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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穿成范闲妹妹后我装废失败了

现代女孩穿越进有范闲的世界

阳光刺眼。

不是病房惨白冰冷的顶灯,也不是我熬夜码字时桌上那盏暖黄的台灯。这光,明晃晃,金灿灿,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生命力,从高处漏下来,灼烧着我新生的、异常脆弱的眼皮。

我费力地掀开一丝缝隙。

眼前的世界糊成一团,只有大片模糊晃动的色彩:头顶是某种质地坚硬的、弧度优美的深色曲面,边缘镶嵌着闪烁刺目的金边。视线艰难地往下挪,是描着繁复花鸟的朱红栏杆,再远些,是铺着厚厚深色毯子的地面。

婴儿床?雕花的?

一股浓烈得呛人的奶腥味混合着某种暖烘烘的、类似阳光晒透棉絮的气息,蛮横地钻入鼻腔。我的胃袋一阵翻搅,喉咙里挤出短促细弱的呜咽,更像小猫垂死挣扎的哼唧。

“哦哟,小祖宗醒了?” 一个陌生的、刻意掐得又尖又细的女声响起,带着夸张的哄劝腔调,“瞧瞧,这眼睛瞪得多圆溜!奶娘这就来抱抱我们小若若哦……”

若若?范若若?

一股冰冷的电流猛地窜过脊椎,瞬间冻结了我所有混沌的感知。那本被我翻得卷了边的小说,那个活在庆余年世界里、聪慧却命运多舛的范家大小姐……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劈开了记忆的迷雾。我不是死了吗?加班猝死?那现在这具软得没有一根骨头的身体是怎么回事?这陌生的环境……这……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溺水般的恐慌攫住了我。我本能地想挣扎,想尖叫,想质问这该死的一切。可喉咙里发出的,只有一串不成调的、破碎的“啊…啊…”声,微弱得如同蚊蚋。身体像被无形的绳索捆缚在棉花堆里,每一次试图抬手的动作都耗尽了我全部的力气,换来的是更深的无力感。

就在这绝望的潮水几乎将我彻底淹没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轻快。

一个身影挡住了那片晃眼的光。

我的视线艰难地聚焦。

那是个少年,看上去不过五六岁模样。穿着一身质地极好、颜色却素淡的锦袍。小脸粉雕玉琢,一双眼睛尤其灵动,此刻正滴溜溜地转着,带着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近乎审视的探究光芒,落在我身上。

他凑得更近了些,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

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是清脆的童音,调子却跑得没边没际,荒腔走板,像被车轮碾过的磁带: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

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是山呼海啸般的狂喜,几乎要冲破这具婴儿躯壳的束缚!《月亮之上》!凤凰传奇!这鬼地方怎么可能有人会唱这个?!除非……除非他也是!

老乡!绝对的老乡!

巨大的激动瞬间烧干了所有的恐慌和无力。我无法尖叫,无法欢呼,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表达我的存在!我拼命地蹬着裹在襁褓里的腿,挥舞着藕节似的小胳膊,嘴里发出更加响亮、更加急促的“咿咿呀呀”声。动作幅度之大,连身下铺着的柔软丝绸都被蹭得起了皱褶。

少年——范闲,我几乎能百分百确定他就是范闲——眼睛猛地一亮。那里面飞快地掠过一丝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狂喜,瞬间又被强行压了下去,快得如同错觉。他警惕地飞快扫了一眼旁边侍立的奶娘和几个低眉顺眼的侍女。

他俯下身,那张精致的小脸几乎贴到了我的鼻尖。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刻意装出来的、哄小孩的软糯腔调,嘴里却说着只有我们才懂的话:

“嘘…乖啊,小若若…别闹别闹…” 他一边说,一边极其自然地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点在我的额头上。

“嗒。”

很轻很轻的一声。

我的心脏几乎停跳。这是……试探?他指尖落下的地方,皮肤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一下轻微却极有规律的按压。不是乱点!

