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是没用

2017年5月中旬，群星闪耀队受到了一次巨大的打击。

玛瑞奈特·帕里卡，再次与安亚森站在了同一战线。

而他们却因为自身实力不足，无力挽回她。

“我们……”刘梦琪第一次露出沮丧的神情。

“真是…太没用了！”

几分钟前……

“《浮云帝国对外战争史》？！”

群星闪耀队刚一进入会议室，刘梦琪就惊呼道。

“书被他们拿回去了？！”

会议桌上空荡荡的，旧书不翼而飞。

庄梦瑶快步走到桌前，指尖拂过桌面，目光扫过四周。

窗户紧闭，门锁完好。

“不是强行闯入。”

庄恩延语气凝重。

“那人是用魔法精准定位到书的位置的。”

话音刚落，庄梦瑶的法器突然亮起红光，投影在空中的光幕瞬间切换成监控画面。

画面里，玛瑞奈特·帕里卡出现在会议室门口。眼神恢复了往日的空洞。

她施展魔法，门锁自动弹开，径直走向会议桌，拿起那本《浮云帝国对外战争史》。

“她怎么会……”

颜清霜攥紧衣角。

光幕里的玛瑞奈特·帕里卡动作机械地将书塞进法器，转身时，目光突然直直看向监控镜头，空洞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极淡的挣扎，却很快又被黑雾覆盖。

庄梦瑶盯着漆黑的屏幕，指尖无意识掐进掌心。

安亚森对她做了什么？

“我们明明知道她是被迫的，却连阻止安亚森的办法都想不出来……”吴江渔的声音听着闷闷的。

吴月眠别过头，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上次互换身份时，我们还说要保护她，可她还是被抓了回去。”

“……安静一下。”庄梦瑶让大家暂时停止自责。

她重新看了一遍视频。

“她应该还在会议室里。”

庄梦瑶用魔法阻止视频黑屏，让它将剩下的、未播放的部分强行播出来。

“她使用隐身魔法将自己隐身，然后躲到了会议桌底下。”

会议桌下突然传来轻微的布料摩擦声。

颜清霜悄悄掏出治愈圣烛，刘梦琪握紧赤霄剑，庄唯音摸向旋律口琴。

“玛瑞奈特，出来吧。”

庄梦瑶蹲下身，目光投向桌底，声音轻柔。

“我一直都想见见你，想给你道个歉。”

阴影里沉默了几秒，玛瑞奈特·帕里卡的身影缓缓浮现。

漆黑的瞳孔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看到庄梦瑶时，指尖蜷缩了一下。

“道歉？”

她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你没什么可道歉的，我从一开始就不指望一个废物来救我。”

……废物？

还真是个恰当的描述。

庄梦瑶没反驳。

“我知道上次没能留住你，是我太弱了。可我一直没放弃，想找到破解控制的办法……”

“不必了。”

玛瑞奈特·帕里卡打断她。

“你们这些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又能帮我什么？”

她抬起头，眼神扫过在场所有人，最后落在庄梦瑶身上。

“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就能改变一切？之前你替我去浮云帝国，还不是被一眼识破了？”

玛瑞奈特·帕里卡的话像淬了毒的针，扎透庄梦瑶的心。

她确实没能骗过安亚森，也确实没能在最后关头拉住玛瑞奈特·帕里卡的手。

“是，我没做到。”

庄梦瑶的目光没有移开过玛瑞奈特·帕里卡。

“可我从没觉得‘救世主’的身份能让我所向披靡。我只是不想再看着有人明明有机会被救，却只能困在黑暗里……”

“困在黑暗里？”

玛瑞奈特·帕里卡轻笑一声，笑声里没有暖意，只有寒凉。

“你连黑暗的边都没摸到过，凭什么说这种话？”

“知道我今天是干什么来的吗？”她忽然问。

“拿回书本？”庄唯音不确定的问。

玛瑞奈特·帕里卡摇头，打了个响指。

庄梦瑶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穿越门。

“和你，决一死战！”

玛瑞奈特·帕里卡将庄梦瑶推入穿越门。

同时，她放出烟雾弹，遮挡住众人视线。

庄梦瑶只觉后背撞上屏障，下一秒，双脚踩在地面上。

她们来到了荒芜的废墟，连风刮过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这里是……”

庄梦瑶攥紧星霄剑，环顾四周。

玛瑞奈特·帕里卡从烟雾中走出，握着寒光剑。

“如果你真想拯救我的话……”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猛地朝庄梦瑶奔过来。

“先打倒我再说！”

庄梦瑶侧身避开寒光剑的直刺。剑锋擦着衣袖划过。

我已经无法跟她谈下去了……

庄梦瑶意识到了事情严重性，只能狠下心来，与她决斗。

星霄剑与寒光剑在废墟上空碰撞，迸出的火花落在碎石堆里。

庄梦瑶架住对方的剑锋，手腕发麻。

玛瑞奈特·帕里卡的力量比上次见面时强了太多，每一次下手都带着锐响。

“你就只有这点力气？”

玛瑞奈特·帕里卡语气冰冷，剑刃刺向庄梦瑶。

庄梦瑶的衣摆被划破，冷风瞬间灌进衣领。

她看着玛瑞奈特·帕里卡的眼神，心脏像被攥住般发疼。

她的眼里，连一丝往日的光亮都找不到。

突然，玛瑞奈特·帕里卡加大魔法攻击强度。

庄梦瑶下意识用星霄剑抵挡在身前，被攻击震得一路后退。

“玛瑞奈特，”她艰难开口。

“对不起…以及……”

“我、爱、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风仿佛都静止了。

玛瑞奈特·帕里卡的动作顿住。

“你在说什么？”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嗓音沙哑。

“少用这种话动摇我。漂亮话谁都说的出来！”

“我没有骗你……”

庄梦瑶重新站直身体。

“我爱着除了安亚森那些人外的所有人，包括你。”

“哈……终于把这话说出来了……”

“对不起啊，玛瑞奈特。都怪我，因为我的没用，导致了你的悲剧。”

“所以，把你的悲伤与愤怒全部发泄出来吧。宣泄完之后，你的世界就不会再是黑色的了。”

剑刃在地上，发出响声。

玛瑞奈特·帕里卡偏过头，避开庄梦瑶的目光，漆黑的瞳孔泛起一丝水光。

“就算全部发泄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这不还是避免不了我被抓走的结局吗？”

“……玛瑞奈特，”庄梦瑶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

她将自己的法器拿了出来，拨动了几下，轻轻推向玛瑞奈特·帕里卡：“这样，就算你暂时没办法挣脱控制，只要你想联系我，随时都能找到我。”

玛瑞奈特·帕里卡的目光落在法器上，看着庄梦瑶眼中的真诚，那些被压制的记忆突然翻涌。

她接受了她的好意。

玛瑞奈特·帕里卡转身走向废墟深处。

“我该回去了。”

她的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

“下次见面，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庄梦瑶望着她的背影，握紧拳头。

直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她才露出最脆弱的一面，星霄剑落在地上。

她从没经历过玛瑞奈特·帕里卡承受的痛苦，所谓的“想救她”，在这些痛苦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还真是没用。”

她自嘲似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