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09

桑葚儿忍不住笑了。她发现相柳虽然表面冷漠，但其实很好懂——如果他真的不喜欢，连碰都不会碰一下。

"对了，我昨天去参加辰荣府的宴会了。"她一边整理药草一边说，"遇到了防风邶，他还帮我解围了呢。"

相柳的手顿了一下："防风氏的人不可轻信。"

"但他对我很好啊。"桑葚儿歪着头，"他还送我一支银簪..."

"愚蠢。"相柳打断她，"贵族赠礼，必有所图。"

桑葚儿不服气："那你呢？你教我种药，又图什么？"

相柳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冰蓝色的眼眸直视着她："也许我图的就是你这双能辨别百草的眼睛。"

他的脸离得极近，呼吸拂过她的唇瓣。桑葚儿的心跳骤然加速，一时间忘记了呼吸。

就在这微妙的时刻，毛球突然从天而降，准确地砸在两人之间。相柳松开手，后退一步。

"毛球！"桑葚儿抱起小白鸟，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你怎么又回来了？"

毛球啾啾叫着，从羽毛里抖落一个小布袋。桑葚儿打开一看，是几颗罕见的紫灵芝种子。

"给我的？"她惊喜地问。

相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漠："种好了分我一半。"

桑葚儿笑着点头："一言为定！"

就这样，相柳开始定期来她的药圃"指导"。每次都以交易为名——他教她种植技巧，她给他部分收成；他带稀有种子给她，她就要唱首歌作为回报。桑葚儿渐渐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甚至开始期待他的到来。

但有一件事让她很在意——相柳和防风邶从未同时出现过。而且两人虽然气质迥异，却总给她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桑葚儿决定做个小测试。一天，她故意在相柳面前提起："防风邶约我明天去山上采药，听说那边有株百年雪莲..."

相柳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随你。"

第二天，桑葚儿早早来到约定地点，却只等来防风邶的一封信，说有急事不能赴约。而当她失望地回到药圃时，发现相柳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还带了一株新鲜的雪莲。

"这是..."

"路过看到的。"相柳淡淡地说。

桑葚儿盯着他的眼睛，突然问道："小九九，你认识防风邶吗？"

相柳面不改色："防风家的浪荡子，略有耳闻。"

"你们...长得有点像呢。"

相柳冷笑一声："你是采药时被太阳晒昏头了吗？"

桑葚儿不死心，又试探道："那为什么你们从不同时出现？"

相柳突然逼近她，声音危险地上扬："桑葚儿，你在怀疑什么？"

桑葚儿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到，后退一步踩到了自己的裙角，差点摔倒。相柳一把揽住她的腰，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可闻。

"我、我只是..."桑葚儿结结巴巴地说，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冰雪气息。

相柳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松开手："别自作聪明。"他转身离去，银发在阳光下闪耀，"好奇心会害死猫。"

桑葚儿望着他的背影，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她确信这两人之间有什么联系，但相柳显然不打算告诉她真相。

毛球不知从哪里飞出来，停在她肩上，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像是在安慰她。

"毛球，你主人到底有多少秘密啊？"桑葚儿叹了口气。

小鸟只是眨了眨黑豆般的眼睛，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