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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信,便是真了

偏执囚宠:疯批们的白月光

顾烬言站在宫墙的阴影里,玄色大氅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月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沉重地喘息过后,顾烬言嘴角扯起一抹笑。

他听见了。

眠眠果然是在骗我。

喉间突然涌上腥甜,他生生将血咽了回去。

掌心尚未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雪地上,绽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呵......"

低哑的笑声在寒风中破碎。顾烬言从怀中掏出那枚染血的平安符,玉穗上"岁岁平安"的字迹早已被血浸得模糊。

昨日顾眠柳捧着这枚玉符对他说:"愿阿言年年岁岁,平安喜乐。"

——骗子。

顾烬言抬手抹去唇边血迹,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消散殆尽。他转身走向暗处时,腰间佩剑与玄铁令牌相撞,发出森冷的声响。

"主子?"阴影中闪出几名暗卫。

"去查。"顾烬言的声音比夜风更冷,"三日内,我要知道裴临鹤这些年所有动向。"他顿了顿,指尖摩挲着剑柄上那道新鲜的划痕,"还有......温执砚。"

“主子,平阳不过是一个棋子…”林肃无视其他几人的目光,突然开口。

“唔…”

顾烬言突然掐住他的脖子,手指缓缓收紧,指腹下的脉搏在他掌心剧烈跳动。林肃的脸色渐渐涨红,却仍固执地直视着他的眼睛。

"主子..."侍卫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您明明比谁都清楚...平阳公主她..."

"喀嚓"一声轻响。

顾烬言突然松手,任由侍卫踉跄着后退撞上廊柱。他慢条斯理地掏出手帕擦拭手指,月光照在他半边脸上,映出眼底扭曲的暗芒。

"温执砚最近见了谁?"

赵风突然上前将林肃推至身后,哑声道:"三日前秘密召见了陵国使者,昨夜...还去了刑部大牢。"

“去查查他与陵国的往来"他转身时大氅扬起一片雪雾,"还有裴临鹤。"

"主子是怀疑..."

"不是怀疑。"顾烬言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是确认。"

“是。”侍卫领命离开。

顾烬言最后望了一眼寝宫的灯火,忽然轻笑出声:"眠眠既然喜欢演戏......"他抚过剑刃上映出的自己猩红的眼,"我陪你演一辈子。"

夜雪更急了,很快掩去地上血迹,在月光下泛着凄冷的光。

你只能是我的。

殿内烛火摇曳,映得温执砚唇边的笑意愈发深了几分。他指尖轻叩案几,玉扳指与檀木相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平阳公主还是这般病弱,劳烦她带着病体为我们演奏了。"他嗓音温润,却莫名透着一丝凉意。

"她既已染病,便先行回宫休养了。今日大典,诸位使臣远道而来,是孤招待不周了。"

西域使者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位蓄着虬髯的大汉朗声笑道:"无碍无碍!早听闻平阳公主貌美无双,才华横溢,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另一名使者眼珠一转,抚掌接道:"是啊是啊,不知平阳公主可有婚配?"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温执砚,"我西域王室亦有适龄皇子,若能结两国之好,岂不美哉?"

殿内气氛骤然一凝。

皇帝眸光微沉,尚未开口,却见裴临鹤忽地轻笑一声。他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氤氲热气模糊了眼底的锋芒。

"郑与平阳这孩子聊过,"皇帝缓缓开口,指尖摩挲着龙椅扶手上的鎏金纹饰,"她与昭国太子甚是投契。"

他目光转向温执砚,意味深长地问道:"不知小执意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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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眠柳刚刚回到宫中,便听到系统的警报声尖锐地刺入耳膜,她身形猛地一晃,扶住了朱红色的廊柱才勉强站稳。

【顾烬言来了?】她在脑海中急促地问道,指尖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

【是…宿主】系统的机械音罕见地带着电流杂音。

【…完了。】她闭了闭眼,胸口像是压了块浸水的棉絮。

好心累。

顾执已经离开,空荡荡的凤鸾殿残留着桂花香的气息。顾眠柳强撑着褪下沾了夜露的外裳,刚触到绣金软枕便眼前发黑。

春桃急得直跺脚,匆匆跑去小厨房煎药,鎏金香炉里安神香才燃了半截,她就已经陷在锦被里昏昏沉沉。

【007】她在意识模糊中唤道,【剧情偏移成这样,我还能回去吗?】

系统沉默了三秒,突然发出刺耳的提示音。顾眠柳猛地睁眼,冷汗浸湿了中衣——

【糟了!】她撑着床榻想要起身,镶玉的护甲在缎面上刮出细响,【今日不是要联姻吗?我怎么提前走了。】

她还想继续问,却越发觉得头晕,身体渐渐使不上力气。

不对劲。

【宿主!有人给你下药了!快跑!】

她跌跌撞撞地扶着门槛,一开门,一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刀锋的光闪在她苍白的脸上,她身体止不住发抖,倚靠着门槛就要倒下。

黑衣人看着她倒在地上,剑锋依旧抵在她脖颈上,沉默不语。

怎么办,她不能死,她想回家。

怎么什么人都想踩她一脚呢。她的真心根本换不来真心。

顾烬言是,裴临鹤是,温执砚更是。都冷血到了极致。

【宿主!】

顾眠柳倚着雕花门框,淡粉的衣衫勾勒出她单薄的身形。刀锋的寒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将那双往日温柔的眸子照得如同淬了冰。

"怎么,想杀了我?"她轻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脖颈处的伤口渗出血珠,沿着精致的锁骨蜿蜒而下,在素色衣襟上绽开朵朵红梅。

黑衣人持刀的手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你配吗?"刀锋又逼近半分,却在触及要害时堪堪停住。

顾眠柳突然低笑起来,笑声里浸着浓浓的讥诮:"是我又挡住你们的路了是吗?"她抬起眼,浓密的睫毛下,那双总是含情的眸子此刻盛满了令人心惊的厌恶,与平日里温婉可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你疯了。"黑衣人终于开口,声音像是刻意压低的嘶哑。

雨势渐急,豆大的雨点砸在庭院里的梧桐叶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顾眠柳漫不经心地抬手拭去颈间的血迹,指尖染上一抹惊心的红。

"不消几日,这皇城便会倒。"她歪着头,露出一个天真又残忍的笑,"让我猜猜,你是陵国的人,还是昭国的?"轻柔的语调与狠毒的话语形成诡异反差,周身散发出的寒意竟比刀锋更甚。

黑衣人沉默以对,只有刀尖微微的颤动泄露了内心的波动。

"这种恶心下作的手段..."顾眠柳突然凑近,全然不顾颈间传来刺痛,"是陵国的吧?"

她眯起眼睛,像只伺机而动的猫,"顾烬言和你联手没有?还是说..."红唇轻启,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剧毒,"你就是他的人?"

顾眠柳一句句追问,唇边噙着的笑意愈发锋利,眼底的嘲弄如同淬了毒的银针,一根根刺向黑衣人。

她每说一个字,脸上的血色就褪去一分,却衬得那双眼睛更加摄人心魄。

"你好可怜。"她轻笑着,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的颤音。

黑衣人的手突然如铁钳般掐上她纤细的脖颈,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顾眠柳被迫仰起头,喉间发出细微的呜咽,却依然在笑。

"你的一切都是装的。"黑衣人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顾眠柳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却仍固执地从被扼住的喉咙里挤出声音:"是...又如何?"她艰难地抬起手,染血的指尖轻轻抚过黑衣人蒙面的黑纱,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

顾眠柳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扯出一个破碎却艳丽的笑:

“有人信,便是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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