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灯火通明。虞秒秒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身上披着救援队给的毯子。
许珩的伤口需要缝合，医生把她赶了出来。
"秒秒！"林姐和小张匆匆赶来，"你没事吧？"
虞秒秒摇头，"许珩在里面缝针。"
林姐松了口气，"你们太幸运了，整栋楼就你们那间没完全塌陷。"她压低声音，"直播后舆论彻底反转了，李总已经被警方带走调查。"
虞秒秒心不在焉地点头。她的思绪还停留在废墟下的那一刻——许珩说喜欢她，是认真的吗？还是绝境下的安慰？
急诊室门开，医生走出来，"病人需要留院观察，家属可以进去了。"
虞秒秒腾地站起来，随即犹豫了："我……我不是家属……"
林姐推了她一把，"快去！"
病房里，许珩靠在床头，肩上缠着绷带，正低头看手机。见她进来，他抬眼微笑，"英雄来了。"
虞秒秒站在门口不动，"你……还好吗？"
"死不了。"许珩拍拍床边，"过来坐。"
她慢吞吞地走过去，心跳如雷。
许珩看起来如此正常，仿佛废墟下的告白从未发生过。
"地震前我们说到哪了？"许珩突然问。
虞秒秒手指绞在一起，"你说……你爸爸……"
"不是这个。"许珩注视着她，"是我们互相表白的事。"
虞秒秒耳根发烫，"那个啊……危急时刻说的话，不用当真……"
许珩挑眉，"你是在反悔？"
"你才反悔！"虞秒秒脱口而出，"明明是你先装作没事发生的！"
许珩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我以为你后悔了……"他伸手拉她，"我当时是怕你只是一时冲动。"
虞秒秒任由他把自己拉近，"我也是这么想的嘛……"
两人对视一会儿，同时笑了起来。许珩捏捏她的手指，"所以现在我们是"
"等等。"虞秒秒突然抽回手，"你还没解释清楚合约的事！王厉爆料的照片是真的，我们确实签了协议。"
许珩叹气，从手机里调出一份文件，"看最后一条。"
虞秒秒眯眼读道："若双方在合约期内产生真实情感，本协议自动转为恋爱关系确认书……"她瞪大眼睛，"这是什么鬼条款？"
"我让律师加的。"许珩得意地笑，"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只和你做假情侣。"
虞秒秒想生气，却忍不住嘴角上扬，"心机男！"
许珩凑近，呼吸拂过她脸颊，"所以，虞小姐愿意做我女朋友吗？真正的。"
虞秒秒正要回答，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赵导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太好了你们都没事！我刚接到威尼斯电影节邀请——《夏日终章》入围了！"
虞秒秒和许珩迅速分开，但赵导已经看到了。
他眯起眼睛，"哦～我是不是打扰了什么？"
"没有！"虞秒秒赶紧站起来，"我们在讨论剧本！"
"是吗？"赵导笑得意味深长，"那正好，电影节要求主演以情侣身份出席……你们应该没问题吧？"
许珩面不改色，"合约精神。"
虞秒秒掐他手臂，"谁跟你有合约！"
赵导左看右看，恍然大悟："所以你们现在是真的？"
许珩握住虞秒秒的手，十指相扣，"从六年前开始就是真的了。"
虞秒秒脸红反驳："胡说！明明是十分钟前才……"说到一半意识到说漏嘴，赶紧闭嘴。
赵导哈哈大笑，"行，我懂了！"他转身要走，又回头说："对了，王厉被抓了，警方在他电脑里发现大量勒索证据。"
许珩点头，"意料之中。"
赵导离开后，虞秒秒皱眉，"你安排的？"
"只是给警方提供了点线索。"许珩轻描淡写，"他勒索的不止我们。"
虞秒秒正要追问，护士进来送药。等病房再次安静下来，许珩已经有些昏昏欲睡。失血加上止痛药的作用，让他眼皮越来越沉。
"睡吧。"虞秒秒轻声说，"我在这陪你。"
许珩半闭着眼睛，"地震的时候……"
"嗯？"
"我很高兴和你在一起。"他声音渐低，"如果是结局，也不错啊……"
虞秒秒眼眶发热。她俯身在他额头轻轻一吻，"睡吧，影帝先生。我们的故事才刚开始呢。"
窗外，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
经历了漫长黑夜的城市，正慢慢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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