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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阶冤:盐引迷踪·夺命蛊(四)

蛊香醉:重生之冷面太子变忠犬?

迟昱礼独自上了马车,厚重的车帘“唰”地一声落下,隔绝了外面的月光与微凉的空气,也仿佛将他与那个让他心绪不宁的场景暂时隔离开来。

他目光沉沉地落在晃动的车帘上,仿佛能穿透那层布料,看到外面渐行渐远的另一辆马车。

车厢内铺着柔软的锦垫,角落里燃着安神的檀香,本该是舒适安逸的环境,此刻却让他觉得有些憋闷。

方才姜懿莞那温和的笑容,许芫瑶那看似无心却精准的“截胡”,以及姜懿莞毫不犹豫的应允,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里反复回放。

他眉头紧锁,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那股无名火并未因独处而消散,反而像被压缩在狭小的空间里,愈演愈烈。

“哼。”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带着浓浓的不悦与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委屈。

“说说话?解解闷儿?”他低声自语,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非要挤一辆马车?”他并非不信任姜懿莞,只是……许芫瑶那丫头,心思活络,眼神里的那点小九九,他岂会看不出来?而姜懿莞,她是真的迟钝,还是……根本没把他的意愿放在心上?

想到这里,迟昱礼心中更是堵得慌。

他猛地转身,重重地坐进铺着软垫的座位里,震得车厢都轻微晃动了一下。

他抬手,烦躁地扯开了颈间的玉扣,露出一小片结实的锁骨。

就在这时,车帘再次被掀开,一道带着笑意的身影钻了进来,正是盛铭钰。

他显然是“不请自来”。

“哟,昱礼,一个人在这儿生闷气呢?”

盛铭钰一上车就感觉到了车厢内的低气压,他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在迟昱礼对面的位置坐下,还故意凑近了些,用鼻子嗅了嗅,“嗯,这酸味,啧啧,都快赶上我家后厨酿的陈醋了。”

迟昱礼抬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神如同淬了冰:“盛铭钰,你很闲?”

“还行,”盛铭钰笑嘻嘻地耸耸肩,“主要是看我这位平日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好兄弟,居然也有吃瘪的时候,忍不住过来凑个热闹,学习学习。”

迟昱礼别过脸,看向窗外飞逝的夜景,声音冷硬:“我没什么好学的。”

“别啊,”盛铭钰不依不饶,身体前倾,压低声音道,“说真的,昱礼,你这醋吃得也太明显了。刚才在亭子里,你那脸黑的,我都怕你下一秒就把许芫瑶那小丫头给冻成冰雕。”

迟昱礼的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不善:“我没有吃醋。”

“行行行,你没有吃醋,”盛铭钰从善如流地附和,话锋却一转,“你只是单纯地觉得许芫瑶那丫头打扰了你和尊夫人的二人世界,是吗?”

迟昱礼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盛铭钰见状,叹了口气,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语气稍微正经了些:“昱礼,你也别太往心里去。许芫瑶那丫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自来熟,又爱缠着懿莞妹妹。再说了,你王妃的性子你还不清楚?温婉随和,不懂得拒绝人,许芫瑶都那样说了,她总不好驳了人家面子,尤其还是在这种准备离京的关头。”

迟昱礼依旧沉默,但紧绷的下颌线条似乎柔和了些许。

盛铭钰的话,多少说到了他心坎里。

姜懿莞的性子,他比谁都清楚。

“她……”迟昱礼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干涩,“她至少该看我一眼。”看他一眼,他或许就能用眼神制止,或许……她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盛铭钰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的爷,您那时候脸都快挂不住了,谁还敢看您?懿莞妹妹怕是怕看了您,更不好答应许芫瑶,左右为难之下,不如索性应了。再说了,一辆马车而已,能出什么事?卫临他们都在外面跟着呢。”

他顿了顿,凑近了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调侃道:“还是说,昱礼,你是舍不得佳人在侧,没人给你端茶倒水、红袖添香了?”

