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照相馆的橱窗里，新添了一块来自冰川谷的冰晶。那是夏斐特意挑选的，里面冻着一小撮极光下的雪，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虹光。旁边摆着那张“三鼎合影”——引星鼎静立在岩石上，身后的枯树伸展着枝干，远处的极光像流淌的绸缎，照片边缘用金色马克笔写着：“冰川谷的约定”。

“程哥，陆哥，你们看今天的报纸没？”Chris（王青）抱着一摞洗好的照片走进来，额头上还带着外面阳光的温度，“北欧那边建了个‘守护纪念馆’，把我们拍的极光照片放进去了，说要让更多人知道‘共生’的故事。”

程小时正用软布擦拭着一台老式相机，闻言抬头笑了：“乔苓的古籍派上用场了？”

“可不是嘛，”陆光从电脑后探出头，屏幕上是刘枭发来的纪念馆设计图，“她把古籍里的插画整理成了画册，现在成了馆里的镇馆之宝。据说好多孩子看完，都吵着要当‘冰原信使’呢。”

话音刚落，乔苓就背着她的帆布包闯了进来，包上挂着个小小的引星鼎挂坠，是夏斐找人定做的。“告诉你们个好消息！”她把一份文件拍在桌上，纸张边缘还沾着图书馆的油墨香，“神秘家族的人联系我了，说想把他们的记忆晶石捐给纪念馆。刘枭说，那里面不仅有维度裂缝的记录，还有好多古代人跟自然打交道的智慧，比古籍上写的还详细！”

夏斐恰好从暗房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刚洗好的放大照——是冰川谷那棵枯树的特写，枝干上竟抽出了一点嫩绿的芽。“你们看这个，”他把照片贴在墙上，与之前拍的枯树照并排，“向导上周拍的，说这棵树活了。”

众人凑近去看，那点新绿在黑白的枯枝间格外显眼，像不小心掉落的春天。程小时忽然想起卡戎消散前的眼神，那里面除了愤怒，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或许他到最后也没明白，真正的力量从不是毁灭，而是让枯树抽芽的耐心，是让裂缝愈合的温柔。

傍晚关店时，夕阳穿过橱窗，给冰晶里的雪镀上了一层金边。街上的孩子们放学路过，总会趴在橱窗上看那张极光照，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光带里是不是藏着会飞的信使。

“你说，以后还会有怪事发生吗？”Chris（王青）锁着门，忽然问道。

程小时望着天边的晚霞，像极了冰川谷的极光。“不知道，”他笑了笑，“但就算有，我们不是还在这儿吗？”

陆光已经把相机包准备好了，里面装着明天要去郊外拍日出的设备。“乔苓说郊外发现了个老教堂，壁画上的符号跟引星鼎有点像，去看看？”

“算我一个！”夏斐把新洗的照片塞进包里，“正好试试我的新镜头。”

乔苓抱着她的古籍，已经在研究教堂的历史了：“据说那教堂的钟声能驱散‘不干净的东西’，说不定跟守护有关呢。”

暮色渐浓，几个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像一串连在一起的省略号。时光照相馆的灯还亮着，橱窗里的冰晶在夜色中闪烁，映着那行字：“有些约定，会穿过千年，落在雪地里，映在极光上。”

而在遥远的冰川谷，那棵枯树的新芽又长了一寸，在月光下轻轻摇晃，像在回应着某个跨越时空的承诺。

挺好的。程小时想着，脚步轻快地跟上前面的伙伴。毕竟，守护的故事，从来都不是终点，而是下一段旅程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