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恩在医疗翼冰冷的石床上醒来,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生骨灵和提神剂气味。手臂的灼伤已被庞弗雷夫人完美治愈,但脑海中残留的、伏地魔那冰冷恶意的精神冲击,以及独角兽临死前纯净的悲鸣,仍让她心有余悸,太阳穴突突地跳。翡翠的匣子被放在床头柜上,小蜥蜴传递来一丝疲惫但安心的凉意。
波比·庞弗雷(严肃地递过一杯冒着热气的药剂)喝了它,孩子,稳定心神。你在禁林里受到了强大的黑魔法冲击。海格都告诉我了……可怜的小独角兽……还有奇洛教授!
庞弗雷夫人脸上带着难以置信和后怕。
“邓布利多教授已经知道了,正在处理。你非常勇敢,但也极其鲁莽!” 她语气严厉,但眼神关切。
伊莱恩默默喝下苦涩的药水。邓布利多知道了……但奇洛已经暴露了吗?伏地魔还会潜伏在哪里?
医疗翼的门被轻轻推开。德拉科·马尔福站在门口,脸色依然苍白,但已恢复了些许往日的傲慢姿态。他灰色的眼睛扫过病床上的伊莱恩,在她手臂原先灼伤的位置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仿佛只是随意一瞥。
德拉科·马尔福(声音刻意放得平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庞弗雷夫人。塞尔温小姐……醒了?
他走进来,手里没有鲜花或慰问品,只有他那根冬青木魔杖无意识地转动着。
波比·庞弗雷马尔福先生?探望时间有限,别打扰病人休息。
庞弗雷夫人警惕地看着他,显然对斯莱特林学生没什么好感,尤其还牵扯进禁林事件。
德拉科·马尔福(无视庞弗雷夫人的警告,目光重新锁定伊莱恩)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塞尔温小姐是否还记得……在禁林里,除了那个发疯的奇洛,还‘感觉’到了别的什么?
他刻意加重了“感觉”二字,灰眸锐利如刀,带着不容回避的探究。他需要一个解释,关于她那晚诡异的出现,关于她身上可能存在的、能感知黑暗的能力。
伊莱恩心中一凛。他还在试探!在经历了禁林的生死边缘后,他的第一反应依然是挖掘她的秘密。
伊莱恩·塞尔温(垂下眼睑,避开他逼人的视线,声音虚弱但清晰)恐惧,马尔福先生。巨大的恐惧。还有……邪恶。奇洛教授身上散发出的纯粹邪恶。我想,那足够解释一切了。
她巧妙地避开了自身能力的问题,将焦点引向奇洛。
德拉科眯起了眼睛,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向前逼近一步。
德拉科·马尔福恐惧?邪恶?
他轻笑一声,带着冷意。
德拉科·马尔福“塞尔温,你的恐惧似乎总能让你出现在最‘合适’的地方。万圣节巨怪是这样,魁地奇球场是这样,禁林……
德拉科·马尔福“或者,你感知到的‘邪恶’,让你像被灯蛾吸引一样……自投罗网?”
伊莱恩猛地抬头,直视他!那双深褐色的眼眸里,第一次在他面前燃起了清晰的怒火,混合着被误解的委屈和一丝……受伤?
伊莱恩·塞尔温(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提高)自投罗网?马尔福先生,如果不是有人像个被吓破胆的小少爷一样在禁林里尖叫着乱跑,引来了那怪物,我或许根本不需要出现在那里!
她的话像鞭子一样抽在德拉科骄傲的神经上!他那苍白的脸瞬间涨红,灰眸里燃起熊熊怒火和被戳中痛处的难堪!
德拉科·马尔福你——!
他几乎要抽出魔杖!医疗翼的空气瞬间紧绷!
波比·庞弗雷(厉声呵斥)够了!马尔福先生!立刻出去!塞尔温小姐需要休息!
庞弗雷夫人像护崽的母狮一样挡在病床前,魔杖指向德拉科。
德拉科胸口剧烈起伏,狠狠瞪了伊莱恩一眼,那眼神里翻涌着愤怒、挫败,还有一种更深的、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复杂情绪。他猛地转身,袍角翻滚,带着一身戾气摔门而去。
伊莱恩靠在枕头上,剧烈地喘息。刚才的对峙耗尽了她的力气。翡翠传递来担忧的凉意。她看着德拉科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他永远不会理解,也不会相信她。他们之间,只有猜忌和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