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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家与新伙伴

LH的短篇

一直到出了红山学院校门,唐舞麟还都有些浑浑噩噩的。他左手被父亲唐孜然牵着,右手边的衣角则被一个淡蓝色头发的男孩紧紧攥着。

作为今年红山学院的新生,武魂觉醒并且伴随有魂力出现让他被分配在了魂师班。在任何一座初等学院,魂师班无疑都是重点班级。这本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蓝银草”三个字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心上。

头有些发胀,身体里热热的,似乎那先前要将自己撑爆似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消散。唐舞麟总觉得自己晕乎乎的,连身边多了一个人都有些反应迟钝。

“儿子,你可是万里挑一啊!”唐孜然温和的声音将唐舞麟从昏沉中唤醒。

他抬头看向父亲,看到的是父亲柔和而宠溺的眼神,以及父亲身边那个同样望着他、眼神平静中带着一丝好奇的淡蓝色头发男孩——霍雨浩(或者,暂时叫他小雨?)。唐舞麟有些茫然地问:“爸爸,蓝银草不是废武魂吗?”

唐孜然表情严肃起来,他停下脚步,蹲下身,目光扫过自己的儿子,也扫过安静站在一旁、仿佛对周围一切都很陌生的霍雨浩:“废武魂怎么了?你要知道,拥有魂力,就已经是千里挑一了,而废武魂还能拥有魂力,那不就是万里挑一吗?所以,我儿子是独一无二的。爸爸给你讲过的关于唐门创派先祖唐三的故事吗?他可就是蓝银草武魂啊……”

唐舞麟抿了抿嘴,他知道爸爸是在安慰他,但心情依旧低落。他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霍雨浩,这个男孩的眼睛真好看,像天空一样蓝。他似乎完全没在意他们的对话,只是安静地站着,眼神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什么也没想?

唐孜然的家,在傲来城平民区,父亲唐孜然是一位机甲修理师,专门修理一些简单的魂导机甲配件,但因为技术普通,所以也只能拿到不多的工资来养活这个家。

母亲琅玥是家庭主妇,一手带大了唐舞麟,擅长做一手可口的饭菜。

十几平米的客厅,不大的厨房、卫生间,还有两个不足十平米的房间,这就是家的全部。现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多了一个新成员。

“儿子,回来啦!饿了吧,妈妈给你做好饭了。”琅玥不算很美,但却风韵十足,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迎了出来。她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唐孜然身边那个陌生的淡蓝发男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被善良的本能覆盖。

她蹲下身子,习惯性地想先抱抱自己的儿子。

“妈妈,我不饿,我有点困了,我想先去睡会儿。”唐舞麟也搂了搂妈妈的脖子,感觉脑袋昏沉得更厉害了,他只想立刻躺下。他甚至没来得及介绍霍雨浩,就快步跑向了自己的小房间。

琅玥看着儿子那小小的、带着明显疲惫和失落的背影,再看向丈夫和他身边那个安静得过分、眼神茫然的陌生男孩,心中的疑惑和担忧更浓了。她轻声问丈夫:“孜然,这孩子是……?”

唐孜然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快速将今天觉醒室外的遭遇,包括那震撼人心的名字“霍雨浩”以及传灵师和学院的震惊反应,都告诉了妻子。琅玥听得目瞪口呆,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霍雨浩。

霍雨浩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注视,抬起那双清澈的淡蓝色眼眸,迎上她的目光。他的眼神里没有害怕,也没有讨好,只有一片纯净的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

琅玥的心瞬间就软了。这孩子长得如此精致,眼神却像迷路的小鹿,让人心生怜爱。她蹲下身,脸上露出一个尽可能温暖的笑容,声音轻柔:“孩子,别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是琅玥阿姨,刚才跑进去的是舞麟哥哥。你叫……小雨,对吗?”

霍雨浩看着琅玥温和的眼睛,又看了看唐舞麟消失的房间门,似乎对这个称呼没有异议。他轻轻点了点头,小声地重复了一遍:“……小雨。”

“哎,小雨真乖。”琅玥笑着应道,伸出手,试探性地轻轻摸了摸霍雨浩柔软的淡蓝色短发。霍雨浩没有躲闪,只是安静地接受了这份陌生的善意。

看着他那小小的身影,琅玥转向丈夫,轻叹一声,声音里满是心疼:“舞麟这孩子,从小就想当一名魂师,可魂师哪有那么容易啊!看他那样子,打击不小。现在又多了小雨……我们得多费心了。”

唐孜然走到客厅那张小小的四方餐桌旁坐下。琅玥已经准备好了午餐:一个炒青菜,一个炖排骨,一个凉拌菜,还有一碗菜汤。三菜一汤,这在唐家已经算是很丰盛的了。

“这孩子有魂力伴生,但我宁可他没有。”唐孜然看着桌上的饭菜,没什么胃口,又叹息道。

琅玥惊讶的在丈夫身边坐下,“怎么说?舞麟真有魂力了?那不是说,他真的有可能成为魂师了吗?”

