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远处传来杯盘碰撞的声音,张桂源终于松开她,牵起阮喻的手往包厢深处走。指尖相触的地方沁出薄汗,他却捏得很紧,仿佛怕阮喻跑掉。
监视的间隙,他总趁人不注意凑过来。
一会儿帮阮喻整理被风吹乱的碎发,一会儿低声问她 “渴不渴,老婆”,每个尾音都带着刻意的拖长,逗得阮喻脸红心跳,却只能瞪他一眼,不敢发作。
目标人物起身去洗手间时,他们跟了出去。走廊灯光昏暗,张桂源忽然停下脚步,从背后圈住她,下巴搁在她肩窝。
张桂源“刚才叫得挺甜,再叫一声听听。”
阮喻“张桂源!”
阮喻挣扎着回头,正好撞进张桂源含笑的眼里。那里面没有了平时的戏谑,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像浸在水里的蜜糖。
张桂源“回去再收拾你。”
张桂源捏了捏她的脸颊,忽然正色道。
张桂源“认真点,目标出来了。”
阮喻慌忙转过头,看到目标人物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
张桂源“分头行动。”
张桂源眉目冷冽,顿了顿,似乎是不放心,转头又叮嘱了句。
张桂源“有情况随时联系我。”
阮喻点点头表示接受到指令,按照他们提前规划好的线路行进。
巷子里的风裹着深秋的凉意,吹得她颈间的围巾簌簌作响。按照计划和张桂源分头排查嫌疑人踪迹。
阮喻负责的片区是三条街外的老旧居民区。
刚走进便利店暖黄的灯光里,玻璃门的风铃就叮当作响。店员抬起头,她亮了亮证件,指尖在笔记本上划过。
阮喻“请问昨天下午三点左右,有没有看到一个穿深蓝色夹克、留寸头的男人来买过东西?”
店员想了想,指着冰柜方向。
“好像有,买了瓶二锅头,还跟我借火来着,说打火机落在出租屋了。”
阮喻心里一动,追问。
阮喻“他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
“哎,还真有。”
店员从收银台底下摸出个银色打火机。
“刚才扫地时在货架缝里捡到的,上面好像刻了字。”
阮喻接过打火机,冰凉的金属壳上果然有个模糊的 “宗” 字。这是团伙成员的标记,之前的卷宗里提过。
指尖微微发颤,她小心地把打火机装进证物袋,又拜托店员调取监控,果然在录像里看到了嫌疑人的侧脸 ——
和协查通报上的照片完全吻合。
阮喻“麻烦您保存好监控录像,我们稍后会派人来取。”
阮喻把笔记本收好,心里泛起一丝小小的成就感。虽然平时总被张桂源调侃笨手笨脚,但认真做起事来,好像也没那么差。
走出便利店时,对讲机突然 “滋啦” 响了两声就没了信号。风卷着落叶打在脸上,阮喻拢了拢围巾,心里莫名有点发慌。
按照约定时间,张桂源应该已经到废弃仓库附近了,不如过去汇合。
对讲机失去联系,阮喻心里正七上八下的,转过拐角就看到那栋废弃仓库的后门虚掩着。
她握紧腰间的配枪,放轻脚步靠近,刚要推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
门 “吱呀” 一声被她推开条缝,视线穿过昏暗的光,正好撞见两个全副武装的身影 ——
其中一个背对着她,身形挺拔得熟悉,是张桂源。
而他对面站着的男人,穿着和张桂源同款的黑色作战服,脸上戴着战术面罩,只露出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手里的短棍正轻敲着掌心,距离张桂源不过半米。
阮喻的心脏骤然缩紧。张桂源的手放在腰间,却没拔枪,姿态放松得不像对峙,可那男人身上的压迫感太明显,战术靴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像敲在她神经上。
阮喻“张桂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