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马尾姑娘还没从“金箍棒化形”的震惊里回过神，听见如意低低应了声“会”，眼睛更亮了，几步凑到如意跟前，语气里满是好奇：“姐姐，你刚化形就会说话呀？也太厉害了吧！”
如意眨了眨金瞳，看了眼身旁的孙悟空，见他没反对，才轻轻点头：“嗯。”她的声音比刚才清亮了些，像玉石相击，带着种独特的韵律。
这时，那戴眼镜的小伙子——也就是刚说自己网名叫“天涯何必曾相识”的粉丝，往前站了半步，脸上的兴奋渐渐褪去，多了几分忧虑。他挠了挠头，语气有些迟疑：“大圣，其实……我们今天来，是有点事想求您。”
孙悟空挑眉：“说事。”
“是这样，”小伙子咽了口唾沫，眼神往山下瞟了瞟，“我家最近出了怪事。就……就挺邪门的，晚上总听见有人哭，门窗明明锁得好好的，早上起来却全是开着的。”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而且……现在外面都在传，说取经之后妖怪越来越多，是因为您当年闹天宫伤了天道根基，还说……还说这些妖魔鬼怪都是冲您来的，连带我们这些普通人也跟着遭殃。”
说到这儿，他急忙摆手：“但我不信！他们就是瞎传！所以想请您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马尾姑娘也跟着点头：“对，天涯他爸妈都快吓病了，我们几个实在没办法，才想着来求您。”
孙悟空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垂在身侧的尾巴轻轻晃了晃。他看了眼那叫天涯的小伙子，又扫了眼旁边几个粉丝，最后把目光落在如意身上。如意正望着小伙子，金瞳里映着对方的焦虑，似乎在理解这“怪事”到底意味着什么。
“行。”孙悟空突然开口，语气平淡，“带路。”
天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爆发出惊喜：“真的？谢谢您！太谢谢您了大圣！”
“别废话。”孙悟空转身往山下走，又回头看了眼如意，“跟上。”
如意连忙迈步跟上，宽大的风衣在雪地上扫过，留下浅浅的痕迹。天涯和几个粉丝赶紧跟在后面，一路上不住地说着家里的情况，语气里的紧张渐渐被期待取代。
寒风卷着雪沫子吹过，孙悟空的风衣下摆被吹得扬起，露出里面干净的黑色里衣。他侧头看了眼身边的如意，她正低着头，似乎在适应这具身体的行走方式，金色的长发被风吹得贴在脸颊上。
“冷？”他问。
如意摇摇头，抬头看他，金瞳里映着漫天风雪：“不冷。”
孙悟空没再说话，只是脚步稍微放慢了些，让她能跟得更从容些。远处的城镇在风雪中若隐若现，烟囱里冒出的烟被风吹得歪歪扭扭，像极了这世道里人们紧绷的神经。
他知道，这千年间妖魔鬼怪横行，确实有天道收刮灵气后的失衡，也有当年那些因果留下的余波。但不管是冲谁来的，扰了普通人的安稳，就得管。
至于那些流言……他嗤笑一声，尾巴在空中轻轻一甩。
反正早就被骂惯了，还在乎多这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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