唐孜然苦笑着摇头:“哪有那么容易。他的武魂是蓝银草,先天魂力只有三级。废武魂加上低魂力,想要成为真正的魂师,难度可想而知。而且,有魂力就会被强制分配在魂师班,那里天才云集,竞争激烈,我怕他承受的压力太大,反而……”他顿了顿,目光看向安静站在一旁、好奇打量着这个陌生小家的霍雨浩,“还有小雨,这孩子情况特殊,名字又那么……唉。”

琅玥明白了丈夫的担忧。魂师班的光环背后,是巨大的压力和残酷的竞争。而霍雨浩……他那名字带来的麻烦,恐怕才刚刚开始。“那舞麟他……”

“他好像很受打击,回来的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唐孜然道,“不过,我们家的小男子汉,成长过程中总会遇到挫折,让他自己静静吧。至于小雨……”他看着霍雨浩,“这孩子失忆了,什么都不懂,我们先照顾好他,等学院或传灵塔的消息吧。”

琅玥担心地看了一眼儿子的房间,又看看安静站着的霍雨浩,心中五味杂陈。她给丈夫盛了碗饭,也给霍雨浩搬了个小凳子放在桌边:“小雨,来,坐下吃饭了。别拘束,以后就是一家人。”

霍雨浩看了看凳子,又看了看琅玥鼓励的眼神,慢慢地坐了下来。他看着桌上的饭菜,眼神里带着一丝新奇,但没有立刻动手。

“先吃饭吧,我们多哄哄舞麟。”琅玥对丈夫说,“不行的话,我们就想办法让他转到普通班吧。”

“嗯。”唐孜然点点头,拿起筷子,又对霍雨浩温和地说:“小雨,吃饭吧,尝尝阿姨的手艺。”

霍雨浩这才学着唐孜然的样子,有些笨拙但很认真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小根青菜,慢慢地放进嘴里咀嚼。他的动作很轻,很安静。

唐孜然夫妻并不知道的是,唐舞麟并不是因为受到打击才不吃午饭的,他是真的好困,而且身体正在经历一场奇妙而痛苦的变化。

回到房间,他已经一头栽倒在了自己的床上,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时间不长,唐舞麟的身体开始在床上不安地扭动起来。他的呼吸变得粗重,全身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发红,体温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升高!汗水迅速浸湿了他的衣服和身下的床单。

通红的肌肤渐渐变得通透起来,皮肤下纤细的经脉若隐若现,甚至能隐约看到血液在急速奔流!血液循环速度至少是平时的三倍以上!

他的额头处,曾经在觉醒室中出现的金色网格状纹路再次浮现!这一次更加清晰,那金色的纹路如同有生命一般,闪烁着微弱的金芒,从额头开始,迅速向下蔓延,覆盖全身,然后又缓缓向上回流。

如此反复了三次!每一次循环,都伴随着他体内骨骼发出的轻微“噼啪”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生长、蜕变。

当金色纹路第三次隐没于体内后,唐舞麟身体的异常变化才逐渐平息。体温回落,呼吸变得平稳悠长,他彻底陷入了更深沉的睡眠,只是眉头依旧微微蹙着,仿佛在梦中承受着什么。

睡梦中,唐舞麟来到了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原,脚下是茂盛的蓝银草,随风摇曳,散发出清新的气息。然而,天空却是刺目的金色!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威压从天而降!他只来得及惊恐地抬头,看到一张遮天蔽日的、由纯粹金光构成的巨大龙嘴!那巨口带着吞噬天地的气势,瞬间将他笼罩!