迟昱礼被说中心事,耳根微微一热,但嘴上依旧强硬:“滚!”

他瞪了盛铭钰一眼,“我只是觉得,行路在外,注意分寸。”

“是是是,您说得都对,注意分寸。”盛铭钰笑着摆手。

“不过话说回来,你家那位夫人,性子是好,但有时候,也确实太软了些。这次去江南,路途遥远,又不知会遇到什么事,许芫瑶这丫头在身边,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你啊,可得把眼睛擦亮点,护好你的宝贝疙瘩。”

这话算是说到了迟昱礼的心坎上。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目光重新变得深邃而坚定。

“我知道。”他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盛铭钰见他神色恢复如常,便不再多言,只是嘿嘿笑了两声,开始闭目养神,嘴里却还不忘嘀咕一句:“还是已婚男人好啊,有个人能让你这么牵肠挂肚的……”

迟昱礼没理会他的碎碎念,重新靠回座位上,只是这一次,他的眉头舒展了许多。

车厢内的檀香依旧袅袅,只是那份沉闷的低气压,已然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的思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期待着江南的烟雨,也期待着……到达目的地后,能与姜懿莞“好好”谈谈。

马车辘辘,终于在第二日傍晚抵达了江南的驿站。

江南的空气湿润而清新,带着淡淡的水汽和花草的芬芳,与京城的干燥凛冽截然不同。

车刚停稳,迟昱礼几乎是在卫临掀开车帘的同时,便跨步下了马车。

他锐利的目光第一时间扫过驿站门口,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姜懿莞与许芫瑶乘坐的马车早他片刻到达,此刻,姜懿莞正站在驿站的廊下,微微侧着身,似乎在听许芫瑶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江南的夕阳是柔和的橘粉色,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让她本就温婉的气质更添了几分朦胧的柔美。

迟昱礼的心,像是被这夕阳轻轻熨帖了一下,旅途的疲惫和昨日的不快,似乎都消散了些许。

但随即,看到许芫瑶正亲昵地挽着姜懿莞的手臂,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眉头微不可察地又蹙了一下。

他没有立刻上前,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她。

卫临已上前安排住宿事宜,盛铭钰也慢悠悠地下了车,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了然地笑了笑,低声道:“怎么,不去?”

迟昱礼收回目光,淡淡道:“不急。”

话虽如此,他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又飘了过去。

恰好此时,姜懿莞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微微转过头,目光与他隔空相遇。

四目相对的瞬间,姜懿莞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她对着迟昱礼轻轻颔首,露出一抹礼貌而疏离的微笑,如同初见时那般客气。

就是这抹客气的微笑,让迟昱礼心头那点刚被熨帖的暖意,瞬间又凉了下去。

他面无表情地回了一个颔首,算是回应,然后便转身,对卫临道:“安排两间上房,相邻。”

“是,主子。”卫临领命而去。

盛铭钰在一旁看得真切,忍不住又用胳膊肘碰了碰迟昱礼:“啧啧,这气氛,够冷淡的。昱礼,你这‘不急’,是真不急,还是拉不下脸啊?”

迟昱礼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径直朝驿站内走去。

姜懿莞看着迟昱礼毫不留恋的背影,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她自然知道迟昱礼昨日是不快的,那脸色黑的,她隔着许芫瑶都能感受到低气压。

只是许芫瑶一路都在她耳边说个不停,时而天真烂漫,时而故作委屈,她实在分身乏术,也不知该如何向迟昱礼解释。

“莞莞,你看,三哥好像不太高兴呢?”许芫瑶也注意到了迟昱礼的冷淡。

姜懿莞语气平静,“旅途劳顿,他许是累了。我们也先进去吧。”

