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咖啡馆里飘着焦糖玛奇朵的甜香，沈殷把刚打印好的设计稿推到苏砚辞面前，指尖点了点其中一处：“你看这里的线条，是不是太硬了？”
苏砚辞端起美式抿了一口，目光落在稿纸上，眉头微蹙：“不是硬，是少了点呼吸感。你试试在转角处加个0.5毫米的弧度，像你上次画那只猫的尾巴那样。”
沈殷眼睛亮了亮，立刻掏出笔在旁边画了个小弧线：“对哦，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还是你眼尖。”
“毕竟看了十年你的稿子。”苏砚辞笑了笑，抬手把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这个动作自然得像每天开门锁，“晚上加班？”
“嗯，甲方催得紧。”沈殷叹了口气，把稿子折好塞进包里，“不过刚接到我弟电话，说我妈包了饺子，让我回家吃。”
“那正好，我顺路，送你。”苏砚辞起身结账，外套搭在臂弯里，“对了，上次你说的那个露营地，我周末去踩了点，蚊子太多，换个地方？”
“换！”沈殷立刻点头，“我就知道你靠谱。那下周去湖边那个？听说能看到星星。”
“可以，我去订帐篷。”
两人并肩走出咖啡馆，晚风带着点凉意。沈殷缩了缩脖子，苏砚辞很自然地把臂弯里的外套递过去：“披上，别感冒了。”
“谢啦。”沈殷接过外套穿上，闻到上面淡淡的雪松味——和他书房里的香薰一个味道，“说起来，你上次相亲怎么样？那姑娘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苏砚辞无奈地耸耸肩：“太热情了，第一次见面就问我婚房买在哪。还是跟你待着舒服，不用费脑子。”
“那是，”沈殷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跟我做朋友，主打一个省心。”
路过路口的花店时，沈殷停住脚步，指着橱窗里的向日葵：“你看那束，像不像你上次拍的照片？”
苏砚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了：“有点。不过我拍的那朵开得更野。”
“明天我生日，送我这个？”沈殷挑眉，语气带着玩笑。
“行啊。”苏砚辞一口答应，“不过得等我发了稿费——最近给杂志拍的照片刚过审。”
“小气鬼。”沈殷笑骂一句，却眼底带暖。
车停在沈殷家楼下，她解开安全带，把外套递回去：“谢啦，饺子分你一半？”
“不了，我妈让我回家吃排骨。”苏砚辞接过外套，指了指她的包，“稿子别落车上了。”
“知道啦。”沈殷推开车门，又回头，“对了，下周露营的零食我来买？”
“你别买那些甜腻的就行。”
“知道了知道了，你最爱的牛肉干嘛。”
沈殷关上车门，看着车尾灯消失在夜色里，才转身上楼。掏出钥匙时，发现外套口袋里有个小纸条，上面是苏砚辞的字迹：“向日葵订好了，下周露营带。”
她笑了笑，把纸条塞进钱包里——那里已经夹着好几张类似的纸条，有提醒她交水电费的，有记着她爱吃的火锅底料牌子的，还有上次她随口说想看的画展门票。
手机响了，是苏砚辞发来的消息：“刚想起，你上次说的那个设计师讲座，我给你抢了两张票。”
沈殷回了个“比心”的表情，转身进了楼道。楼道的灯亮起来，映着她脸上的笑意，像落在掌心的暖光，不炽烈，却刚好能照亮往后的漫长岁月。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