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苏叶21

这次的针灸在沙发上进行。方诗叙乖乖躺下，卷起裤腿到膝盖。何苏叶的指尖在她皮肤上寻找穴位，每一次触碰都像带着微小的电流。

"你知道吗，"何苏叶突然说，"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与众不同。"

"因为我怕针怕得像个小孩？"方诗叙轻笑。

"因为你明明怕得要死，却强装镇定。"何苏叶的声音温柔，"后来你每次来复诊，我都提前半小时到诊所，把最好的那间诊室留给你。"

银针刺入皮肤，几乎没有感觉。方诗叙望着何苏叶专注的侧脸，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的甜蜜。

"何苏叶，"她轻声问，"新加坡的事，你心里有答案吗？"

他的手停顿了一下："有。但我想先听听你的想法。"

"我..."

"别动。"何苏叶按住她的腿，"最后一针。"

针灸结束后，何苏叶提议到阳台上透透气。五月的夜风温柔宜人，远处城市灯火如星辰般闪烁。方诗叙靠在栏杆上，何苏叶站在她身后半步，两人的影子在地上重叠在一起。

"方诗叙。"他突然开口，声音有些紧绷，"中医理论认为，人的情志活动与内脏功能密切相关。喜伤心，怒伤肝，思伤脾..."

方诗叙转过身，困惑地看着他："何医生突然上课？"

"我在解释..."何苏叶深吸一口气，"为什么每次见到你，我的心率都会失常。"

方诗叙的心跳漏了一拍。

"家母给了我一样东西。"何苏叶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锦盒，"说是给未来儿媳的。"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通透的翡翠玉镯，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何苏叶的声音微微发抖，"我想请你保管它。"

方诗叙的眼前突然模糊了："你知道送玉镯在传统文化中是什么意思，对吧？"

"当然。"何苏叶小心翼翼地取出玉镯，"圆润无瑕，象征圆满幸福；坚韧温润，代表..."他突然卡壳了，耳朵红得几乎透明，"代表..."

方诗叙轻笑出声，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何医生背了多久的台词？"

"一整晚。"何苏叶老实承认，抓住她的手，"方诗叙，我..."

她没让他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何苏叶僵了一瞬，随即回应这个吻，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仍小心地握着那只玉镯。

"这是...答应的意思？"分开后，何苏叶气息不稳地问。

"你觉得呢？"方诗叙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急促的心跳。

"那新加坡...伦敦..."

方诗叙从他手中拿过玉镯，轻轻戴在自己腕上："我查过了，新加坡到伦敦的直飞只要十四小时。"

何苏叶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愿意..."

"异国恋而已。"方诗叙抚摸着玉镯，"现代科技这么发达，何况..."她狡黠地眨眨眼，"何医生不是会做安神香囊吗？寄一个给我就好。"

何苏叶紧紧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我们可以轮流飞。论坛结束后我有两周假期，可以去伦敦看你。"

"我可以把年假攒起来，去新加坡找你。"

"我妈那边不用担心。"何苏叶轻声说，"她早就猜到了。"

"猜到什么？"

"猜到我会爱上你。"

夜风拂过，带着初夏的暖意。远处城市的灯光如星辰般闪烁，而在此刻的阳台上，两颗心终于找到了彼此的频率。方诗叙依偎在何苏叶怀中，腕上的玉镯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泽，像是一个延续千年的承诺，终于找到了它命定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