卫临很快安排妥当,给迟昱礼和盛铭钰各开了一间上房,又给姜懿莞和许芫瑶安排了相邻的两间。

姜懿莞刚在自己的房间坐下,侍女奉上茶水,还没来得及喝一口,门外便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姜懿莞以为是许芫瑶,随口应道。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却不是许芫瑶,而是迟昱礼。

他依旧是一身玄色锦袍,身姿挺拔,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深沉地看着她。

姜懿莞连忙站起身,有些局促地福了福身:“殿下。”

迟昱礼没有说话,只是缓步走进房间,反手关上了房门。

房间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斜射进来,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光影。

他走到姜懿莞面前站定,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

他身上带着江南傍晚微凉的湿气,还有一丝淡淡的墨香。

姜懿莞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垂下眼帘,轻声道:“殿下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迟昱礼依旧沉默,只是目光从她低垂的眼睫,滑到她微抿的唇瓣。

他伸出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与他对视。

他的指尖微凉,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让姜懿莞微微一颤。

“昨日,”迟昱礼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许芫瑶同乘一车,可还愉快?”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眼睛,仿佛要从她的眼神里探寻出什么。

姜懿莞迎上他的目光,心中一紧,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她定了定神,轻声道:“芫瑶活泼可爱,一路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沉闷。”

“是吗?”迟昱礼挑眉,语气听不出喜怒,“那你……可还记得,我原本是想与你同乘的?”

姜懿莞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她避开他的目光,低声道:“我……我记得。只是芫瑶盛情难却,我……”

“盛情难却?”迟昱礼打断她,手指微微用力,捏了捏她的下巴,“莞莞,在你心里,我的意愿,就如此不重要吗?”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压力,让姜懿莞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有失望,有愠怒,还有一丝……委屈?

“不是的,殿下,我不是那个意思。”姜懿莞急忙解释,“我只是……只是觉得,拒绝一个小姑娘,不太好。而且,我以为……”

“你以为?”迟昱礼的眼神更沉了,“你以为什么?以为我会无所谓?以为我会体谅你的‘盛情难却’?”

他的质问让姜懿莞哑口无言。

是啊,她以为他会懂,以为他会体谅,却忘了他也是个会生气、会在意的普通人。

看着她低下头,泫然欲泣的模样,迟昱礼心中的那股怒气,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大半。

他轻叹一声,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改为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动作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怜惜。

“罢了。”他低声道,“我也不是怪你。只是……”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以后,若有不愿,不必勉强自己。尤其是在我面前。”

姜懿莞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她没想到迟昱礼会说出这样的话。

迟昱礼看着她湿漉漉的像小鹿一样的眼睛,心头一软,语气也放柔了许多:“江南不比京城,诸事小心。”他提醒的意味已然很明显。

姜懿莞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了,谢谢殿下提醒。”

“嗯。”迟昱礼应了一声,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道,“你一路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便转身,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房间。

房门被轻轻关上,房间内又恢复了安静。

姜懿莞站在原地,手抚上自己的脸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微凉的触感。她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五味杂陈。

原来,这个在外人面前杀伐果断、不苟言笑的男人,也会有如此……别扭的一面。

他的生气,他的质问,甚至他最后那句带着关切的提醒,都让她的心湖泛起了圈圈涟漪。

她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

而另一边,迟昱礼回到自己的房间,盛铭钰正优哉游哉地坐在桌前喝茶。

“哟,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秉烛夜谈呢。”盛铭钰打趣道。

迟昱礼没理会他,径直走到桌边坐下,端起自己的茶杯一饮而尽。

茶水微凉,却似乎浇灭了他心中最后一丝烦躁。

“怎么样?解释清楚了?”盛铭钰凑过来问道。

迟昱礼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与你何干?”

盛铭钰见他神色缓和,便知道事情定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他嘿嘿一笑:“是是是,与我无关。不过,昱礼,你这哄人的本事,还有待提高啊。”

迟昱礼:“……”

他决定,接下来的江南之行,最好离盛铭钰这个“狗头军师”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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