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炸裂的强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五子棋捂着被气浪掀飞的帽子,破口大骂:“我抄,这个巴巴托斯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这是他的家啊,说炸就炸,他都舍得?!”
上官月被碎石擦过脸颊,混沌之力勉强护住两人,声音在轰鸣中发飘:“发现没有?他每次炸完地球就消失——要么在黑洞出现,要么彻底化为灰烬。但时间重置时,他又好像什么都知道。”
“什么意思?”五子棋抓住一块飞散的金属板稳住身形。
“他可能不是被控制,是在配合什么。”上官月眼神一凛,拽着她冲向星空,“走,去黑洞!下次回溯,别碰温迪,我想到另一个契机了——”
她望着远处那片熟悉的黑暗漩涡,混沌之力与草元素在掌心交织:“既然他总在黑洞现身,那问题根源,说不定就在那片纯灵气场里。”
星尘呼啸而过,两人的身影再次朝着半人马座的方向疾驰,身后是又一次归于寂灭的地球碎片。这一次,他们要绕开那个反复失控的风神,去抓真正的线头。
时间回溯的眩晕感刚过,上官月指尖的草元素还没来得及稳住,就拽着五子棋往酒馆外冲。吧台后的温迪刚抬起手想说什么,两人已经消失在门口。
“跑这么快?”五子棋被拽得踉跄,七色能量在脚下凝成风垫才勉强跟上,“这是要去哪?”
“璃月港,望舒客栈。”上官月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混沌之力劈开蒙德城外的风场,“那里沉睡着位古神,比巴巴托斯出现得还早——至少在这个世界线里,他是元老级别的。”
等两人跌跌撞撞冲进望舒客栈二楼,果然见靠窗的桌边坐着个熟悉的身影。钟离捧着茶盏,指尖捻着茶杯盖,正慢悠悠地撇去浮沫,岩元素的气息沉稳如大地,与周遭的木质结构浑然一体。
“客官需要点什么?”白术刚想上前招呼,就见两人直勾勾盯着钟离的背影。
五子棋扯了扯上官月的袖子:“他……在喝茶?”
上官月压低声线:“别惊动他。这位古神最讲规矩,先看看情况。”她拉着五子棋在邻桌坐下,余光瞥见钟离放下茶杯,目光落在窗外的海面上,仿佛在看千年前的潮汐。
茶雾袅袅中,钟离的声音不高不低地传来:“反复循环的客人,倒是稀客。”
两人同时一僵——他早就发现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们就不绕弯子了。”上官月直起身,目光落在钟离平静的侧脸,“有什么办法能克制这无休止的循环和毁灭?”
钟离放下茶盏,岩元素在他指尖凝成细小的晶簇,又悄然散去。“此乃时空悖论与深渊侵蚀交织的困局,我不能相告具体解法。”他顿了顿,看向窗外的层岩方向,“但我可以指条明路——去层岩巨渊。”
“层岩巨渊?”五子棋挑眉,“那地方不是早就封了吗?”
“深处沉睡着若佗龙王。”钟离的声音带着古意,“取下他的一只眼睛,或许能勘破时间的迷雾。只是……”他抬眼看向两人,“若佗被封印千年,戾气极重,且与大地共生,稍有不慎便会引发地脉动荡。你们要小心。”
上官月指尖的草元素轻轻跳动:“取龙目?听起来比应付巴巴托斯靠谱。”
“靠谱个鬼!那是龙王!”五子棋压低声音,“我们连个黑衣人都搞不定,去惹龙王?”
钟离淡淡一笑,将一枚岩之印推到桌上:“持此印可暂避地脉威压。至于能否成功……”他看向层岩的方向,“便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茶盏里的茶水已凉,两人对视一眼,抓起岩之印转身就走。望舒客栈的木门在身后关上时,隐约听见钟离的低语:“若时间真能重置,或许……亦是转机。”
五子棋踩着层岩巨渊的碎石,突然“嗤”了一声:“我算看明白了,咱俩就是俩大冤种。”
上官月正用草元素拨开挡路的藤蔓,闻言动作一顿:“什么意思?”
“钟离哪是让我们取龙目,”五子棋晃了晃手里那枚刚从若佗眼眶里抠出来的、亮晶晶的玻璃珠,“这破珠子分明是他的东西!我刚摸到就听见地脉在骂——‘终于肯来拿你丢的破石头了’!”
话音刚落,周遭的空间突然泛起涟漪。钟离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多谢两位代劳。”
两人猛地抬头,就见层岩巨渊的岩壁上浮现出无数时空碎片——有他们在酒馆循环的画面,有巴巴托斯黑化的瞬间,甚至有钟离和温迪在星空下对弈的场景。
“空间是钟离在控,时间是巴巴托斯在玩?”上官月攥紧拳头,混沌之力险些失控,“他们根本不是被深渊逼的,是在拿我们当棋子?!”
