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短刀还停在半空,许铭肆突然像挣脱了无形枷锁般猛地睁眼,瞳孔里的迷茫瞬间被清明取代。他没等对方反应,攥紧拳头就朝着男人的肋骨狠狠砸去——这一拳用了十足的力气,男人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地朝侧面踉跄两步,短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林姐!快起来!”许铭肆一把拽住林薇雨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林薇雨还没完全稳住身形,就听到男人带着难以置信的嘶吼:“怎么可能?!怎么又醒了一个?”他死死盯着许铭肆,眼神里满是惊惶,“之前从来没有人能从阴影梦境里醒过来!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宋时肆和纪思齐仍站在原地,双眼紧闭,眉头拧成川字,指尖偶尔不受控地抽搐,显然还深陷在噩梦的桎梏中。剩下两个穿蓝色作战服的男人见状,立刻举着短刀冲过来,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刀身还隐约沾着暗绿色的毒液。疤痕男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慌乱,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不过没关系,还有两个人没醒。我们三个对付你们两个,照样绰绰有余!”
许铭肆将林薇雨护在身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卷银色的束缚线——这是他的专属道具,能根据意念调整松紧,之前就是用它缠住了空间割裂的对手。“林姐,你盯着左边那个,右边这个交给我!”他话音刚落,就朝着右侧男人冲过去,束缚线像活蛇般飞出去,精准缠住对方的手腕。可那男人早有防备,从靴筒里摸出一把小巧的锯齿刀,朝着束缚线狠狠划去。“嗤啦”一声,银色的线被割开一道口子,男人趁机挥刀刺向许铭肆的胸口。许铭肆急忙侧身躲闪,匕首擦着他的衣角划过,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伤口瞬间泛起红肿,显然刀刃上的毒液已经开始起效。
“小心!他们的武器有毒!”林薇雨突然大喊。她刚才在梦境里就注意到,疤痕男人的刀鞘上沾着暗绿色的液体,此刻那两个男人的匕首上也泛着同样的光泽。她迅速展开画纸,笔尖在纸上飞速划过,几道透明的屏障瞬间挡在许铭肆身前。左边的男人见许铭肆被护住,立刻调转方向朝林薇雨扑来,匕首直刺她的小腹。林薇雨脚步一错,灵活地避开攻击,同时在画纸上画出一把细长的冰刃,冰刃顺着纸面滑出,朝着男人的膝盖刺去。男人急忙后退,却没注意到脚下的碎石,重心不稳摔在地上,匕首脱手而出,滚到宋时肆脚边。
疤痕男人没去帮队友,反而朝着宋时肆的方向走去——他知道宋时肆的蓝色屏障最难对付,只要先解决掉被困在梦境里的宋时肆,剩下的人就不足为惧。“想动他?先过我这关!”许铭肆见状,立刻松开缠住右侧男人的束缚线,朝着疤痕男人扑过去。束缚线再次缠住疤痕男人的脚踝,许铭肆用力一拉,疤痕男人踉跄着摔倒在地,手肘磕在碎石上,擦出一片血痕。可他反应极快,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黑色的“阴影梦境”徽章,朝着许铭肆的方向一挥,黑色的雾气再次涌出来。“这次我看你还怎么醒!”疤痕男人狞笑着,雾气像藤蔓般缠上许铭肆的脚踝,试图将他重新拖进梦境。
林薇雨心里一紧,她知道许铭肆虽然没什么阴影,但这雾气能暂时困住人的行动。她急忙在画纸上画出一道火焰,火焰顺着纸面跃出,烧向黑色的雾气。“滋啦”一声,雾气被火焰灼烧后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许铭肆趁机挣脱束缚,朝着疤痕男人的后背踹了一脚。疤痕男人重重摔在地上,徽章从他手中滑落,滚到纪思齐脚边。林薇雨眼疾手快,立刻用画纸生成的透明夹子将徽章夹住,拉到自己面前。她仔细观察着徽章上的纹路,发现纹路的末端有一个小小的缺口——这应该是徽章的弱点,只要破坏这个缺口,徽章或许就会失效。
“林姐!我快撑不住了!”许铭肆的声音突然传来。右侧的男人已经挣脱了残存的束缚线,正拿着匕首不断朝着许铭肆发起攻击,许铭肆的手臂上又添了三道伤口,鲜血渗出来,染红了他的衣袖,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发黑,显然毒液正在扩散。左边的男人也已经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匕首,朝着林薇雨的方向逼近,眼神里满是狠戾。
林薇雨当机立断,将“阴影梦境”徽章揣进怀里,然后在画纸上画出两把冰刃,分别朝着两个男人飞去。冰刃擦着左边男人的耳朵划过,钉在他身后的墙壁上,男人吓得浑身一僵,动作顿了半秒。右边的男人则被冰刃缠住了手腕,冰刃的寒气顺着皮肤渗入,让他的动作瞬间慢了下来。“许铭肆!用束缚线缠住他们的腰!别给他们留挣扎的机会!”林薇雨大喊。许铭肆立刻会意,将束缚线分成两段,集中意念控制着线条,朝着两个男人的腰部飞去。这次他调整了束缚线的松紧度,线一缠住对方,就立刻收紧,像铁箍一样勒住他们的腰腹。两个男人被勒得喘不过气,脸色涨得通红,手里的匕首也掉在了地上,双手拼命去扯束缚线,却怎么也扯不开。
