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平躺在床上，像两具精心摆放的木偶。林知薇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还有自己如雷的心跳。他们之间隔着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
“冷吗？”雷旭轻声问。
林知薇确实有点冷，现在已经深秋了，而且她本来就有些体寒，但她还是说“不冷。”
沉默再次降临。林知薇数着自己的心跳，直到雷旭翻了个身，面向她。在昏暗的光线中，她能看到他明亮的眼睛。
“薇薇”他声音很轻“如果你不习惯，我可以睡沙发。”
“不要”林知薇回答得太快，脸立刻烧了起来“我是说...这样就好。”
雷旭的轻轻“嗯”了一声，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他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她的下巴，带起一阵微小的电流。
或许是黑暗给了她勇气，林知薇突然转身面对雷旭，在很近的距离注视着他的眼睛。雷旭的呼吸明显滞了一下。
这是他们第二次同床。上回在医院，他陪床时挤在狭小的病床上，她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而现在，空气里弥漫着不同以往的亲昵——他们是刚刚确认了心意的爱人。
林知薇忽然仰起脸，飞快地在他喉结上啄了一下，像只偷腥的小兽，随即直接缩进他怀里，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雷旭的眼睛在黑暗中微微睁大，然后他笑了，眼角浮现出林知薇最喜欢的那两道纹路。
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她的颧骨。
“再来一次？”他低声问，声音沙哑。
林知薇不回答，头埋在他的脖颈里当作没听见。雷旭显然是不打算让她继续装这个鸵鸟的，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唇直接覆上来，比刚才她的试探多了几分坚定。林知薇闭上眼睛，感受他温软的唇瓣与自己相贴，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雷旭的吻逐渐加深，舌尖轻轻描摹她的唇形，然后温柔地探入她的口腔。林知薇学着他的动作回应，听到雷旭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他的手从她的脸颊滑到后颈，轻轻托着她的头，让这个吻更加深入。
林知薇感觉自己像一块巧克力，正在他的唇舌间慢慢融化。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抓住他的睡衣前襟，将他拉得更近。雷旭的身体温热而坚实，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感受到他同样剧烈的心跳。
当雷旭的手掌贴上她的腰际时，林知薇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雷旭立刻停下，稍稍退开“不舒服吗？”
林知薇摇摇头，咬着下唇“不是...只是有点紧张。”
雷旭的眼神柔软下来，他轻吻她的鼻尖“那我们慢一点。”
他的吻再次落下，这次更加温柔，像是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林知薇逐渐放松，开始享受唇舌交缠的亲密感。他的手掌从她的腰际缓缓上移，在背部轻轻摩挲，每一次触碰都像是有细小的电流窜过。
当林知薇无意识地弓起身子贴近他时，他却突然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呼吸灼热地喷在她的皮肤上。
"阿旭...？"林知薇困惑地轻唤他的名字。
雷旭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又深呼吸了几次，才抬起头。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嘴角却带着一丝苦笑。
“我们该睡觉了。”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林知薇眨了眨眼“你...不想继续吗？”
雷旭发出一声近乎痛苦的轻笑“想，太想了。”他轻轻抚过她的发丝“但正因为想，才必须停下。”
他撑起身子，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你值得更好的时机，更好的准备...而不是一时冲动下的决定。”
林知薇感到一阵暖流涌过心头。雷旭的克制不是拒绝，而是另一种形式的珍视。
“等我们结婚后”雷旭躺回她身边，将她轻轻搂入怀中“有的是时间慢慢探索。”
这句“结婚”让林知薇的心脏漏跳一拍。他说这个词如此自然，仿佛他们的未来早已在他的规划之中。
“现在，睡吧。”雷旭轻拍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我就在这里。”
林知薇在他怀里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鼻尖贴着他的胸膛，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带着柑橘香气的沐浴露混合着一丝独属于他的味道。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林知薇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
雷旭感受到怀里人平稳的呼吸声，就着窗外跑进来的光线低头看了眼怀里乖巧的人，嘴角忍不住弯了弯，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他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些，明明浑身都还在发烫，心里却一片清明，他想给她的，从来都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细水长流的安稳。
窗外的月光悄悄爬进来，落在床沿，照亮了两人交缠的身影。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窗外的晨鸟叽叽喳喳为早晨带来美好的生气。
雷旭睁开眼，怀里的人还睡得沉，呼吸均匀地拂过他的锁骨，长发散在枕头上，像一捧柔软的海藻。他动了动胳膊，小心翼翼地抽出身，动作轻得像怕惊碎了晨露。
他洗漱完钻进厨房就很快飘起了香气。煎蛋在平底锅上滋滋作响，吐司烤得金黄，现磨的豆浆倒进杯子时泛起细密的泡沫。他把早餐摆上桌，看了眼墙上的钟，离上班还有段时间，脚步又不由自主挪回卧室。
林知薇还维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蜷在被子里，眉头微蹙，像是梦到了什么。他轻轻掀开被子一角躺回去，重新把她圈进怀里。刚靠近，她就像有感应似的，自动往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嘴角还微微翘了翘。
他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闭上眼，听着她的呼吸声，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是被怀里的动静弄醒的。林知薇揉着眼睛睁开眼，视线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目光，瞬间想起昨晚的事，脸颊“腾”地红了，猛地想往后躲，却被他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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