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百草被一阵扑鼻的香味唤醒。她随手披上方廷皓的厚外套，踩着拖鞋走到厨房门口。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映在他的身上，他正系着围裙，专注地翻动锅里的鸡蛋饼。锅底的油星滋滋作响，混着葱花的香气，那场景带着一种温柔的烟火气息，让人心里不由得一暖。

方廷皓醒了？

他回头冲她笑了笑，眉眼间透着几分局促的暖意。

方廷皓去坐着吧，马上就好。

早餐刚端上桌，门铃就响了起来。百草趿着拖鞋去开门，只见戚百威拎着个保温桶站在门口，苏婉清靠在他身旁，手里还捧着一条粉色的小毯子，像是刚织了一半的样子。

戚百威妈特意让送来的，说是新熬的燕窝，给你补补身子。

戚百威把保温桶递给她，眼神狡黠地往屋里瞟了瞟，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

戚百威廷皓呢？正好，我带了副新象棋，今天非赢他不可。

苏婉清跟在百草身后进了屋，把小毯子铺在沙发上，动作轻柔而自然。

苏婉清给宝宝织的小盖毯，还没完工，想着过来跟你一起弄完。

客厅很快热闹起来。方廷皓和戚百威在茶几旁摆开象棋，两人不时为一步棋争得面红耳赤；苏婉清和百草坐在沙发另一头，手里的毛线针来回穿梭，嘴里聊着给宝宝取名字的事，笑声掺杂在棋局的争论中，像是融进了阳光的味道。

戚百威和苏婉清待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午后，阳光正好，方廷皓牵着百草的手在别墅区的小路上散步。路边的梅花落了一地，像铺了一层淡粉色的雪，微风拂过，花瓣轻轻飘舞。百草忽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戚家的方向，笑容漫不经心地漾开。

戚百草你看，我妈肯定又在院子里晒被子了。

方廷皓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到戚家院子里晾着几条花被子，随着风轻轻摇晃。他握紧了她的手，低头凑到她的耳边，语气温柔而坚定。

方廷皓等咱们宝宝出生了，也在院子里给她晒小被子，让她闻着太阳的味道长大。

百草笑着点头，忽然觉得肚子里的小家伙又动了动。她抬起头看向方廷皓，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光比阳光还要明亮。

回到家时，百草有些累了，便靠在沙发上翻看相册。方廷皓端来一杯温水，喂她喝了几口后坐在她身旁，目光不经意落在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上。照片里是十岁那年的儿童节，他穿着白衬衫，她穿着红裙子，两人在老槐树下勾着手指，笑得露出两颗豁牙。

戚百草那时候拉钩说要永远做邻居。

百草指尖轻轻划过照片上两个稚嫩的身影，声音里带着几分恍惚。

戚百草没想到现在，成了要过一辈子的人。

方廷皓从身后轻轻环住她，掌心贴在她隆起的腹部，感受到里面小家伙轻微的胎动。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洒在客厅里，映照着两人相拥的身影。百草想起小时候听老人说过的话：“青梅竹马的缘分是刻在骨头上的，就像老槐树的根，扎得深，长得久，风风雨雨都拆不散。”

她往方廷皓怀里靠了靠，耳边传来他沉稳的心跳声。那些从小到大的时光，那些细碎而温暖的记忆，仿佛在这一刻都找到了归宿。

清晨，阳光刚刚漫过床头，百草就被一阵轻轻的胎动唤醒。她侧头看向身旁的位置，发现方廷皓已经不在，只有厨房的方向传来熟悉的声响——锅铲与铁锅轻微碰撞的声音，混合着低低的哼歌声。她披上外套，走到厨房门口，正看见方廷皓背对着她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锅铲轻轻晃动，哼的是中学时他们常听的那首老歌。阳光洒在他的肩上，将白衬衫染成淡淡的金色，恍惚间，竟和十几年前那个骑单车送她去训练馆的少年重叠在了一起。

戚百草在哼什么呢？

百草倚在门框边，笑着问道。

方廷皓听见声音有些慌乱地关了火，耳根微微泛红。

方廷皓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之前你比赛受伤住院，我每天给你带早餐，你总让我唱这首歌给你听。

