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家儒自下车后，便一直心神不宁，眉头紧锁着。
“佟老师，您放宽心，单凭一封信，说明不了什么的，别太忧心了。”你轻声开导他。
稍顿，你又开口：“对了佟老师，我明天上午有节理化课，想请您来旁听，您看方便吗？”
“哦，好，我明天上午正好没课。”他应声。
——第二天清晨 丰公馆。
“老爷，近来沈童小姐和佟家儒走得越来越近了。我多留了个心眼跟着瞧了瞧，昨天夜里，佟家儒跑到欧阳公馆门口烧纸，偏巧被欧阳正德撞见，差点被抓，后来被个姑娘救走了。”
丰爷端着茶杯，轻轻吹了吹浮在面上的热气，漫不经心地问：“欧阳正德？日本人把他放了？”
“是啊，估摸着是昨天夜里才放出来的，这也太巧了。”
“他儿子和沈童是同学？”
“对，就是报纸上夸得天花乱坠的那个‘沪上楷模’。”
丰爷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呵，这当爹的，倒好像还不如儿子。早听说他跟日本人勾结，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说罢，丰爷随手拿起桌上的报纸翻看起来。
——学校
你正在给低年级上化学课，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骚动，心里明镜似的：东村来了。
“咚咚咚……”
敲门声落，沈童推门而入。
“温老师，我能旁听您的化学课吗？”
“请进。”你朝她做了个手势。
沈童走到后排，在佟家儒身旁坐下。
“佟老师……”
“嘘，专心听课。”
沈童只好把话咽回去，整节课都听得心不在焉，眼神不住地瞟向窗外。
“好了，下面同学们自己动手，完成这个实验吧。”
你给学生布置好任务，转身走到后排。
“佟老师，温老师，日本人就在门外。”沈童压低声音，急得额头冒汗。
“我们知道。”佟家儒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
“知道？”沈童眼睛瞪得溜圆，“知道你们还不跑？”
你忍不住轻笑，拿起烧杯走到水龙头下开始清洗，一边漫不经心地说：“跑什么？他们既然来了，学校周围肯定布满了人。这时候跑，不就等于不打自招，成了做贼心虚吗？”
“叮铃铃——”下课铃响了。
同学们陆续离开教室，沈童和佟家儒留下来，帮你一起收拾器械、清洗器皿。
就在这时，东村带着手下走进了实验室。
“佟先生，温小姐，还有……沈班长，你们好。我们今天来……”
“请便。”你头也没抬，手上的活没停，“但有一条，别碰坏实验室的教学器械，坏了，可得东村课长照价赔偿的。”
东村点头应下，随即吩咐手下搜查。
很快，阿南抱着一个装着实验原料的箱子走了出来。
“这些东西，我们要带走！”阿南用蹩脚的中文磕磕巴巴地说。
“恐怕不行。”佟家儒上前一步，挡在阿南面前，指着箱子，“这是给学生做实验用的，要带走，得先跟校长打招呼。”
“佟家儒！”阿南突然厉声喝道，“刺杀吉泽特使的炸药，就是用这些东西配制而成！来人，把他抓起来！”
“住手！（日）”你猛地一声呵斥，声音清亮，正要上前的特务顿时僵在原地。
“这里是租界，你们没有权利随便抓人！（日）”你抬眼看向阿南，眼神锐利。
东村见状，立刻上前训斥阿南：“阿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这是你的弱点。（日）”
训完阿南，他转过身，脸上堆起虚伪的笑意：“温小姐，抱歉，让您见笑了，是我属下鲁莽了。”
接着，他转向佟家儒和你，语气“温和”地说：“佟先生，温小姐，我想请二位到我办公室喝杯茶，不知可否赏光？”
佟家儒显然不想去特高课，略一思忖，开口道：“茶就不麻烦了。不如这样，趁着中午休息时间，由我做东，请东村先生喝杯咖啡如何？”
东村挑了挑眉，随即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带着手下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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