“利益罢了。”虚空中的温迪轻笑,风元素卷着蒲公英飘过,“钟离要他的玻璃珠,我要看看‘变数’能不能打破定数。毕竟……总炸地球也挺无聊的。”
五子棋看着手里的玻璃珠,又看了看那些不断循环的碎片,突然笑出声:“行啊,玩是吧?”她将玻璃珠狠狠砸向地面,七色能量与混沌之力同时暴涨,“那咱们就玩把大的——这珠子,谁也别想要!”
玻璃珠炸开的瞬间,时空碎片突然紊乱,钟离和温迪的声音同时消失。层岩巨渊的地脉开始轰鸣,这一次,循环似乎真的被撕开了道口子。
“这两个老东西根本没法沟通,满脑子都是自己的算盘。”五子棋一脚踹开层岩巨渊的石门,语气愤愤不平,“走,去找草神、水神他们帮忙!火神雷神就算了……反正都陨落了。”
上官月刚迈出一步,突然顿住:“忘了八重神子上次提过的?除了钟离和温迪这两个老古董,其他神明早就不在了。”
“那怎么办?”五子棋停下脚步,七色能量在掌心烦躁地打转,“总不能真被那俩老头耍得团团转,眼睁睁看着地球炸了一次又一次吧?”
上官月闭上眼,混沌之力顺着地脉轻轻蔓延,突然睁开眼:“去层岩巨渊深处。刚才靠近若佗的封印时,我感觉到了一股不一样的气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秩序感,很淡,但很清晰。”
“不一样的气息?”五子棋挑眉,“比黑洞的纯灵气还怪?”
“不好说,但值得试试。”上官月转身往巨渊更深处走去,草元素在前方探路,“至少比跟那两个老狐狸耗着强。”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层岩的阴影里,身后是逐渐平息的地脉震动。黑暗中,隐约有细碎的光点从岩壁渗出,跟着他们的脚步,往未知的深处飘去。
两人脚下的碎石突然塌陷,失重感瞬间袭来,双双跌进层岩巨渊更深处的暗穴。落地时溅起一片尘灰,借着五子棋指尖燃起的火光,他们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五座一人高的元素方碑矗立在暗穴中央,呈环形排列。草碑爬满干枯的藤蔓,水碑凝结着千年不化的寒冰,火碑表面还留着灼烧的焦痕,冰碑泛着刺骨的寒气,雷碑缠绕着微弱的电光。
更触目惊心的是,每座方碑前都跪着一具骨骸,骨骼的姿态像是在临终前仍在守护方碑,指骨紧紧扣着碑身的纹路。
“这是……”上官月走近草碑,指尖轻触那些干枯的藤蔓,草元素突然剧烈共鸣,“这些骨骸的气息……很古老,比若佗的封印还要早。”
五子棋蹲在雷碑前,指尖划过骨骸的肋骨,雷电元素在她掌心跳跃:“五座方碑,对应五种元素……难道是当年守护地脉的人?”
火碑前的骨骸手里握着半截烧焦的长矛,冰碑前的骨骸膝盖骨碎裂,像是经历过惨烈的战斗。水碑前的骨骸指尖残留着水纹印记,仿佛最后一刻还在催动元素力。
“他们死在这里,却让方碑维持了这么久的能量。”上官月绕着环形走了一圈,混沌之力与这些元素气息碰撞,竟生出一种久违的协调感,“这才是层岩巨渊藏着的东西——不是若佗,也不是钟离的玻璃珠,是这些被遗忘的守护者。”
五子棋突然拍了下雷碑:“要不要试试激活它们?说不定能找到打破循环的办法。”
话音刚落,五座方碑同时亮起微光,骨骸的指骨轻轻动了一下,仿佛在回应这个提议。暗穴深处传来地脉流动的声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暗穴里的微光骤然变亮,五具骨骸身上的尘埃簌簌脱落,骨骼缝隙中涌出对应的元素光华。草色藤蔓缠绕着白骨舒展,化作绿裙垂落的大慈树王,她抬手抚过草碑,枯藤瞬间抽出新芽;水纹在骨骸周身流转,厄歌莉娅的身影踏浪而立,水碑上的寒冰化作剔透的水镜;火焰猛地窜起,希巴拉克身披烈焰铠甲,火碑的焦痕里燃起不灭的火种;寒气凝聚成冰晶长袍,冰之女皇睁眼时,冰碑周围的地面结出复杂的冰纹;雷光炸开,雷神真握着太刀现身,雷碑的电光与她刀身的锋芒共振。
五位神明悬浮在方碑之上,气息虽不如全盛时期磅礴,却带着远超钟离与温迪的厚重感——那是历经陨落与沉睡,从时间碎片里挣扎苏醒的力量。
“久违了,后来者。”大慈树王的声音温和却带着沧桑,目光扫过上官月与五子棋,“我们感知到了循环的枷锁,也听见了地脉的悲鸣。”
冰之女皇指尖凝结出冰花,语气冰冷却锐利:“钟离与巴巴托斯的博弈,不过是在利用你们撬动时空,真正的症结,藏在我们陨落的真相里。”
雷神真抬手按在雷碑上,刀身轻颤:“当年七神陨落,并非天灾,是有人借深渊之手,抽走了我们与地脉相连的核心——如今循环不止,正是因为世界在本能地寻找缺失的碎片。”
希巴拉克的火焰突然暴涨:“而你们,是第一个在循环中触碰到我们遗骸的人。”
厄歌莉娅的水镜里浮现出地球爆炸的画面,轻声道:“要打破循环,需先找回被抽走的核心。它们散落在时空裂隙中,就在……每一次地球炸开的瞬间。”
五位神明同时看向两人,元素力量在暗穴中交织成网:“敢随我们,再看一次世界毁灭吗?这一次,我们陪你们抢回未来。”
“我们可以将力量借给你们。”大慈树王话音微顿,绿眸里闪过一丝狡黠,“不过,得付钱。”
“又是钱?你们一个个都掉进钱眼里了是吧!”五子棋翻了个白眼,却还是忍不住追问,“行吧行吧,要多少摩拉?”
