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寄存处,不要跟我讲逻辑,切勿带入现实,离开时记得取,不喜可喷作者,黑红也是红〕
两年前公司为了立“体恤员工”的人设,组织员工免费体检。
苏郁想着,羊毛不薅白不薅,当然去。
和医生聊着聊着,对方突然脸色越看越奇怪。
“你有病,而且这病我治不了。”
“严重吗?”
“挺严重的, 这样吧,你去一号楼五层往里走,那儿有能人异士。”
听医生的话他去了。
整层只有精神科和心理科。
乐观的苏郁当时就转身离开了,谁家心理疾病是把脉出来的?公司想坑牛马钱,已经到了联合私人医院的地步了?
说我有病,当代牛马去这儿检查的,谁没个病?我不信。
苏郁原先也是一个富二代,朋友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后来父母离婚,各自成家,两人在苏郁高中的时候都会打钱,偶尔问问近况,后来是苏郁有了自己的工作,主动断了联系。
回到家里,苏郁窝进了懒人沙发里,沙发很软,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心理疾病的源头,是钱,苏郁挣了很多钱,他不觉得自己会有病。
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从那以后就特别嗜睡,经常工作做着做着就睡着了,老是做梦,这些梦就好像一个连续剧,但醒来总会模糊很多。
后来公司裁员,他第一个被裁掉。
“苏郁,你虽然年轻,但也是公司老员工了,公司从初创走到如今地位,少不了你的功劳,不是我想卸磨杀驴,是公司最近不景气,可你又老是摸鱼,大大影响了我们的效率,所以思索再三……”
他被辞退了。
“好。”
“实在对不住。”
闲下来的苏郁莫名觉得空虚,在同事的注视下收拾东西,抱着箱子离开了工位。
“他终于走了,这些年压迫感太强了。”
“是啊,老是对我的方案鸡蛋里挑骨头,装出精益求精的样子给谁看?”
“得了吧,你的方案就是路边一坨,也没个自知自明。”
“诶?你怎么说话的……不过也是,我倒是没想到被裁的会是他。”
“是啊,虽然老是希望他别出现,但真走了,还真适应不了。”
“也不知道新的总监是谁。”
“咳咳……小道消息,是关系户。”
“啊?那我们不是真完蛋了吗?苏总监!别走!”
……
“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雨是灰色的,像被揉皱的旧报纸,斜斜地糊住傍晚的天。
巷子深处没有灯,只有屋檐漏下的水珠子砸在石板上,溅起细碎的白。
角落里的哭声很闷,小小的身子,一直在颤抖。
雨幕里多出一点深色的影子,伞骨撑开的声响被雨声吞掉大半,只余下一圈模糊的庇护,缓缓移到巷口。
伞沿压得低,看不清来人的脸,只有半截握着伞柄的手,指节因为用力泛着浅白。
阴影漫过来,刚好倾斜着罩住了小女孩。
“你为什么哭。”
“怎么又是你,滚开!”
她把脸埋得更深,后背抵着潮湿的墙,手指抠着墙根的杂草,像是想把自己嵌进砖缝里去。
小孩的哭声还悬在半空,却突然失去了着力的地方,雨声失真,世界静默。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缓缓闭上眼。
她看着那个身影彻底化开,像滴墨落入水中,只留下了一把伞。
又是梦,苏郁揉了揉眼睛,起身打开抽屉的日记本,记下了今天做的梦。
一个小女孩,和自己一样,父母离异,但她比自己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