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帐篷内充斥着痛苦的呻吟和刺鼻的药水味。木惠莲穿梭在伤员之间,查克拉几乎耗尽却仍坚持为每一个伤者治疗。自从决定转变立场后,她已经连续工作了十二个小时。
"木惠小姐,这个伤员需要紧急处理!"一个医疗忍者喊道。
木惠莲快步走去,看到一个年轻的砂隐忍者胸口被贯穿,鲜血不断涌出。她立刻双手覆盖伤口,释放医疗忍术。绿色的查克拉光芒中,伤口开始缓慢愈合。
"坚持住,"她低声鼓励,"你会没事的。"
这句话不知是对伤员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多少个日夜,她冷眼旁观着这个世界的苦难,甚至亲手制造过伤痛。而现在,每一滴止住的鲜血,每一处愈合的伤口,都像是为过去的罪孽赎罪。
"木惠莲。"
她抬头,卡卡西站在帐篷入口,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我们需要谈谈。"他说。
木惠莲点点头,交代完手头工作后跟随卡卡西走出帐篷。夕阳将整个战场染成血色,远处仍不时传来爆炸声。
"你最近的行为...很反常。"卡卡西开门见山,"先是暗中帮助联军,现在又在医疗部队拼命。为什么?"
木惠莲望着天边的晚霞,突然感到无比疲惫。伪装了这么多年,她太累了。
"因为我厌倦了谎言。"她轻声说,"卡卡西前辈,我能告诉你一个秘密吗?一个可能会让你想杀了我的秘密。"
卡卡西的独眼微微睁大,但很快恢复平静:"我在听。"
木惠莲深吸一口气:"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自另一个世界,那里...火影忍者是一个漫画故事。"
卡卡西没有表现出明显的震惊,只是示意她继续。
"我知道未来,知道每个人的命运。"木惠莲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利用这些知识为自己谋利,甚至帮助过带土...直到昨天看到鼬,我才明白自己错得多离谱。"
卡卡西沉默了片刻:"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
"因为..."木惠莲的双手微微颤抖,"如果我死了,至少有人知道真相。"
"死?"
木惠莲从忍具包中取出一个古老的卷轴:"这是我从雾隐村偷来的禁术卷轴。上面记载了一种叫'命结·转生'的忍术,可以将施术者的生命力转移给他人。"
卡卡西终于变了脸色:"你打算用这个?"
"前线有太多重伤员,普通医疗忍术救不了他们。"木惠莲抚摸着卷轴,"而我...有足够的查克拉和生命力。"
"这等于自杀!"卡卡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木惠莲,赎罪的方式有很多种,不必——"
"不是赎罪。"木惠莲打断他,"是选择。就像鼬说的,现在的选择才是真实的。"
卡卡西松开手,眼神复杂:"你真的很像他。"
木惠莲苦笑:"不,我远不如他勇敢。他背负着全族的仇恨,却依然选择保护村子。而我...只想着如何利用一切。"
远处突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接着是凄厉的警报——十尾苏醒了。
"没时间了。"木惠莲收起卷轴,"卡卡西前辈,请帮我一个忙。如果我...没能回来,请把这个交给鼬。"
她递给卡卡西一个小巧的吊坠,里面藏着一枚宇智波族徽——那是鼬在雾隐村留给她的线索。
卡卡西接过吊坠,郑重地点头:"小心。"
木惠莲转身奔向战场,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这一次,她不是为了利益,不是为了生存,而是为了做正确的事。
战场已经变成了地狱。十尾的巨大身躯遮天蔽日,尾兽玉不断轰击着联军阵地。木惠莲穿梭在废墟间,寻找着重伤员。
第一个发现的是一个失去双腿的岩隐忍者。木惠莲跪在他身边,展开卷轴。
"别怕,"她轻声说,"我会帮你。"
双手结印,木惠莲开始吟唱古老的咒文。查克拉在她体内奔涌,顺着指尖流入伤者体内。剧痛随之而来——仿佛有千万根针在体内游走,每一寸肌肤都在燃烧。这是生命力的转移,是本质的撕裂。
伤员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木惠莲的脸色则越来越苍白。当治疗完成时,她已经满头冷汗,嘴唇失去血色。
"谢谢...谢谢你..."伤员虚弱地说。
木惠莲勉强笑了笑,继续寻找下一个伤者。
就这样,她连续施展了五次禁术。每一次都带走她一部分生命力,每一次都让她离死亡更近一步。但她没有停下——每当看到一个濒死的忍者,她就无法视而不见。
第六次施展禁术后,木惠莲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她知道自己快到极限了。
"就这样结束了吗..."她喃喃自语,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
"木惠莲。"
这个声音让她浑身一震。抬头看去,宇智波鼬站在她面前,秽土转生的身体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鼬..."她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
鼬蹲下身,黑眸中是她熟悉的平静:"你在做什么?"
