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奶茶的甜

三星洞内，檀香袅袅。须菩提祖师对着虚空一招，桌上凭空多出一杯奶茶，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珍珠在底层轻轻晃动，甜香混着奶香漫开来。

“拿着。”祖师把奶茶推到孙悟空面前，语气平淡却带着暖意，“凡间的孩子人手一杯的东西，贫道的徒儿也该尝尝。”

孙悟空看着那杯奶茶，愣了愣。他喝过蟠桃琼浆，尝过玉液仙酿，却从未见过这样装在透明杯子里、插着细管的饮品。

“经历了这么多苦，”祖师看着他，眼底藏着关切，“也该停下来，尝尝生活的甜了。”

他指尖在杯沿轻轻敲了敲：“天规要破，苍生要护，但你别忘了，你自己的开心，也很重要。总把弦绷得那么紧，当心哪天真断了。”

孙悟空拿起奶茶，指尖触到冰凉的杯壁，心里却泛起一阵热。他学着凡间孩子的样子，吸了一口，珍珠滑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炸开，带着点恰到好处的腻，比天庭的仙酿多了几分烟火气。

“甜吧？”祖师笑了，“这就是人间的味道，有苦有甜，才叫活着。你总想着一个人扛，倒把这些最实在的甜给忘了。”

孙悟空又吸了一大口，珍珠在齿间咯吱作响。他想起游乐场里粉丝们的笑，想起如意涂了口红的侧脸，想起小男孩追着喊“别变秃”，那些画面混着奶茶的甜，在心里慢慢漾开。

“师父……”他想说些什么，却被祖师摆手打断。

“先把奶茶喝完。”祖师道，“天大的事，也不差这一杯奶茶的功夫。等你尝够了甜，咱们再想办法——既不破命，也能破天规。”

奶茶渐渐见了底，最后一颗珍珠被孙悟空吸进嘴里。他放下空杯，忽然觉得心里那股沉甸甸的压力，好像轻了不少。

原来最厉害的法术，不是七十二变，也不是筋斗云，而是懂得在苦里找甜，懂得自己的开心，和护着别人同样重要。

洞外的松涛依旧，只是这一次，孙悟空听着风声，竟觉得比往日顺耳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