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过相抵

六名穿着黑色连帽衫、脸色苍白、眼神里还残留着惊惧和一丝不甘的年轻男女，垂着头，如同等待审判的囚徒，鱼贯而入。正是那六名“影刃”级黑客。他们站在空旷冰冷的办公室中央，大气不敢出，目光死死盯着地面，不敢抬头看那背对着他们的、如同深渊本身的高背椅。

冰冷的合成音在空旷的办公室内响起，敲打在每个人的神经上：

“任务失败。目标毫发无损。自身损失惨重。”

“原因？”

六人身体同时一颤。为首的一个金发青年（代号“夜枭”）鼓起勇气，声音干涩：“目标……目标的防御者……实力远超预估……我们……”

“远超预估？”合成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还是你们接单时，只看到了佣金，没看清目标背后是谁在幕后掌控全局？”

六人冷汗涔涔。他们确实被那笔天文数字的佣金冲昏了头脑，又仗着自己是YC的“影刃”，觉得天下之大皆可去得，根本没把恒泰这个“商业目标”放在眼里。

“轻敌。冒进。愚蠢。”合成音吐出三个词，如同冰锥刺入他们心中。

“按照集团铁律，对集团目标出手，且造成损失，该当何罪？”

六人面如死灰，等待着最终的裁决。他们知道，ASK0000一句话，就能让他们在黑客界彻底消失，甚至人间蒸发。

然而，冰冷的合成音话锋一转：

“但。”

“后续处理，还算干净利落。”

峰回路转！

六人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依旧背对着他们的高背椅。

“功过相抵。”合成音最终宣判，“佣金三倍返还客户，损失由你们小组共同承担，从未来三年任务分成中扣除。此事，到此为止。”

“是！谢谢……谢谢老大！”六人如同听到了赦免令，连忙鞠躬道谢。巨大的惩罚虽然肉疼，但比起被逐出集团甚至更可怕的后果，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典！

“去吧。”合成音恢复冰冷，“去财务部。这个月的奖金，照发。”

奖金？还有奖金？！

六人彻底懵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任务失败成这样，没被重罚，还有奖金？

“怎么？嫌多？”

“不不不！谢谢老大！谢谢老大！”六人如梦初醒，再次深深鞠躬，然后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办公室。

合金门缓缓合拢。

门外走廊，六人刚松了口气，就撞见了一个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气质温润如玉、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顾宴宁，ASK0000最信任的私人助理，也是YC集团内部公认的技术实力仅次于ASK0000的存在。

顾宴宁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这六个如同从水里捞出来、脸色变幻不定的“影刃”，眼神里带着一丝了然和……羡慕？

“出来了？”顾宴宁的声音温和悦耳。

“顾……顾助理！”六人连忙站直，态度恭敬。

“老大……没重罚我们，还……还发了奖金。”夜枭有些难以置信地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