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第四章：怀表的裂痕与未寄出的信

林夏在阿笠博士家的实验室里醒来时，鼻尖萦绕着福尔马林和黄油曲奇混合的味道。灰原哀正坐在显微镜前，指尖敲着键盘，屏幕上滚动着密密麻麻的代码——那是从博物馆监控里提取的异常信号，此刻正以红色波形跳动，像条不安分的蛇。

“醒了？”灰原头也没抬，“柯南去警局取佐藤惠子的审讯记录了，他说你可能想知道羽田浩司案的细节。”

林夏揉了揉发沉的太阳穴，昨晚破解案件的兴奋褪去后，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疲惫。她走到实验台边，拿起那枚破碎的镜片——边缘的裂痕在灯光下折射出虹彩，与记忆中剧场版里那枚怀表的纹路完全重合。

“这镜片的材质很特殊。”灰原突然开口，调出一份材质分析报告，“含有微量的钚元素，是组织常用的追踪器材料。但这枚的型号很旧，至少是五年前的产物。”

“组织？”林夏的手指一颤。黑衣组织的线索居然提前出现了，比原著里柯南第一次接触“APTX4869”的解药线索早了整整一年。

灰原的眼神冷了几分：“看来你知道的比我想的要多。”她推过来一个金属托盘，里面放着从佐藤惠子手包里找到的半张借书单，“这上面除了书名，还有个隐藏地址——用柠檬汁写的，加热后才显形。”

托盘里的纸片上，“杯户町三丁目废弃印刷厂”几个字正随着温度升高慢慢变棕。林夏的心跳骤然加速——那是剧场版里黑衣组织的一个秘密据点，按剧情要到明年才会被发现。

“柯南知道吗？”

“还没说。”灰原关掉显微镜，“在确认你的立场前，有些事不能让他冒险。”

林夏看着她眼底的警惕，突然明白自己的“预知”早已被看穿。她拿起那枚镜片，裂痕的形状突然让她想起什么：“这裂痕不是摔出来的，是被利器划的。你看这里——”她指着一道斜纹，“角度很规整，像是故意留下的标记。”

灰原凑近一看，瞳孔微微收缩：“是组织内部的‘清除标记’。被标记的人，会被视为‘废弃品’。”

就在这时，柯南推门进来，手里的文件袋还带着警局的油墨味：“佐藤惠子招了，她说三年前在羽田家做过女佣，亲眼看到有人带着这枚怀表进了羽田浩司的房间。”他把一份审讯记录拍在桌上，“而且她说，怀表的主人姓‘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林夏和灰原同时出声。这个名字像块冰，瞬间冻住了实验室的空气。

柯南点点头，指着记录上的一行字：“佐藤说，贝尔摩德当时化了很浓的妆，手里拿着个银色的打火机，和怀表是一套的。”

林夏的脑海里立刻闪过贝尔摩德的经典形象——红唇、黑裙，永远拿着那只刻着玫瑰的打火机。但原著里，她与羽田浩司案的关联要到很久后才被揭露，现在却被硬生生拽到了台面上。

“那个印刷厂地址，你们查到了？”柯南突然看向林夏，眼神里带着试探，“我刚才在警局查了，那里三年前发生过火灾，现在是片废墟。”

“我们去看看。”林夏抓起外套。她知道，废墟里一定藏着更关键的线索——或许是那只失踪的打火机，或许是能证明贝尔摩德动机的证据。

废弃印刷厂的铁门锈得不成样子，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阳光透过破碎的天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菱形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纸张味。

柯南拿着滑板在前面探路，灰原紧随其后，手里的探测仪时不时发出“嘀嘀”声。林夏走在最后，目光扫过墙角的一堆焦黑书籍——其中一本的书脊没被完全烧毁，露出“暗号学”三个字。

“这里有东西。”灰原突然蹲下身，从瓦砾堆里扒出一个金属盒。盒子上了锁，表面刻着和怀表一样的花纹，锁孔的形状刚好能塞进那枚破碎的镜片。

林夏将镜片嵌进去，“咔哒”一声，锁开了。盒子里没有打火机，只有一沓泛黄的信，收信人都是“羽田浩司”，寄信人一栏是空的。

最上面的信纸上，字迹优雅却带着颤抖：“他们要来了，带着能‘改写命运’的药。浩司，毁掉那个样本，否则……”后面的字迹被墨水晕染，看不清了。

柯南的脸色变得凝重：“药？难道是APTX4869的前身？”

灰原的手指抚过信纸边缘，突然停住：“这墨水有问题。”她掏出随身携带的试剂滴了一滴，信纸立刻显出淡蓝色的字迹，“是组织的加密信，翻译过来是……‘织命者已潜入，目标：柯南’。”

“织命者？”林夏的心猛地沉下去。这个词和她穿越前看的那本《重生于异世界的织命者》一模一样，难道这个世界的异常，和其他穿越者有关？

就在这时，探测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灰原脸色一变：“是定位器！有人在跟踪我们！”

三人立刻躲到一堆木箱后。印刷厂门口，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把玩着那枚银色怀表——正是博物馆监控里的人影。他的脸藏在阴影里，只能看到嘴角勾起的冷笑。

“找到你们了，我的‘织命者’。”男人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木头，“游戏才刚刚开始。”

林夏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叫出声。她看着男人手里的怀表，突然发现表盘内侧刻着一行小字：“世界是本可改写的书，而你是多余的注脚。”

夕阳彻底沉了下去，印刷厂陷入黑暗。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只留下怀表的滴答声，像在倒数着什么。

柯南握紧了麻醉枪，灰原将金属盒塞进怀里，林夏的手心全是汗。他们都明白，这个被篡改的剧情里，有比黑衣组织更可怕的存在——那个自称在“游戏”的人，或许和林夏一样，是个知道一切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