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之恶

云雾缭绕的高空，天道的身影隐在霞光中，语气带着病态的愉悦，对着身边的黑气低语：“怎么样？这出戏还算精彩吧？”

“当年特意把天规副本藏在华山，就是想看场好戏。”他轻笑一声，眼底却无半分暖意，“没想到刘沉香那小子还真敢劈山救母，闹得华山大牢崩塌，天规松动——你看现在，凡人为了所谓的爱情，连苍生大义都能抛在脑后，这不正合我意？”

黑气在他身边翻涌，似在应和。

“唯独孙悟空这小子不上道。”天道的语气陡然变冷，带着咬牙切齿的嫌恶，“放着神仙的位子不坐，偏要护着那些花果山的小猴子，护着凡间这些蝼蚁。为了让他们活着，竟想拿自己的命去填九星连珠的窟窿，真是蠢得可笑。”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残忍：“刘沉香大闹天宫救母，说到底是好心办坏事；杨戬护着外甥，哪吒闹海报仇，都不过是些小家子气的恩怨。折腾他们有什么意思？”

“要搞，就得搞那只猴子。”天道的声音里透着扭曲的兴奋，“耍猴，还是得耍灵猴才够味。你没见他上次被天雷劈得吐血的样子？那眼神，那倔强，看得我……真是开心啊。”

“他越想护着谁，我就越要毁了谁；他越想守着规矩之外的温情，我就越要让他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天道抬手，指尖划过虚空，仿佛在抚摸一件即将到手的玩物，“等他彻底崩溃，跪在我面前求饶时，才知道谁才是这天地间真正的主宰。”

黑气中传来模糊的回应，似在催促。

“不急。”天道慢悠悠地说，“好戏才刚刚开始。那只猴子不是想换大家活着吗？我倒要看看，最后是谁先死，是谁先看着自己护的人一个个消失——那时候，他的表情一定更精彩。”

霞光依旧绚烂，却照不透这云端之上的阴狠。而远在人间的孙悟空，正蹲在花果山的桃树下，给小猴子们分着刚摘的桃子，浑然不知天道那淬了毒的目光，已再次锁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