百草走近了些，目光带着几分回忆的柔和。

戚百草那时候你说，等我好了，就陪我去看海边的日出。

方廷皓后来不是去了吗？

方廷皓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腰侧，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和怀念。

正说着，手机在客厅响了起来。百草过去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出戚百威的视频通话请求。接通后，画面里立刻出现了苏婉清抱着毛线团的脸，身后传来戚百威的大嗓门。

戚百威廷皓，快来看看，这步棋是不是绝杀？

百草把手机架在餐桌旁，看着屏幕里两个男人又为棋盘争得面红耳赤。苏婉清探过头来，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苏婉清妈昨天翻出你俩小时候的奖状，说要给宝宝做个纪念册呢。

周末的阳光格外慷慨，将道馆晒得暖洋洋的。百草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热闹的笑闹声，夹杂着婴儿咿呀啼哭的声音和元武道服摩擦的簌簌声。

方婷宜嫂子！

方婷宜抱着孩子迎了上来。小家伙穿着虎头鞋，小手攥着一个迷你护腕——那是方廷皓特意找人定制的。

方婷宜你可算来了！晓莹刚把她家孩子裹成个元武道宝宝，正和长安他们比划呢。

百草刚迈进门槛，就看见院子里铺着一块大垫子。范晓莹把孩子放在婴儿车里，正和胡亦枫对练基础动作，动作轻柔得很，逗得车里的小家伙咯咯直笑。李恩秀靠在闵胜浩肩头剥橘子吃，肚子已经显怀，指尖还在比划着格挡的手势；尹秀坐在石凳上给长安递水，两人时不时凑在一起低声交谈，长安的手总下意识护着她的腰。若白和喻初微并排晒着太阳，摸着各自的肚子讨论胎动的频率。旁边，民载正手把手教金敏珠新学的步法，金敏珠扶着腰，笑得直摇头。

戚百草你哥呢？

百草四处张望。

方婷宜在屋里和初原拆护具呢。

方婷宜朝正屋努了努嘴，语气轻松。

方婷宜说是想给孩子们弄套迷你版的，等他们长大了，咱这群人还能组个家庭赛。

话音刚落，方廷皓和喻初原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几副缩小版的元武道护具。蓝色的护胸上还绣着小小的名字，精致可爱。

方廷皓刚把婷宜孩子的护腕缝好。

方廷皓走到百草身边，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包，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肚子。

百草笑着点点头，忽然想起小时候的画面。他们这群孩子总在这个院子里疯跑玩耍，方廷皓是男孩里面元武道最厉害的一个，却总是把护具让给她们这些女生用。他自己穿着磨破的旧护腕，却依然打得虎虎生风。有一次她不小心摔倒，膝盖磕出了血，还是方廷皓背着她跑了三条街找诊所。回来时他的护肘都磨穿了，却笑着举起一颗糖，说：“练元武道的，流血不流泪，吃颗糖就不疼了。”

方廷皓想什么呢？

方廷皓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戚百草想你当年背我去诊所，结果新买的道服被蹭脏了，被你妈罚站了半小时。

方廷皓低笑了一声，伸手揽住她的腰。

方廷皓后来不是你偷偷把攒了半年的零花钱拿出来，给我买了件新的？那时候你还说，等我拿到元武道少年组冠军，就把金牌挂在我新买的道服上。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在众人身上投下晃动的光斑。方婷宜的孩子躺在垫子上，抓着方廷皓的护腕啃得正香；范晓莹的孩子拉着胡亦枫的手指，咿咿呀呀地发出软萌的声音。女人们凑在一起翻看旧相册，里面是他们穿着道服的青涩合影，比赛时挥洒的汗水，以及领奖台上灿烂的笑容。

戚百草等咱们的孩子长大了，也教他们练元武道吧。

百草靠在方廷皓肩上，看着远处嬉闹的人群，声音里带着温暖的期待。

戚百草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摔了有人扶，赢了有人笑。

方廷皓握紧她的手，低声应道：

方廷皓好。

家庭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