疤痕男人趁机从地上爬起来,朝着纪思齐冲去。纪思齐虽然被困在梦境里,但手指还在微微动着,似乎在试图召唤袖口的禁锢符,可身体却始终没有反应。林薇雨急忙在画纸上画出一道厚厚的屏障,挡在纪思齐身前。疤痕男人的拳头狠狠砸在屏障上,屏障发出一阵轻微的晃动,表面出现几道细小的裂纹,却没有破碎。“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护得住他们?”疤痕男人的眼神变得越发疯狂,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暗绿色的液体,拧开瓶盖,朝着屏障泼去。液体接触到屏障的瞬间,屏障开始融化,发出“滋滋”的声响,表面的裂纹越来越大。“这是‘腐蚀液’,专门用来对付你们这些用屏障的家伙!用不了多久,这屏障就会彻底碎掉,到时候,这两个昏迷的人,就只能任我宰割!”
许铭肆见状,立刻朝着疤痕男人冲过去,想要阻止他继续泼洒腐蚀液。可疤痕男人早有防备,侧身躲开许铭肆的攻击,同时将剩下的腐蚀液朝着许铭肆泼去。许铭肆急忙后退,却还是被液体溅到了裤脚,裤脚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大洞,露出里面的皮肤,皮肤很快就红了一片,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疼痛。“许铭肆!你没事吧?”林薇雨担心地问道,手里的画笔却没停,继续在画纸上补充屏障的厚度,试图延缓屏障融化的速度。许铭肆摇了摇头,咬着牙说:“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他再次举起束缚线,集中全部意念,控制着线条朝着疤痕男人的脖子缠去。这次疤痕男人没躲开,束缚线紧紧缠住了他的脖子,他顿时呼吸困难,脸涨得通红,双手拼命去扯脖子上的线,可束缚线却越收越紧。
然而,就在许铭肆以为即将控制住疤痕男人的时候,那两个被束缚住的男人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用牙齿咬断了束缚线——他们的牙齿变得尖锐无比,显然是使用了某种特殊能力。束缚线一断,他们立刻捡起地上的匕首,一左一右朝着许铭肆和林薇雨扑来。林薇雨来不及画出新的屏障,只能侧身躲避,男人的匕首划过她的肩膀,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鲜血瞬间涌出来,染红了她的衣服。许铭肆也陷入了苦战,他不断挥舞着束缚线,试图再次缠住对手,可那两个男人配合默契,一个负责正面攻击,一个负责绕后偷袭,让他有些应接不暇,后背被匕首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疤痕男人趁机用力一挣,竟然也挣脱了脖子上的束缚线。他大口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看着许铭肆和林薇雨:“你们以为能赢我?太天真了!这‘阴影梦境’徽章只是我最基础的道具,我还有更厉害的东西没拿出来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哨子,放在嘴边用力一吹。一阵尖锐的声音响起,林薇雨和许铭肆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耳边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身体也变得迟缓起来,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这是‘眩晕哨’,能让你们在短时间内失去行动能力!现在,你们的技能都是我的了!”疤痕男人狞笑着,朝着许铭肆走去,伸手就要去抓许铭肆的手腕——他需要通过接触,才能夺取对方的技能。
就在疤痕男人即将碰到许铭肆手腕的时候,林薇雨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将画纸朝着疤痕男人扔去。画纸在空中展开,瞬间变成了一张巨大的网,网眼上还缠绕着细小的冰刺,将疤痕男人牢牢罩在里面。“许铭肆!快用束缚线加固!”林薇雨大喊,声音因为疼痛和眩晕变得有些沙哑。许铭肆立刻反应过来,强忍着脑袋的剧痛,控制着束缚线缠在网的边缘,一圈又一圈地收紧。疤痕男人被困在网里,拼命挣扎,冰刺扎进他的皮肤,流出暗红色的血,可他依旧没有停下,反而挣扎得更凶了:“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两个男人见状,想要过来帮忙,可林薇雨已经在画纸上画出了一道道冰刺,用尽最后的力气控制着冰刺,朝着他们飞去。冰刺精准地扎在他们的膝盖和肩膀上,他们痛苦地惨叫着,倒在地上,匕首再次脱手,这次彻底没了挣扎的力气。“不!这不可能!”疤痕男人绝望地嘶吼着,声音里满是不甘,“我明明有三个人,你们只有两个,还带着两个昏迷的累赘,怎么可能打败我?”
