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的木门被一脚踹碎,木屑飞溅中,五子棋的冰棱已经穿透了温迪的肩膀。他手里的酒杯摔在地上,绿衣瞬间被血染红,眼里的错愕还没褪去,就被上官月补上的短刀刺穿了心脏。
“第一个。”上官月拔刀时,血溅在她脸上,混沌之力压下翻涌的恶心感。
温迪的身体软倒在地,风元素在他体内微弱地挣扎了一下,彻底消散。
“走!”五子棋拽着她往外冲,刚到门口就撞上了进来的凯亚。冰棱毫不犹豫地划破他的咽喉,凯亚瞪大的眼睛里还映着温迪的尸体。
可莉的哭喊声从街角传来,五子棋转身就追,上官月一把拉住她:“等等——”
话音未落,小团子举着蹦蹦炸弹冲了过来,眼里满是恐惧:“你们是坏人!”
炸弹被五子棋挥手拍飞,落在远处炸开。她上前一步,指尖的冰元素凝结成锥,却在即将刺下去时顿住。
“别犹豫!”上官月的声音发哑,“留着就是隐患!”
冰锥落下,可莉的哭声戛然而止。
两人浑身是血地站在蒙德街头,过往的行人吓得四散奔逃,却被突然出现的钟离拦住。岩元素化作的石墙将街道封死,他看着地上的尸体,眼底第一次出现了波澜:“你们疯了。”
“疯的是这个循环!”五子棋的冰棱与钟离的岩盾碰撞,火花四溅,“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上官月绕后突袭,短刀劈向钟离后心,却被他反手用岩脊挡住。激战中,她瞥见街角闪过水蓝色的身影——是厄歌莉娅和那维莱特。
“分头来!”她喊了一声,冲向那维莱特,短刀直刺他的咽喉。
厮杀声在蒙德街头炸开,岩元素的厚重、水元素的凛冽、冰元素的狠戾、混沌之力的诡异交织在一起。当钟离的岩盾被五子棋耗尽力量击碎,当厄歌莉娅的水浪被上官月的短刀搅散,当最后一丝元素光芒熄灭时,街道上已经铺满了尸体。
五子棋拄着冰棱喘气,看着满地熟悉的面孔,突然笑出声,笑着笑着又开始哭。
上官月靠在石墙上,短刀插在脚边,血顺着刀柄滴进地里。整个蒙德安静得可怕,没有风,没有水,没有活人的气息。
“这样……总该结束了吧?”五子棋的声音发颤。
话音刚落,大地突然剧烈震颤。没有元素爆发,没有神明失控,只是单纯的、世界崩塌的轰鸣。天空裂开缝隙,露出后面虚无的白,整个地球像被无形的手捏碎的玻璃珠,在寂静中四分五裂。
失重感袭来时,上官月看着身边同样错愕的五子棋,终于明白——循环的开关,从来不在“谁活着”,而在“他们还在”。只要他们还困在这局里,死亡和毁灭,就永远是终点。
白光吞噬一切的前一秒,她仿佛听见无数声音在笑,像深渊,又像天理。
白光褪去,两人再次站在酒馆熟悉的地板上。没有温迪的笑声,没有凯亚的调侃,只有彼此眼中化不开的疲惫与决绝。
“最后一次了。”五子棋的冰棱抵住上官月的咽喉,指尖的七色能量因用力而颤抖,“循环的症结,会不会是我们两个?”
上官月没有躲,混沌之力在掌心凝结成刃,抵在五子棋的心口:“或许吧。杀了我,你说不定能出去。”
“你先动手的话,赢面更大。”五子棋的眼眶红了,冰棱却没有移开,“记得吗?第一次见面,你说要一起打破循环。”
“记得。”上官月的声音发哑,“但现在看来,只有一个人能走。”
冰棱刺入肌肤的瞬间,混沌之刃也没入了血肉。两人同时闷哼一声,视线交缠在一起,过往的厮杀、算计、短暂的默契与信任,都在这一眼里翻涌。
“蠢货……”五子棋笑了,血从嘴角溢出,“下次投胎,别再遇到我。”
“好啊……”上官月的意识开始模糊,混沌之力渐渐消散,“别再玩这么烂的游戏。”
两人的身体同时软倒,冰棱与短刀哐当落地。就在这时,酒馆的穹顶突然裂开,金色的光芒倾泻而下,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光中浮现——没有具体的形态,只有威严的声音响彻天地:
“执念已了,循环终结。”
随着话音落下,周围的一切开始透明、消散:酒馆的木墙化作光点,地上的血迹融入虚空,连两人逐渐冰冷的身体,也在金光中变得轻盈。
“这是……”五子棋的意识还没完全消散,看见光中的身影向她们伸出手。
“此界游戏已终,尔等可入轮回,或归原处。”天道的声音不带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
上官月最后看了眼身边的五子棋,突然笑了。或许从一开始,破局的关键就不是杀死谁,而是放下执念——哪怕是以最惨烈的方式。
金光彻底吞没了她们,整个世界像被关掉的屏幕,瞬间陷入黑暗。
再无循环,再无爆炸,只有一片沉寂的虚无,宣告着这场漫长游戏的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