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宸在消毒水味中醒来。阳光有些刺眼。他动了动手指，全身如同散了架，但心脏有力地跳动着。昏迷前那濒死的窒息感和剧痛仿佛一场噩梦。
“陆总！您醒了！”助理惊喜的声音传来。
陆司宸目光转动，看到助理，也看到了坐在窗边单人沙发上，脸色苍白闭目养神的沈清歌。她似乎很疲惫，呼吸清浅。
“她……”陆司宸开口，声音沙哑。
“是沈小姐救了您！用了……很厉害的法术！”助理压低声音，难掩激动和敬畏，“她守了您一天一夜，灯才灭，自己也累倒了。”
陆司宸的目光落在沈清歌身上，复杂难言。七星灯借命……这听起来天方夜谭的事情，却真实地发生在他身上。他想起昏迷前她挡在他身前的样子，想起她指尖的血和那声清叱……
沈清歌似乎察觉到视线，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四目相对。
“醒了？”她声音有些哑，站起身走过来，很自然地伸手搭上他的脉搏。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皮肤，陆司宸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随即又剧烈地跳动起来。这陌生的悸动让他有些烦躁。
“命暂时保住了。”沈清歌松开手，“但煞气根源未除，反噬随时会来。对方知道你借命成功，只会更疯狂。”
“是谁？”陆司宸声音冷了下来。车祸现场勘查报告显示刹车线被人为破坏。
“周家嫌疑最大。”助理立刻汇报，“我们的人查到，车祸前，周氏大公子周子轩的心腹曾出现在您车库附近。”
“周子轩……”陆司宸眼神冰寒。
沈清歌却摇头：“不止。煞气源头很阴邪，周家未必有这本事。可能是借刀杀人。我需要去你公司看看，问题很可能出在风水布局上。”
“好。等我出院。”陆司宸毫不犹豫。
“你明天就能出院。”沈清歌淡淡道，“煞气被七星灯暂时压制，身体无碍了。”
陆司宸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脸，突然问：“你……用了什么代价借的命？”
沈清歌收拾布包的动作顿了一下，没回头：“与你无关。交易而已。”她拎起包，“我回去休息。明天早上九点，公司见。”说完，径直离开了病房。
陆司宸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心头那股莫名的烦躁感更重了。助理小心翼翼地问：“陆总，您感觉怎么样？”
“吵。”陆司宸皱着眉，按了按胸口。
“吵？哪里吵？我让他们安静点？”助理不明所以。
陆司宸没回答，只是盯着门口的方向，眉头紧锁。该死的心跳声，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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