林薇雨走到他面前,强忍着肩膀的疼痛,从怀里掏出那枚“阴影梦境”徽章,用指甲扣住徽章上的缺口,用力一掰。“咔嚓”一声,徽章碎成了两半,黑色的雾气从碎片中逸出,很快就消散在空气中。随着徽章的破碎,疤痕男人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幻,脸上的疤痕也渐渐淡化。“你们……你们毁了我的徽章……我不会……不会放过你们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彻底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一张空荡荡的网和地上的几滴血迹。
解决完疤痕男人,林薇雨再也支撑不住,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靠在斑驳的墙壁上,肩膀的伤口因为动作牵扯,又渗出一片鲜血。许铭肆也瘫坐在地上,手臂和后背的伤口还在流血,脸色苍白得吓人,连呼吸都带着急促的喘息。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宋时肆和纪思齐身上,看着他们依旧紧闭的双眼和紧锁的眉头,心底的担忧瞬间翻涌上来。
“林姐,他们……他们怎么还没醒?”许铭肆喘着气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刚才那徽章都碎了,难道还有残留的影响?”
林薇雨摇了摇头,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视线扫过周围——废弃居民楼的断壁残垣间,风卷着灰尘呼啸而过,远处还隐约传来不明的声响,显然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她挣扎着直起身,走到宋时肆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低声呼唤:“宋时肆?醒醒,危险已经解除了。”可宋时肆毫无反应,手指只是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显然还在噩梦中挣扎。
许铭肆也撑着地面站起来,走到纪思齐身边尝试唤醒他,结果同样徒劳。看着两人毫无苏醒迹象的模样,林薇雨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她转头看向许铭肆,语速飞快地说:“许铭肆,这里不安全,得赶紧把他们带到隐蔽的地方。你力气大,先扶着宋时肆,我来帮纪思齐,我们往居民楼深处走,找个能遮挡的房间暂时躲起来。”
“那你呢?你的伤……”许铭肆看着林薇雨肩膀上不断渗血的伤口,满脸担忧。
“我没事,先顾着他们俩。”林薇雨打断他的话,伸手揽住纪思齐的胳膊,试图将他架起来。纪思齐的身体有些沉,她刚一用力,肩膀的疼痛就让她倒吸一口凉气,但她还是咬牙坚持着,将纪思齐的重量大半压在自己身上。
许铭肆见状,也立刻弯腰架起宋时肆,他尽量避开宋时肆的要害,小心翼翼地迈步。两人搀扶着昏迷的队友,一步一步朝着居民楼深处挪动。脚下的碎石硌得脚掌生疼,伤口的疼痛也在不断加剧,可谁都没有停下脚步——他们知道,只有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才能给宋时肆和纪思齐争取苏醒的时间,也才能让自己暂时脱离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走了大概十分钟,林薇雨终于在一栋相对完整的居民楼二层找到了一个房间,房间的窗户虽然破碎,但有一面墙壁还比较完好,能挡住大部分视线。她示意许铭肆先将宋时肆扶到墙角坐下,自己则费力地将纪思齐安置在旁边。两人刚喘了口气,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隐约的说话声。
林薇雨立刻捂住许铭肆的嘴,示意他保持安静,同时警惕地走到窗边,透过破碎的玻璃缝隙往下看——只见三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影正朝着他们刚才战斗的地方走去,手里还拿着探测仪器,显然是在搜寻幸存者或战利品。
直到那几个人影走远,林薇雨才松开手,长长舒了一口气。她靠在墙壁上,看着依旧昏迷的宋时肆和纪思齐,轻声说:“还好没被发现。许铭肆,你先盯着外面,我看看能不能找些东西简单处理一下伤口,等他们醒过来,我们再做下一步打算。”
许铭肆立刻点头,走到窗边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房间里一片狼藉,散落着破旧的家具和杂物,林薇雨忍着疼痛,在房间里翻找起来,希望能找到一些能用的东西——无论是处理伤口的布条,还是能充当武器的碎片,此刻都显得尤为重要。而昏迷的两人依旧没有动静,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担忧,唯有窗外的风声,在寂静的房间里不断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