我屏住了呼吸,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控制力凝聚到自己的右手。小小的拳头艰难地松开了一点点缝隙,一根软乎乎的手指头努力地向上抬了抬,带着婴儿特有的笨拙和颤抖,极其缓慢地,用指尖在身下的丝绸布料上,轻轻点了一下。

“嗒。”

范闲的指尖没有离开我的额头。在我回应之后,他停顿了极其短暂的一瞬,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压抑翻腾的情绪。然后,他的手指再次落下,节奏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确认意味:

“嗒…嗒嗒…嗒嗒嗒…嗒…”(H-E-L-L-O)

每一个微小的敲击都像重锤砸在我的心上。是他!真的是他!

狂喜如同岩浆在血管里奔涌,几乎要将我融化。我强忍着想要放声大哭或大笑的冲动,集中起婴儿身体里那点可怜的精神力,用尽所有的力气和意志,控制着我的小拳头。指尖艰难地抬起,落下,模仿着他刚才的节奏,一下,又一下,回应着这跨越了两个世界、穿越了生死界限的密码: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W-O-R-L-D)

指尖落下的瞬间,我清晰地看到,范闲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骤然碎裂了,随即涌起一片汹涌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暖流。那不是一个孩童该有的眼神,里面混杂了太多东西:失而复得的巨大惊喜、他乡遇故知的深切慰藉、还有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他飞快地眨了下眼,那浓烈的情绪被强行压下,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一个巨大而真实的弧度。

他猛地直起身,用那种带着点嫌弃的、属于小少爷的骄纵语气对着旁边的奶娘嚷嚷:“吵死啦!妹妹好吵!我要去院子里玩!” 说完,他像一阵风似的跑开了,只留下一个雀跃的背影。

那之后,范闲成了我婴儿床边最常出现的“噪音源”。他变着花样地哼唱那些只有我们才懂、在这个世界荒诞无比的旋律,从“最炫民族风”到“荷塘月色”,再到各种影视金曲的片段。每一次哼唱,都伴随着只有我们两人能懂的眼神交流。他坐在小凳上,手里装模作样地翻着本画着花草虫鱼的启蒙画册,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目光却时不时地瞟向我,带着心照不宣的笑意。

而每一次靠近,那些看似无意的、指尖在我小胳膊或脸颊上的轻点,都承载着我们秘密的对话。

“嗒嗒…嗒嗒嗒…嗒…”(S-A-F-E?)

“嗒嗒…”(Y-E-S)

“嗒…嗒嗒嗒…嗒…”(H-I-D-E)

“嗒嗒…”(O-K)

简短的密码在指尖传递。他告诉我这个世界的危险,告诉我范府暗流涌动,告诉我他那个便宜老爹范建和那个深不可测的奶奶。最重要的信息只有一个:藏好,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庆国,在这个权谋倾轧、危机四伏的京都,一个“普通”的、甚至有点“愚钝”的闺阁小姐,才是最安全的盔甲。锋芒毕露的穿越者?那是催命符。

我懂。我太懂了。庆余年这本书里的血色,我翻过无数遍。我努力扮演着一个懵懂的婴儿,除了对范闲的“噪音”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兴奋和手舞足蹈,在其他人面前,我尽量显得安静、迟钝,甚至有些木讷。奶娘喂食时,我会笨拙地把米糊糊蹭到下巴上;被逗弄时,我的反应总是慢半拍;只有在范闲哼起那些荒腔走板的调子时,我才会咯咯地笑出声,眼睛里闪着光。

范闲看着我“拙劣”的表演,眼神里总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指尖的密码却带着鼓励:“嗒嗒嗒…”(G-O-O-D)

