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诗叙盯着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凌晨2:17。办公室只剩她一人，中央空调早已停止运转，初夏的闷热让她额角渗出细密汗珠。她伸手去够咖啡杯，却发现早已见底。
"该死。"她揉了揉太阳穴，这已经是连续第三天失眠了。何苏叶开的中药对痛经确实有效，但失眠却越发严重。
手机屏幕亮起，是林小曼的消息：[怎么样？那个帅哥医生的药管用吗？]
方诗叙撇撇嘴，手指飞快敲击：[痛经好点了，但睡不着]
消息刚发出，手机就震动起来。林小曼的回复快得惊人：[我就知道！何医生周三周五下午不坐诊，你明天上午去]
方诗叙正要回复，胃部突然一阵绞痛。她倒吸一口冷气，蜷缩在椅子上。止痛药就在包里，但何苏叶嘱咐过要停用。犹豫再三，她打开通讯录，手指悬停在"何苏叶医生"的名字上。
"这么晚打扰医生太失礼了..."她喃喃自语，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
次日中午，方诗叙顶着两个黑眼圈再次踏入济世堂。候诊区坐满了人，她悄悄叹了口气，正准备取号，护士张敏一眼认出了她。
"方小姐！何医生交代过，您来了直接进去。"张敏热情地引路，"他说您肯定会再来。"
方诗叙挑眉："他这么确定？"
推开诊室门，何苏叶正在写处方。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侧脸投下条纹状的光影，白大褂袖口挽起，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微微弯起。
"失眠加重了？"没等方诗叙开口，何苏叶已经放下钢笔，"请坐。"
方诗叙有些不服气："你怎么确定我会来？"
"辨证准确。"何苏叶示意她伸手把脉，"肝郁化火型的失眠，单靠汤药治标不治本。"
他的指尖搭在她手腕内侧，温度比上次温暖了些。方诗叙注意到他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虎口处有一道细小的疤痕。
"最近工作压力很大？"何苏叶轻声问。
方诗叙下意识想否认，却在对方平静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季度报表截止日快到了，我负责的部分出了点问题。"
何苏叶点点头，收回手："除了继续服药，我建议配合香薰疗法。"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素色棉布袋，"这是我配的安神香囊，放在枕边。"
方诗叙接过香囊，一股淡雅清香扑面而来，像是混合了薄荷、薰衣草和其他几种她不认识的味道。她忍不住凑近深嗅，紧绷的神经竟有一丝放松。
"这里面是什么？"
"酸枣仁、柏子仁、合欢花..."何苏叶如数家珍，突然停顿，"想自己试试做吗？药材就在后院。"
方诗叙眨了眨眼："现在？"
"现在。"何苏叶已经起身，"后面没患者了，张敏会安排好。"
诊所后院出乎意料地宽敞，几排木架上晾晒着各式草药，角落里一个小型研磨机嗡嗡运转。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为一切镀上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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