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一栋旧楼前，墙皮剥落得像块掉渣的饼干，门口挂着块褪色的木牌，勉强能看出“医美咨询”四个字。李医生熄火时，手还在微微发抖
NPC到了，杨小姐这边请。
丧杍跟着下车，路过后备箱时，手指看似随意地在开关上一搭，“咔嗒”一声轻响，箱盖弹开一条缝。他没回头，径直跟着李医生走进楼里，皮鞋踩在积灰的台阶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后备箱里，鬼清等了几秒，确认外面没动静，才攥着红绳从缝隙里钻出来。
头晕的感觉还没完全散去，楼道里潮湿的霉味钻进鼻腔，在他感官里化作一片灰绿色的雾，混着头顶“滴答、滴答”的滴水声，像无数根细针在皮肤上游走。
他扶着墙定了定神，透明的瞳孔在昏暗的楼道里渐渐聚焦，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杨黎钦”跟着李医生上到二楼，走廊尽头的铁门虚掩着。
他在门口停下，假装整理衣领，指尖摸出一枚随身携带的五帝币，趁着李医生转身的瞬间，飞快地塞进门缝里，硬币卡住门轴，留下一道不足两指宽的缝隙。
这是他的习惯，留条后路，也留只眼睛。
NPC杨小姐？
李医生在前面催促，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杨黎钦”应了一声，快步跟上去，拐进走廊深处的一扇门，身影很快消失在阴影里。
鬼清走到二楼时，刚好看见那扇留着缝隙的铁门。
他正要推门，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拎着桶消毒水走过来，看到他就嚷嚷
NPC新来的？愣着干啥！赶紧把楼道拖了，等会儿有‘客人’来！
鬼清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胖子已经把拖把塞到他手里，油腻的手指在他胳膊上拍了拍
NPC动作快点！张医生最讨厌楼道脏，迟到扣工资
说完转身就往楼下走，嘴里还嘟囔着
NPC这新员工看着倒挺白净，就是不爱说话。
手里的拖把带着一股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在他感官里炸开一片刺眼的白。鬼清僵在原地，透明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能听见丧杍和李医生的脚步声在三楼某个房间停下，能闻到胖子身上的汗味混着消毒水味，却被这突如其来的“误会”绊住了脚。
头顶的水滴落在铁皮桶里，“滴答”声格外清晰，像是在催他快点做决定。鬼清攥紧拖把，眼角的余光扫过那扇留着缝隙的门，最终还是转身跟着胖子的方向走去——先混进去，再找机会脱身。
潮湿的拖把杆在掌心打滑，红绳勒得手腕生疼，可他知道，现在每一步都得踩着小心走。
而那扇留着缝隙的门后，五帝币在昏暗里泛着微光，像只眼睛，默默注视着楼道里的一切。
“杨黎钦”此刻正站在一间布满医疗器械的房间里，看着李医生锁上门，嘴角的戏谑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警惕——他知道，真正的摊牌，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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