日子在奶腥味、丝绸摩擦声和范闲跑调的哼唱中滑过。范闲去了澹州,临行前夜,他避开所有人溜进我的房间。小小的少年站在巨大的婴儿床边,眼神复杂得像一口深潭。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指,在我的小手上,异常缓慢、异常清晰地敲下了一串密码: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S-T-A-Y S-A-F-E)

然后,他俯下身,用只有我能听到的气音,说了穿越以来的第一句完整的话,声音干涩:

“藏好,等我回来。”

澹州五年,书信成了我们之间唯一的、安全的桥梁。信纸上是范闲刻意模仿孩童笔迹的歪歪扭扭的字,讲述着澹州的海风、五竹叔的“教导”、那些鸡毛蒜皮的趣事。但只有我知道,那些看似平常的句子,夹杂着只有我们才能解读的密码信息。他用“海边捡到一块有奇怪花纹的石头”暗示找到了某种线索;用“跟五竹叔学削木棍”隐晦地表达在习武;用“隔壁阿花家的猫生了五只崽”传递着某个五方势力角力的信息。我的回信则更“笨拙”,充斥着对京都时新糕点的向往、对花园里某朵花开得晚的抱怨,字里行间,也悄然嵌入确认平安和伪装顺利的密码。

直到那场震动京都的刺杀烟消云散,范闲带着一身澹州的风尘和无法掩饰的锐气回来了。同时带回来的,还有那位传说中病弱却身份尊贵的郡主,林婉儿,我未来的嫂子。

初见婉儿是在范府后花园的暖阁。她裹在厚厚的雪白狐裘里,小脸苍白得近乎透明,像一尊易碎的薄胎瓷器。她安静地坐在铺着厚厚锦垫的圈椅里,看着窗外几枝疏落的梅花,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只有偶尔几声压抑的轻咳,才泄露出一丝生命的气息。

范闲站在她身边,身形挺拔了不少,眉宇间那股少年意气被沉稳压下去几分,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刀,明亮又锐利。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婉儿的手肘,低声说着什么,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我按照范闲反复“叮嘱”和“排练”过的剧本,扮演着一个标准的、甚至有点过分热情的“小姑子”。

“嫂嫂!”我提起裙摆,迈着属于“闺阁少女”那种小碎步——每一步都刻意带点僵硬,生怕踩到裙角摔倒的笨拙感——几乎是“扑”到婉儿面前。脸上堆起毫无城府的、灿烂到有点傻气的笑容,声音拔高,带着刻意为之的雀跃和呱噪,“嫂嫂你可算来啦!京都新开的蜜饯铺子,叫‘甜满斋’的!他们家的杏脯做得绝了!酸甜正好!我特意让丫鬟去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就等着你来尝尝呢!”

我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一边从旁边丫鬟捧着的精致食盒里拈起一颗裹着糖霜、色泽诱人的杏脯,不由分说地就往婉儿唇边递。动作幅度大得有些粗鲁,指尖几乎要碰到她苍白的嘴唇。

“若若!”范闲适时地出声,带着一点兄长式的无奈责备,伸手轻轻拦了一下我的手腕,力道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阻止意味。他的眼神飞快地扫过我,里面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随即转向婉儿时,又瞬间化作了春水般的温柔,“婉儿身子弱,这些生冷甜腻的,怕她受不住。”

婉儿微微侧头,避开了几乎送到唇边的杏脯。她抬起眼看向我,那双眼睛很大,瞳仁是极深的墨色,像两泓幽静的深潭。被病痛折磨得略显黯淡的眼眸里,却清晰地映出我此刻刻意表演出的“热情”和“莽撞”。她苍白的唇角极轻地向上牵了一下,那笑容很浅,淡得如同初雪落在湖面,转瞬即逝,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宁静和宽容。

“无妨的,若若妹妹一片心意。”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久病之人的中气不足,却异常清晰柔和,像羽毛拂过心尖,“看着你活泼,我心里也欢喜。”