"赎罪。"木惠莲苦笑,"用我能想到的唯一方式。"
鼬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卷轴上:"命结·转生...你知道这个术会杀死你。"
"值得。"木惠莲轻声说,"至少这次,我站在了正确的一边。"
鼬沉默了片刻:"为什么要等到现在?如果你早知道未来..."
"因为我害怕。"木惠莲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害怕改变剧情会让我失去优势,害怕卷入这个世界的痛苦...说到底,我只是个自私的穿越者。"
远处传来十尾的咆哮,大地随之震动。但在这个小小的角落里,时间仿佛静止了。
"你知道吗,"鼬突然说,"我曾经也想过改变宇智波的命运。"
木惠莲抬头看他。
"我尝试过所有方法——说服父亲,警告三代目,甚至考虑过政变..."鼬的目光投向远方,"但最终我选择了灭族。不是因为别无选择,而是因为...我害怕更未知的未来。"
木惠莲的心跳加速:"你是说..."
"我们都被'已知'束缚了。"鼬看向她,"你害怕改变剧情,我害怕宇智波的叛乱会引发更大战争...我们都选择了看似'注定'的道路。"
木惠莲的眼泪终于落下:"如果...如果我早点站出来帮你..."
"结果未必会不同。"鼬轻轻摇头,"重要的是现在。你还活着,还有选择的机会。"
木惠莲擦去眼泪:"但我已经...用了太多次禁术..."
鼬伸出手,轻轻按在她的额头上:"或许还有办法。"
一股温暖的查克拉流入木惠莲体内。她惊讶地发现,这是鼬通过秽土转生的无限查克拉在为她补充生命力。
"鼬,你不能——"
"秽土转生的查克拉是无限的。"鼬平静地说,"而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佐助...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木惠莲这才注意到,鼬的身体已经开始发光——这是秽土转生解除的征兆。
"你要走了..."她突然感到一阵不舍。
"灵魂本就不该被束缚在现世。"鼬的声音越来越轻,"木惠莲,记住:无论来自哪个世界,现在的你就是真实的你。"
木惠莲想要抓住他的手,却只抓住了一把光点。鼬的身体逐渐化为尘埃,在夜风中飘散。
"谢谢你...鼬。"她对着空荡荡的夜空低语。
禁术的反噬加上过度消耗,木惠莲最终还是昏了过去。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她仿佛看到卡卡西和医疗班朝她奔来...
当木惠莲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医疗帐篷的白色顶棚。她试图坐起来,却感到全身剧痛。
"别动。"小樱的声音传来,"你的查克拉经络几乎全断了。"
木惠莲艰难地转头,看到小樱正站在床边调配药剂。帐篷外,战争的喧嚣已经平息,取而代之的是胜利的欢呼。
"我们...赢了?"她嘶哑地问。
小樱点点头,眼中带着疲惫和喜悦:"多亏了鸣人和佐助...还有很多人。"她顿了顿,"包括你。卡卡西老师说,你救了不少重伤员。"
木惠莲苦笑:"弥补不了我过去的罪孽。"
"没有人是完美的。"小樱递给她一杯水,"重要的是你最终选择了哪一边。"
木惠莲小口啜饮,突然想起什么:"卡卡西前辈...他有东西要给我?"
小樱从口袋里取出那个吊坠:"他说你知道这是什么。"
木惠莲接过吊坠,轻轻打开——里面的宇智波族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小片卷轴碎片。上面只有简短的一行字:
"缘生结,不灭。"
泪水模糊了木惠莲的视线。这是鼬的笔迹,他一定是在灵魂升天前留下了这个讯息。
"你需要休息。"小樱检查了她的点滴,"至少两周不能下床。"
木惠莲点点头,却没有丝毫睡意。她的思绪飘向远方——战争结束了,她的秘密也坦白了。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帐篷外,胜利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木惠莲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残存的查克拉。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就像希望一样。
她不再是旁观者,不再是利用者。她是木惠莲,一个犯过错,但最终选择赎罪的忍者。
吊坠紧握在手心,木惠莲做出了决定。等伤好了,她要离开木叶,独自旅行。不是逃避,而是寻找——寻找自己在这个世界真正的位置。
"缘生结,不灭..."她轻声重复着鼬的话,慢慢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