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画

月漓小口小口地吃着，时不时抬头看颜爵一眼，眼中满是满足。

　　偶尔颜爵动作慢了，她就用爪子轻轻拍拍他的手腕，催促他继续。

　　用完早膳，颜爵照例要去书房处理一些仙境文书。

　　以往月漓会自己在院子里玩耍，或者趴在窗台上晒太阳，但今天她却亦步亦趋地跟着颜爵，最后干脆跳上书案，趴在他的文书上不肯挪窝。

　　“月漓，”颜爵无奈地用笔杆轻点她的鼻尖，“我要工作了。”

　　月漓眨巴着大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尾巴却悄悄卷住了颜爵的手腕。

　　颜爵叹了口气：“好吧，你可以在这里，但别捣乱，嗯？”

　　得到许可，月漓立刻高兴起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目不转睛地看着颜爵批阅文书。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雪白的毛发上，泛起一层柔和的银光。

　　颜爵偶尔抬头，就能看到她专注的目光，仿佛对他的工作充满兴趣。

　　这让他想起梦中那个有着琥珀色眼睛的少女，也是这样认真地看着他作画。

　　“在想什么？”颜爵忍不住问道，随即意识到她现在无法回答，便自嘲地笑了笑，“等你恢复了人形，我们再好好聊聊吧。”

　　月漓似乎听懂了，轻轻“喵”了一声作为回应，尾巴尖愉快地摆动。

　　午后的墨竹轩格外宁静。

　　颜爵批完文书，展开一幅新宣纸准备作画。

　　月漓立刻来了精神，凑到砚台边，好奇地看着他研墨。

　　“想看我画画？”颜爵问道，“今天画什么好呢？”

　　月漓突然伸出爪子，沾了点墨汁，然后在宣纸上按下一个可爱的小爪印。

　　颜爵挑眉：“又要我给你画肖像？”

　　月漓点点头，期待地看着他。

　　颜爵笑着执起画笔：“好吧，让我试试看能不能画出我们月漓小姐的风采。”

　　说是说着月漓小姐，画的却还是小猫的形态。

　　他下笔如行云流水，很快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白猫跃然纸上——圆溜溜的琥珀色眼睛，粉嫩的小鼻子，还有那标志性的月牙印记。

　　画中的月漓蹲坐在银杏枝头，神态既骄傲又灵动，仿佛下一刻就会从画中跳出来。

　　月漓看得入神，不知不觉靠近了砚台，尾巴尖不小心扫到了墨汁。

　　她浑然不觉，转身时在颜爵刚画好的作品上留下了一道墨痕。

　　“月漓！”颜爵惊呼。

　　月漓这才发现自己的“杰作”，顿时僵在原地，耳朵耷拉下来，眼中满是懊恼和不安。

　　颜爵本想责备，但看到她这副模样，心立刻软了下来。

　　他轻叹一声，用湿布擦去她尾巴上的墨渍：“没关系，可以补救。”

　　他灵机一动，在那道墨痕上添了几笔，变成了一片飘落的银杏叶，正好落在画中月漓的头顶。

　　“看，这样更有意境了。”颜爵展示给她看。

　　月漓的眼睛亮了起来，凑近画作仔细端详，然后突然抬头，用湿润的鼻尖蹭了蹭颜爵的脸颊——这是她表达感谢和歉意的方式。

　　颜爵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下次小心点，嗯？”

　　月漓乖巧地点点头，然后突然竖起耳朵——

　　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