那眼神,那笑容,那声音,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刺破了我精心维持的“范若若”的表象。一种莫名的羞愧感悄然爬上心头。在她面前,我那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伪装,显得如此刻意和拙劣。她什么都知道。她知道我在演,知道范闲在配合我演,她只是安静地看着,包容着,甚至带着一丝怜悯。

暖阁里一时安静下来。窗外的梅枝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我手里那颗沾着糖霜的杏脯,突然变得有些烫手。

范闲很快打破了沉默,巧妙地岔开了话题,开始介绍起暖阁里摆放的一盆水仙。我配合地傻笑着,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婉儿依旧安静地听着,偶尔轻轻点头,目光却再次飘向了窗外。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苍白的侧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在这位看似柔弱无依的郡主那平静如水的表象之下,藏着某种极其坚韧、极其清醒的东西。她或许无力改变什么,但她看得比谁都清楚。这认知,让我心头那点因“成功伪装”而生出的小小得意,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敬畏。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某种“正常”的轨道。范闲一头扎进了京都诡谲的漩涡中心,明面上是备受宠爱的户部侍郎私生子,暗地里是监察院提司,忙碌得脚不沾地。婉儿则安心在范府养病,她的院子总是静悄悄的,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我依旧扮演着那个标准的、甚至有些“没心没肺”的范家小姐。

牛栏街那日,天气晴好得有些刺眼。婉儿难得精神稍好,起了兴致,说想去看看京都最热闹的街市。范闲脱不开身,便点了府里身手最好的几个护卫,又特意叮嘱了我几句“看好嫂嫂”,才放我们出门。

牛栏街是京都东城最繁华的所在,店铺林立,人流如织。空气中混杂着香料、脂粉、烤饼、牲畜粪便和汗水的复杂气味。小贩的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孩童的嬉闹声、车马的轱辘声……汇成一片鼎沸的喧嚣。

婉儿裹着厚厚的银狐裘,脸色在阳光下依旧苍白得近乎透明。她走得很慢,步子虚浮,几乎全靠身边的贴身侍女搀扶着。我则像个真正的、被关久了的小姐,带着一种刻意夸张的好奇和兴奋,眼睛不够用似的四处乱瞟,看到新奇的玩意儿就咋咋呼呼地指给婉儿看。

“嫂嫂快看!那个捏面人的,捏的孙悟空好像啊!”

“哇!那边!西域来的胡商!他的帽子好高好怪!”

我的声音在嘈杂的市声中显得格外尖利。婉儿只是安静地顺着我的手指方向看看,偶尔极轻地点点头,唇角带着一丝极淡的笑意,更多时候,她的目光落在那些琳琅满目的货物上,眼神有些空茫,似乎并未真正看进去。

我们慢慢挪到一个卖绢花首饰的小摊前。摊主是个笑容满面的妇人,热情地招呼着。婉儿似乎对一支素雅的玉兰绢花多看了两眼。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毫无征兆!街角猛地响起一声凄厉到变形的马嘶!紧接着是人群爆发出的、混杂着恐惧和痛苦的巨大惊呼!

“马惊了!!”

“快闪开!!”

一股令人窒息的、带着浓烈尘土和牲口腥臊气的狂风,裹挟着死亡的阴影,从斜刺里狂暴地卷了过来!

我猛地转头。

一辆装饰得极其华丽、甚至可以说奢靡的朱漆雕花马车,像是从地狱里冲出来的凶兽!拉车的两匹高头大马眼珠赤红,口鼻喷着白沫,已经完全疯了!它们根本不顾及路上拥挤的行人,横冲直撞,粗壮的马蹄无情地践踏而下,车轮碾过散落在地的货物和来不及躲避的人影!所过之处,一片狼藉,惨叫连连!

而那失控疯马的冲撞方向,正对着——绢花摊前,那个裹着银狐裘、茫然抬头的苍白身影!

林婉儿!

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拉长、扭曲!

