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文刚带队冲到楼下,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攥住。简英杰不知何时跟了上来,指腹摩挲着他腕间未消的红痕,眼神锐利如鹰,语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带足人手,排查时别逞能。”“知道了。”简英杰拇指重重按了下红痕才松手,转身掠向指挥车,背影裹着凛冽气场,何清文望着他的方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余温,沉声道“出发”,车队即刻驶离刑警队。
简家四合院,青砖灰瓦映着午后暖阳,葡萄架爬满院墙,藤蔓垂落扫过青石板,风一吹沙沙作响。正屋门口石桌旁,简爷爷端着紫砂茶杯,慢悠悠抿了口茶,望着院角盛放的月季,感慨道:“要我说,08年的汶川大地震对当时的中国损失惨重啊,多少人家破人亡,那会儿消息传来,整夜都睡不着。”对面坐着的简姥爷点点头,手里蒲扇轻轻摇着,附和道:“的确,那会儿咱们社区还组织捐了不少物资,好在国家撑得住,后续重建稳当,受难的百姓也慢慢熬过来了。”
简英杰爸妈坐在一旁,母亲摘着新鲜的葡萄,父亲帮着整理院里的花草,闲聊声混着风吹枝叶的声响,满是烟火气。院墙外忽然传来枯枝断裂的轻响,几人刚抬眼望去,一道黑影已顺着墙头翻进院,落地带起细碎尘土,动作又快又狠。刘文攥着寒光凛凛的匕首,衣摆沾着泥污,眼神阴鸷吓人,扫过院里瞬间,精准锁定石桌旁的简姥爷,几步冲过去,冰凉刀刃直接架在老人脖颈上,力道刚好压出一道浅红痕。
“别动。”他声音沙哑发狠,另一只手死死攥着姥爷胳膊,将人往身前拽。简姥爷浑身一僵,蒲扇“哐当”砸在石桌,扇叶散了两片。简爷爷猛地起身要上前,被刘文狠戾眼神扫过:“敢动一下,直接抹了他脖子。”简爷爷瞬间顿住,脸色涨红却不敢挪步,死死盯着匕首,喉结不停滚动。
简英杰爸妈脸色骤变,母亲手里的葡萄散落一地,父亲伸手想护着家人,却被刘文的匕首余光震慑,只能僵在原地,语气急切:“有话好好说,别伤害老人。”刘文扫过众人惊慌模样,嘴角勾出阴笑,盯着简姥爷咬牙道:“简爷,别来无恙。”指尖稍用力,刀刃又贴紧几分,“给简英杰打电话,让他单独来,别带警察,半小时内到,不然刀子不长眼。”
简姥爷缓过神,强压惧意沉声道:“你找英杰有事冲他来,别为难我们老人。”“少废话!”刘文低吼,匕首再压半分,颈间浅痕渗出血丝,“要么打电话,要么现在送他上路!”简爷爷怕他真动手,慌忙摸出手机,指尖抖得厉害,半天才解锁拨通简英杰电话,刚响两声就被接通,听筒里传来简英杰沉稳声音:“爷爷,怎么了?”
简爷爷看了眼架在姥爷脖子上的刀,声音发颤:“英杰,你回家一趟,家里来个朋友找你。”不敢明说,只含糊其辞,眼神满是焦灼。简英杰瞬间察觉不对,爷爷从未这般慌乱,语气骤然沉下:“爷爷,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刘文一把夺过手机,凑到嘴边阴鸷道:“简英杰,想让你姥爷活着,就单独回四合院,别带警察,半小时内到,敢耍花样,就等着收尸。”说完直接挂电话,将手机扔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
简英杰握着手机听着忙音,脸色骤变。他太清楚刘文狠辣,说得出做得到,爷爷姥爷还有爸妈都在他手里,绝不能出事。立刻转身冲上车,油门踩到底往四合院疾驰,同时摸出对讲机,声音急促却沉稳:“清文,立刻带人往我家四合院赶,刘文在我家劫持了爷爷、姥爷和爸妈,别鸣笛,隐蔽靠近,别打草惊蛇。”
对讲机那头,何清文刚带队排查到半路,闻言脸色骤变,攥紧对讲机沉声道:“收到,马上到!”即刻调转车头,对队员下令:“全体关闭警笛,隐蔽前往简队家,动作快!”警车队悄无声息驶向四合院,何清文紧盯着前方,心头翻涌焦灼,既怕简英杰为家人冲动行事,又急着赶去稳住局面,只催着司机加速,只求能尽早抵达。
简英杰先一步到四合院门口,推门时眼底戾气翻涌,却强压着没冲进去,站在石阶上沉声道:“刘文,我来了,放了我家人。”院里,刘文拽着简姥爷往门口挪,匕首始终贴在颈间,另一只手警惕扫着四周,见简英杰孤身一人,冷笑一声:“算你识相,把车钥匙扔进来,再退到十米外。”简英杰摸出钥匙扔进去,缓缓后退,目光死死锁着姥爷颈间的刀,指节攥得泛白,余光却悄悄留意着院墙两侧,等着何清文的动静。
就在这时,何清文带着队员已绕到四合院后侧,贴着青砖院墙蹲守,示意众人压低身形,紧盯院里动静,指尖按着腰间配枪,只等合适时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