。

颜清跪坐在一片狼藉中，手机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屏幕亮起，是孟宴臣的来电。她看着那个名字闪烁又熄灭，最终没有接听。

孟宴臣的私人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时，已是深夜。他打开手机，十几条未读消息涌进来，但没有一条来自颜清。最后一条尝试通话的记录依然显示"未接通"。

"直接去颜清工作室。"他对司机说，声音因疲惫而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