“啊——!”唐舞麟惊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狂跳不止,全身都被冷汗湿透,黏腻腻的极其难受。

他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从那个可怕的梦境中回过神来。他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虽然汗湿,却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极其淡雅又尊贵的香气。这香气……好像在哪里闻到过?他努力回想,却毫无头绪。

懂事的他没有惊动父母,悄悄脱了汗湿的衣服,蹑手蹑脚地溜进卫生间冲洗。温热的水流冲刷掉汗水和疲惫,也带走了那股奇异的香气。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皮肤似乎比之前更加白皙细腻,摸上去光滑柔韧,充满了活力。

“咦,麟麟呢?”正在这时,琅玥的声音在客厅响起。

“妈妈,我在这儿,我在洗澡。”唐舞麟只穿了个小内裤,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从卫生间跑了出来。

琅玥嗔怪道:“快去穿衣服,别冻着了。”她习惯性地伸手想捏捏儿子的小脸,指尖触及皮肤的瞬间却是一愣,随即惊讶道:“咦?小家伙睡了一觉,皮肤怎么变得这么水嫩光滑了?妈妈都要嫉妒了。”她仔细看了看儿子,感觉他整个人似乎都精神焕发了一些,之前的萎靡不振一扫而空。

唐舞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赶紧跑回房间穿好衣服出来。这时他才注意到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自己竟然睡了一下午。

客厅里,父亲唐孜然正坐在餐桌旁,霍雨浩(小雨)也安静地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手里捧着一杯水,小口地喝着。看到唐舞麟出来,霍雨浩那双淡蓝色的眼眸望了过来,眼神平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来,儿子,睡醒了吧?感觉怎么样?”唐孜然向唐舞麟招招手。

唐舞麟在爸爸旁边坐下,刚想开口说话,肚子却先一步发出了响亮的“咕咕咕”声!强烈的饥饿感瞬间席卷了他!

唐孜然和琅玥先是一愣,随即都笑了起来,连安静喝水的霍雨浩也微微侧目,淡蓝色的眼眸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唐舞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看着桌上重新热好的饭菜,眼睛放光:“妈妈,我可以吃了吗?好饿好饿!”

“吃吧吃吧,小馋猫,就知道你睡醒会饿。”琅玥笑着给他盛了一大碗饭,然后瞪了丈夫一眼,示意他吃完饭再谈正事。

唐舞麟立刻投入了“战斗”。他吃得又快又香,仿佛要把中午和下午的能量都补回来。炒青菜、凉拌菜迅速见底,炖排骨更是他的最爱,连骨头都嗦得干干净净。

一碗饭很快见底。

“妈妈,再来一碗!”

琅玥笑着又盛了一碗。

第二碗饭也以惊人的速度消失了。

“妈妈,我还要!”

当唐舞麟第三次举起空碗时,唐孜然和琅玥脸上的笑容已经变成了震惊!这孩子平时的饭量虽然不小,但也绝没到这个程度!这已经是成年人的饭量了!

琅玥犹豫着又给他盛了半碗:“麟麟,慢点吃,别撑着了。”

唐舞麟含糊地应了一声,接过碗继续风卷残云。

霍雨浩安静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动作依旧优雅而克制,速度不快不慢。他已经吃掉了两小碗米饭和一些菜,看起来也饱了,放下筷子,静静地看着唐舞麟狼吞虎咽。他的眼神很专注,似乎在观察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当唐舞麟第四次举起饭碗(虽然这次是半碗),并且连菜汤都喝光之后,唐孜然和琅玥彻底石化了。唐舞麟的小肚子已经微微鼓起,但他舔了舔嘴唇,大眼睛依旧亮晶晶地看着琅玥:“妈妈,好好吃,我还要……”

“不行了麟麟!”琅玥赶紧阻止,“不能再吃了!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吃这么多会撑坏肚子的!”她担心地摸了摸儿子的肚子。

唐舞麟这才感觉到胃里确实有点涨,但那种强烈的饥饿感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暖洋洋的、充满力量的感觉。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

唐孜然压下心中的惊疑,咳嗽一声,准备和儿子谈谈关于武魂和魂师班的事情。他看向唐舞麟,刚要开口,目光却扫过安静坐在一旁的霍雨浩。他心中一动,开口问道:“小雨,你饿吗?要不要再吃点?”他记得霍雨浩只吃了两小碗。

霍雨浩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平静:“不饿。饱了。”他的目光依旧落在唐舞麟身上,似乎对他刚才的食量很感兴趣。

唐孜然点点头,转向唐舞麟,语气温和但认真:“儿子,关于你的武魂蓝银草,还有魂师班的事情……”

唐舞麟的神情也认真起来,之前的失落似乎被那场大睡和这顿饱饭冲淡了不少,他坐直身体:“爸爸,我知道蓝银草是废武魂。但是,我有魂力!而且,传灵师大人说了,唐门创派祖师的武魂也是蓝银草!虽然……他后来变成了蓝银皇。”他顿了顿,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倔强的火苗,“我想试试!我想去魂师班!我不想转去普通班!”

儿子的决心让唐孜然和琅玥都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欣慰。琅玥连忙道:“好,好,想去就去!爸爸妈妈支持你!”

唐孜然也露出了笑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好!这才是我的儿子!有魂力就是希望!爸爸相信,努力一定会有回报!”

