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股炙热的冲击直冲严浩翔的脑顶,比方才更猛烈,像有人轻轻挑开了心口最柔软的地方。
耳后那点被呼吸掠过的肌肤骤然灼热,热得像要烙下痕迹。
他肩背的肌肉下意识绷紧,掌心攥成一团,连呼吸都变得不稳。
周围的声音仿佛一下被抽空,只剩血液在耳膜深处的轰鸣。
白炽灯的光打在走廊的灰白墙面上,冷得刺眼,却反衬得怀里的温度炽烈得不可思议。
严浩翔猛地偏过头。
距离近到,连贺峻霖睫毛的轻颤都看得一清二楚。
深色的眼眸里残着未散的冷意,却在被逼退到角落的那一瞬,撞进了亮晶晶的眸子。
那双眼里,盛着探究与得意——像只小狐狸,连尾巴尖都藏不住笑意。
四目相接,空气似乎凝结。
贺峻霖看得分明,那眼底暗流翻涌,如潮水逼近,仿佛下一秒就会越过界限。
可是贺峻霖没有退开,反而微微仰起下巴,笑意更深——像无声宣告:抓到你了。
严浩翔的喉结缓慢滚动,线条紧绷到极致。
几秒的沉默被拉长,像跨过了一个世纪。
没有言语,动作却在顷刻之间爆发。
左手抬起,精准扣住贺峻霖的腰侧。
还来不及反应,腰间已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收紧,整个人被带离原地。
“啊!”短促的惊呼溢出口腔,半边身子撞进温热的怀抱。
那双手收得很紧,透过衣料传来的力道灼热而坚定。
肩到腰的距离被压缩到零,呼吸交错,心跳贴近,像被同一股脉搏牵引。
贺峻霖的脸颊紧贴实验服的前襟,鼻尖擦过冰凉的金属扣,心口的节奏乱到无章可循。
那点方才的小得意,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冲击得七零八落,只剩全身的热意和胸腔里轰鸣的鼓点。
严浩翔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凌厉地扫向走廊深处,像在无声地警告——此人,属于自己。
空出的手稳稳取回推车上的文件,“啪”地合上,声音干脆。
环着的手臂依旧没有松开,反而微微一转,将贺峻霖护在身侧,隔绝走廊可能窥探的目光。
脚步沉稳有力,朝办公室走去。走廊上的光影被拉长,两道身影紧紧相连,像是无法分开的一体。
经过窗边时,风透过缝隙挤进来,带着消毒水与冬日冷气的味道,可那股冰意在靠近彼此的那一瞬,被暖流抵消得无影无踪。
厚重的木门合上,外界的光与声顿时被隔绝。
角落的落地灯洒下暖黄,静谧在深色地毯上悄然铺开。
空气中漂浮着书墨与雪松的香气——熟悉、安稳,却又带着不容打扰的私密感。
走廊上那股翻涌的热意被这片空间暂时按下,但余温仍在。
严浩翔臂弯环得很稳,贺峻霖能感受到腰侧细微的颤动与持续的温度。
贺峻霖微微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被稳稳收回怀里。
灯光在发顶镀上一层柔亮的金边,耳尖的红意像要渗出皮肤,显得刺眼又脆弱。
短暂的沉默笼罩两人,只剩彼此清晰的心跳声,在这狭小安静的空间里,交织、回荡,像一首只属于他们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