希巴拉克抱臂冷笑:“5万原石,一位。”
“再见了您嘞!”五子棋拽着上官月就往回走,“5万一个,五个就是25万!抢钱都没这么狠的!我们还是自己琢磨循环吧!”
上官月被她拉得踉跄,回头看时,五位神明已开始淡化——大慈树王的藤蔓重新枯萎,厄歌莉娅化作水痕渗入地面,希巴拉克的火焰敛入火碑焦痕,冰之女皇凝结成冰雕,雷神真的身影随雷光消散,五具骨骸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那是呗,我们继续沉睡。”冰碑方向传来最后一句轻飘飘的回音。
两人站在暗穴中央,面面相觑。
“等等,”上官月突然道,“刚才靠近骨骸时,地脉在跟我说话。”她指尖泛起草元素微光,“这五个老家伙,根本不是贪财。他们是仅存的地脉维持者——地脉分上下两层,上地脉被钟离和温迪握着,他们五个守着下地脉,不然这世界早崩溃了。”
五子棋愣住:“那他们要原石……”
“是试探。”上官月望着骨骸,“天理沉睡后,世界法则全靠他们死撑。他们怕我们扛不住真相,故意用天价把我们推开。”她蹲下身,轻轻触碰草碑前的骨骸指骨,“25万原石换世界存续,其实很划算。”
暗穴深处的地脉轻轻震颤,像是在回应她的话。五子棋咂咂嘴:“合着我们又当了回冤种?那现在怎么办?回去求他们?”
上官月站起身,混沌之力与地脉气息共鸣:“不用。他们既然肯开口,就不会真不管。”她看向骨骸,扬声道,“25万是吧?等我们搞定那两个老古董,原石加倍!到时候可别再装睡了!”
骨骸没有回应,但五座方碑却同时亮起微弱的光,像在无声应许。层岩巨渊的地脉流动声,似乎比刚才更沉稳了些。
穿过遗迹巨蛇曾经盘踞的巢穴,地上的黏液与碎骨早已被地脉之力净化,只剩光滑的岩壁泛着冷光。巢穴中央的石台上,静静躺着一块拳头大的晶石,通体呈炽金色,表面流转着细碎的火光,像是凝固的熔岩核心。
“这是什么鬼?”五子棋凑过去,伸手想碰,又被灼人的温度逼退,七色能量在指尖凝成护罩,“烫得离谱,看着倒像块值钱的石头。”
上官月蹲下身,混沌之力在指尖形成薄茧,轻轻按住晶石表面。那晶石突然震颤起来,火元素与她体内的力量碰撞出细微的火花。“没见过这种矿石,既不是水晶也不是魔晶。”她掂量了一下,入手沉得惊人,“但能量很纯粹,比一般的元素晶石强十倍。”
“管它是什么,”五子棋已经摸出个布袋,“估计很值钱。带出去,说不定能换点原石——总比空着手强。”
上官月挑眉,将火金扔进布袋:“你倒是学会顺手牵羊了。”
“跟那几个老狐狸学的。”五子棋扎紧袋口,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袋子,“再说了,这地方都空了,留着也是浪费。走,赶紧离开这鬼地方,我总觉得遗迹巨蛇的味儿还没散干净。”
两人快步穿过巢穴,布袋里的火金偶尔发出细碎的嗡鸣,像在回应着地脉深处的某种呼唤。等走出巢穴入口时,上官月回头望了一眼,总觉得这块火金,或许不止“值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