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子棋盘腿坐在稻草堆上,气鼓鼓地揪着自己的裙摆,白裙被扯得皱成一团。“凭什么啊?”她对着墙壁嚷嚷,“我这么美丽动人,这么秀色可餐,那俩木头居然眼皮都不抬一下!”
上官月在一旁擦拭着指尖凝结的风元素,闻言嗤笑一声:“就你这撒泼的样子,还美丽动人?不把人吓跑就算好的。”
“我怎么就不美丽了?”五子棋猛地站起来,原地转了个圈,白裙飞扬,“你看这身段,这脸蛋——”她突然凑近上官月,眼神里带着点不服气的执拗,“就算……就算他们真把我压在身下,那也证明我的计策成功了啊!说明我还是有魅力的!”
“疯了疯了。”上官月推开她的脸,“为了证明计策成功,连自己都豁出去?你这是什么歪理。”
“本来就是嘛!”五子棋又坐回地上,双手托腮,气呼呼地盯着牢门,“好歹给点反应啊……哪怕骂我两句也行啊,就这么无视我,太伤自尊了!”
她越想越郁闷,抓起一把稻草往墙上扔:“下次我直接扒了裙子冲出去!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当石头!”
上官月听得眼皮直跳,赶紧按住她:“你消停点吧,再闹下去,别说越狱了,怕是要被扔进更深的牢里。”
五子棋在牢房里转了三圈,突然踹向石壁,震得铁链叮当作响。“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她红着眼回头瞪上官月,语气又急又狠,“他妈的,上官月,你用头撞破这里!混沌体不是硬得很吗?撞开条缝我们就能跑!”
上官月皱眉看着她:“你疯了?这石壁少说三尺厚,用头撞?你当我是石头做的?”
“那怎么办!”五子棋抓着头发低吼,“总不能在这儿等死!你那破风元素划不开墙,我的火还没影,不靠你这硬骨头靠谁?”她突然扑上来拽住上官月的胳膊,眼神里带着股豁出去的狠劲,“撞!就算撞个头破血流,总比被关到死强!”
上官月被她拽得一个趔趄,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突然低骂一声:“疯子!”却还是转身走向石壁,抬手摸了摸冰凉的石面。
“等撞开了,先把你这馊主意的脑袋敲开看看。”她活动了下脖颈,混沌体的力量在体内翻涌,“要是撞不开,我就把你塞回解剖台去。”
五子棋立刻笑了,拍着她的背:“放心撞!你这脑袋比城墙还硬,肯定行!”
“你还不如去自慰呢,自闭的好吧?”上官月瘫在墙角,有气无力地挥挥手,“我上官月今日就与世长辞了,谁也别叫我。”
五子棋踹了她一脚,白裙扫过地上的稻草:“原谅我不自慰,也劝你别自闭。”她蹲下来,戳了戳上官月的脸,“你真闭了我怎么办?我找谁去骂街?找谁抢解剖机会?”
上官月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她。
“好无聊啊!”五子棋突然站起来,眼睛发亮,“干脆我召唤我的本体把这破牢房冲破吧!说不定一使劲就能掀了这破地方!”
“省省吧。”上官月泼冷水,“你都不知道在这异世界能不能召唤成功,别到时候本体没出来,倒把自己折腾散架了。”
五子棋撇撇嘴,正想反驳,就听上官月突然坐直身,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抬抬手:“算了,我先试试。听从我的差遣,五子棋,归位。”
“归你个头!”五子棋笑骂着扑过去,把她按在稻草堆上,“还敢命令我?看我不挠你痒痒!”
“好了,好了,不玩了。”上官月突然收了笑闹,从腰间摸出个泛着暗纹的圆盘,边缘刻满古老的符文,正是那枚上古罗盘。“我拿罗盘试试。”
五子棋凑过来看稀奇:“这破盘子能干嘛?当武器砸墙?”
上官月没理她,指尖抚过圆盘上的纹路,眼神陡然变得凝重,沉声喝道:“混沌树王,听从我的差遣,归位!”
话音未落,圆盘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紫光,“嗖”地钻进她的胸口。下一刻,上官月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扎根——青黑色的树干冲破衣袍,枝丫疯长着刺破牢房的石顶,翠绿的叶片如潮水般蔓延,不过瞬息间,就化作一棵几千米高的参天古树。
“轰隆——”
整座牢房连同周围的崖壁都被撑得粉碎,碎石如雨点般落下。五子棋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变惊得张大了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古树爆发的气浪狠狠掀飞,白裙在空中划过道残影,直直飞出几千米远,“砰”地撞在另一座山的岩壁上。
她捂着被撞疼的后背,抬头望向那遮天蔽日的古树,树冠直插云霄,枝叶间还缠绕着淡淡的混沌魔气。
“上官月你个混蛋!”五子棋扯着嗓子吼,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变树也不打声招呼!想砸死我啊?!”
古树的光芒渐渐收敛,枝丫缩回体内,上官月的身形重新显露出来,只是衣袍被撑得破破烂烂,头发上还沾着几片绿叶。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五子棋甩着发麻的手,瞪着她:“你变之前不会说一声,是吧?差点把我震成脑震荡!”
上官月揉着发烫的脸颊,一脸无辜:“我哪知道你会忘——我本来就是混沌树王,变树不是很正常?”
五子棋气结,叹了口气:“废话少说。唉,刚才一飞,我的罗盘都不知道丢哪了。”
上官月闻言,从怀里摸出个小巧的铜罗盘,递过去:“你的罗盘不是在我这吗?上次你塞给我保管的。”她顿了顿,补充道,“其实你的本体也在我这……不过之前好像就回你身体里了。上古四灵从你体内虚脱后,你现在这副身子,说白了就是个妖躯。”
“少废话!拿过来!”五子棋一把抢过罗盘,眼睛发亮,“我也要变身!”
“你变个屁呀。”上官月翻了个白眼,“你的本体和你现在长一个样,变了也是白变。”她指了指五子棋还沾着尘土的白裙,“赶紧从那破石头上滚下来,找个地方先清理下。”
五子棋低头看了看自己狼狈的样子,又瞅了瞅手里的罗盘,最终还是悻悻地从岩壁上跳下来,嘴里嘟囔着:“谁说一样的?等我找着法子,肯定变得比你那破树厉害!”
蒙德城的酒馆里,橡木桌上摆满了各式酒瓶,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出细碎的光。上官月端起一杯蒲公英酒,仰头灌了大半,咂咂嘴道:“这酒水真好喝,我上官月鉴定,绝了。”
五子棋抢过她手里的杯子,往自己嘴里倒了点,皱着眉吐舌头:“一股子草味,难喝死了。你就喝吧,迟早喝成酒鬼,把肝都喝坏。”
上官月又开了瓶苹果酒,满不在乎地笑:“那又如何?我活了上亿年,肝早就练得百毒不侵了。”
“行吧行吧。”五子棋翻了个白眼,指尖戳了戳她的胳膊,语气带着点戏谑,“照你这岁数,这身子骨,把你泡在酒缸里发酵个几百年,肯定比这些破酒好喝。”
上官月闻言,突然把酒杯往桌上一墩,伸手去挠她痒痒:“敢咒我泡酒?看我不挠死你这疯丫头!”
五子棋笑着躲到桌子底下,白裙扫过满地的酒塞:“本来就是!老古董泡酒,最是香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