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依旧鸡飞狗跳,但底色是甜的。
刘耀文依旧会偶尔闯祸,比如试图帮池念“修理”卡顿的电脑结果差点拆了主机;比如在超市看到活鱼过于兴奋差点当场扑进水产缸;比如依旧分不清“昂贵”和“便宜”的概念,会用池念昂贵的颜料在墙上画歪歪扭扭的狼头送给她当礼物,让池念又哭又笑。
但他也在飞速进步。他已经能很流利地和便利店老板娘聊天(虽然话题仅限于今天进了什么货),能熟练地使用各种家用电器(除了洗衣机,他总怀疑那个翻滚的桶会吃掉衣服),甚至学会了在网上给池念订购她最喜欢的零食和画材(虽然收货人姓名每次都填“刘耀文的念念”)。
编辑林姐已经彻底接受了池念家里有个“兽耳cosplay狂热爱好者”且“持证上岗”的设定,甚至偶尔来催稿时,还会调侃地问一句:“你家那位今天没把稿子吃了吧?”
雪球虽然依旧对刘耀文保持警惕,但已经敢在他身边两米范围内晒太阳了,偶尔刘耀文变成狼崽形态时,一猫一狼还能和平共处地一起看窗外的小鸟。
周末,阳光正好。池念窝在沙发里画着新漫画的番外——主角当然是一只银灰色狼耳少年和一個古灵精怪的漫画家少女。刘耀文则坐在地毯上,靠着她的腿,认真地……给她涂脚指甲油。
起因是池念抱怨了一句之前买的颜色不喜欢,刘耀文就自告奋勇要帮她涂。他神情专注得像是在完成一件极其重要的艺术品,捏着池念的脚踝,小心地、一点点地涂抹,虽然边缘还是有点不整齐,但比他第一次涂时好太多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他低垂的睫毛和认真的侧脸上,落在他微微抖动的银灰色耳朵上,温暖而静谧。
池念停下笔,看着这一幕,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她忍不住伸出脚趾,轻轻蹭了蹭他的下巴。
刘耀文抬起头,疑惑地看她,耳朵动了动:“怎么了?颜色不对?”他手里还举着小小的指甲油刷子。
池念笑着摇摇头,俯下身,亲了亲他柔软的耳朵尖:“没有,很漂亮。奖励你的。”
刘耀文的耳朵瞬间变得滚烫,连带着脸颊也染上薄红。他放下指甲油,转身将她压进沙发里,眼神暗沉下来,尾巴愉悦地扫动着:“只要这个奖励?不够。”
他的吻落下来,带着阳光的味道和指甲油的淡淡香气,温柔而缠绵。
池念搂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就在这时,门锁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两人动作一顿。
只见门口,池念的小姨,正拿着池妈给的备用钥匙,石化在原地,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目光死死锁定在刘耀文那双因为动情而彻底冒出来、欢快摇晃的银灰色狼耳和尾巴上。
空气死寂。
池念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完了!全完了!大型掉马现场!
刘耀文也愣住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几乎是本能地,将池念更紧地护在怀里,眼神警惕地看向门口的不速之客,喉咙里发出警告性的低吼,尾巴绷紧,耳朵也变成了飞机耳,完全是防御和攻击的姿态。
小姨的手指颤抖着,指着刘耀文的耳朵和尾巴,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变调的声音:
“池、池念!这、这这……他到底是什么?!这耳朵尾巴……是真的?!!”
刘耀文皱紧眉头,似乎很不满对方惊恐的语气吓到了池念。他想起池念说过“要告诉所有人”,于是,他抬起头,下巴微扬,虽然眼神依旧警惕,语气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骄傲和理直气壮,宣布道:
“我是念念的狼。”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跟很久以前类似、但此刻听起来更具冲击力的话——
“持证上岗的。有意见?”
阳光明媚的客厅里,只剩下小姨倒吸冷气的声音,和池念彻底放弃挣扎、把脸埋进刘耀文胸膛的绝望呻吟。
看来,“持证上岗”的狼夫君,想要被全世界认可,还有得是鸡飞狗跳的日子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