“嗯!”唐舞麟用力点头,感觉浑身充满了干劲。他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霍雨浩,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那双淡蓝色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动了一下,像是平静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

“小雨,你呢?”唐孜然看向霍雨浩,语气更加温和,“你记不记得自己的武魂是什么?有没有魂力?学院那边还没消息,但如果你想,等身份确认了,也可以和舞麟一起去上学。”

霍雨浩似乎愣了一下。武魂?魂力?这两个词在他空白的记忆里激不起任何波澜。他微微蹙起秀气的眉毛,像是在努力理解,又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

片刻之后,他抬起自己的右手。没有光芒闪烁,没有复杂的仪式,仿佛只是心念一动。

呼!

一股冰冷的寒气毫无征兆地弥漫开来!客厅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唐孜然和琅玥甚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在霍雨浩白皙的掌心上方,一片片晶莹剔透、如同最纯净冰晶凝结而成的雪花缓缓飘落、旋转。那雪花散发着极致的寒意,美丽得惊心动魄,却又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力量!整个客厅的光线似乎都因为这冰雪的出现而变得更加清冷。

“冰……”霍雨浩看着掌心的雪花,眼神依旧有些茫然,但似乎对这股力量并不陌生,“……武魂。”

紧接着,他又抬起了左手。这一次,没有寒气,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暖、充满生机的气息悄然弥漫,驱散了部分寒意。

一朵娇艳欲滴、通体散发着柔和九彩光晕的海棠花,静静地悬浮在他左手掌心之上。花瓣层层叠叠,每一片都仿佛由不同色彩的宝玉雕琢而成,流光溢彩,充满了神圣而治愈的气息。九种色彩在花瓣上缓缓流转,如梦似幻,美得令人窒息。

“花……武魂。”霍雨浩看着这朵九彩海棠,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和熟悉感。

“双……双生武魂?!”唐孜然猛地站起身,眼睛瞪得溜圆,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变调!琅玥也捂住了嘴,难以置信地看着霍雨浩双手上截然不同的奇异景象!一个极致冰寒,一个充满生命与神圣!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霍雨浩似乎并不理解他们的震惊,他平静地收回了双手。冰晶雪花和九彩海棠瞬间消失,客厅的温度和光线也恢复了正常。他看着震惊的唐孜然夫妇,又补充了一句,仿佛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魂力……好像有。他们说……十级……会有环。”

唐舞麟也彻底看呆了。他看看霍雨浩漂亮得不像真人的脸,再看看他那双仿佛蕴含着星辰大海的淡蓝色眼眸,最后回想刚才那冰与花的神奇景象……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冲击着他小小的心灵。之前觉醒蓝银草的失落,在这个拥有双生武魂、气质神秘又安静的男孩面前,似乎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他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纯粹的惊叹和好奇,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悄然萌生的向往和……悸动。

唐孜然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双生武魂!而且一个明显是极致之冰属性,另一个那九彩海棠闻所未闻,却散发着如此神圣强大的生命气息!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历?“霍雨浩”这个名字带来的谜团,瞬间变得更加深邃莫测。

他看着一脸平静、仿佛只是展示了两件普通物品的霍雨浩,再看看满眼都是霍雨浩的儿子唐舞麟,心中百感交集。这个小小的家,平静的生活,恐怕真的要彻底改变了。他努力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小雨,你……很厉害。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再慢慢聊。”他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

夜深人静。唐舞麟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毫无睡意。白天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中翻腾:觉醒蓝银草的失落、身体的异变、可怕的梦境、惊人的食量、还有……霍雨浩那令人震撼的双生武魂!尤其是那朵九彩流转的海棠花,美丽得让他移不开眼睛。

而在隔壁那个小小的、原本堆放杂物的房间里(现在被琅玥临时收拾出来给霍雨浩住),霍雨浩同样没有入睡。他静静地坐在床边,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再次摊开双手。

左手掌心,那朵散发着柔和九彩光晕的海棠花悄然浮现,将小小的房间映照得如梦似幻。他凝视着这朵花,淡蓝色的眼眸深处,似乎有极其复杂、古老的情绪在无声地翻涌、沉淀。那眼神,不再是一个六岁孩童的茫然,更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灵魂在凝视着失落的过往。他轻轻抚摸着那虚幻的花瓣,低声呢喃,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情绪……命运……神王……”

“冰……雪……花……”

“力量……在……回来……”

每一个词都轻若蚊呐,断断续续,带着巨大的不确定和深沉的迷茫。那朵九彩海棠的光芒,似乎随着他的低语,微微闪烁了一下,仿佛在回应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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