婉儿的侍女发出了短促的尖叫,下意识地想用自己的身体去挡,却被一个被撞飞过来的行人狠狠砸倒在地!

那几个范闲精挑细选的护卫反应不可谓不快,他们怒吼着,试图拔刀上前拦截。但疯马冲势太猛太急,距离又太近!刀锋还未完全出鞘,那沉重的、裹着铁皮的车轮已经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近在咫尺!护卫们投掷出的暗器打在疯马厚重的皮肉和车辕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如同泥牛入海,毫无作用!其中一个护卫试图扑向车辕,却被狂暴的马头狠狠撞飞出去,身体砸在街边的石阶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马车!那巨大的、沉重的、镶着金边和狰狞兽首的车厢,像一座移动的、失控的堡垒,带着要将一切阻挡之物都碾为齑粉的恐怖力量,直直地朝着那个单薄的身影撞去!马匹赤红的眼睛,车夫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车厢侧壁上那个小小的、代表某位大人物身份的徽记——一朵缠绕着荆棘的、冰冷的金色玫瑰——在那一瞬间都清晰地烙印在我的视网膜上!

长公主!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冰锥,瞬间刺穿了我的天灵盖,冻结了四肢百骸!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尖锐的嗡鸣!

跑!躲开!快躲开啊!

可婉儿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她那双总是带着宁静和些许空茫的墨色眼眸,此刻清晰地映着那飞速逼近的死亡阴影。她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认命的、极致的苍白和茫然。她甚至微微张开了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嫂——嫂——!!!”

我的喉咙里爆发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几乎撕裂声带的尖啸!那声音完全不受控制,带着绝望和一种毁灭性的力量!

身体先于意识动了!

没有思考!没有权衡!更没有一丝一毫想到范闲的叮嘱、想到庆国的危险、想到要隐藏自己!所有精心构筑的伪装,所有如履薄冰的谨慎,在这千钧一发的死亡面前,脆弱得如同阳光下消融的薄冰!

五竹叔!

那个沉默如影子、在我十岁生辰时悄然出现在我窗外,递给我一个冰冷沉重铁盒的男人。盒子里,是一套精巧得超越这个时代认知的金属构件——折叠的弩臂、闪着幽蓝寒光的锋利箭矢、复杂得令人目眩的机簧。他只说了一句,声音平板无波,像冰冷的金属摩擦:“拿着。防身。别让你哥知道。”

那冰冷的触感,那瞬间洞穿标靶的破空声,无数次在深夜被我悄悄演练……此刻,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的左手猛地探入宽大的、刻意做得有些累赘的袖袋深处!指尖精准地触碰到那熟悉的、冰冷坚硬的金属机括!手腕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向外一甩!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淹没在巨大混乱中的机括脆响!

一道乌光!快得如同撕裂空间的黑色闪电!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从我袖中激射而出!它不是射向疯马,也不是射向车夫!而是直直射向马车前方半尺之地——那坚硬无比、铺着巨大青条石的街面!

“噗嗤!”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悸的穿透声!那支特制的、带着螺旋凹槽的三棱精钢箭矢,如同热刀切牛油般,深深扎进了坚硬的青石之中!箭尾剧烈震颤,发出低沉的嗡鸣!

几乎就在箭矢钉入地面的同一刹那!

我的身体已经借着甩臂的巨大惯性,如同离弦之箭般扑了出去!目标只有一个——林婉儿!

没有优雅的轻功,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最原始、最狂暴的力量爆发!我的右脚狠狠蹬地,整个人像一颗出膛的炮弹,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地撞向婉儿单薄的身体!

“砰!”

沉闷的撞击声!巨大的冲击力下,我们两人如同断线的风筝,狼狈不堪地翻滚出去!婉儿的狐裘被我紧紧攥住,两人纠缠着,滚过冰冷粗糙的地面,撞翻了一旁堆叠的米袋!

“轰隆——哗啦——!”

身后,是震耳欲聋的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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