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里剩下最后一串鱿鱼,我料想九尾一定是不会吃的,谁知道下一秒一双邪恶的手伸向了我的鱿鱼,我震惊地看着九尾把那串鱿鱼拿起来,凑近嘴边,偏偏他看着我这副样子还晃了晃手上的烧串故意问我,
“想吃啊?”
我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点点头,
“不给。”
笑容消失,好嘛,我就知道,我气愤地猛灌了一口汽水,结果被气泡炸出了表情包,他弯着眼看着我笑,我赌气地不看他,
“张嘴。”
“啊。”
非条件反射!这绝对是非条件反射!就算是一只小狗也会在美食面前自动张嘴好吗!
九尾将签子喂到我嘴边,我乖乖顺着他的力成功咬下QQ弹弹的鱿鱼,他把签子顺手扔在桌上,
“一根串把你气得。”
他没好气地吐槽了一句,我晃晃脑袋,被他捏了捏腮帮子,有点无可奈何
“就欺负我拿你没办法是不是?”
嘿,还真被他猜对了,恃宠而骄这一块,我得称王。
我踩着路旁的石砖,伸开双臂保持平衡,九尾也慢慢走在我身后,影子倒映出他虚扶着我的样子,突然有些酸酸的,不算难过也不算开心的情绪,我郁闷地停住脚步,低着头,
“干嘛老是拿我当小孩。“
明明我才是年纪大的那一个,明明我才是最该承担一切的人,可我还是这么幼稚,这么不成熟,甚至还活在他们的保护区内。
他靠近我,阴影将我笼罩,他轻轻用手将我的下巴挑起来,路灯让我看不大清他的脸,他带着凉意的指腹擦过我的皮肤,我听见他笑了笑,
“干嘛老是想当大人?”
我垂下眼,有些失落,
“你们这样显得我很没用,明明我才是姐姐。”
“那我们更没用。”
他说,
“别让我们冠军没拿到,连你养得也很失败啊。”
他们一直在养我,就像是重新养了一遍自己。
他说,希望我可以快乐、幸福、平安、顺利、纯粹,他们是小王子,我是他们独一无二的玫瑰。
九尾终于弯下了腰,我看清了他的脸,闯进他格外温柔的视线,
“好不好,姐姐?”
“除了蛋黄酥还有什么吗?”
钎城隔着电话轻声问我,我想了想,又报了几个比较想吃的,他一一记下,过几天的春决他的花海是评论席,特地来问我有什么想吃的让他带过去,我高兴地答应了,报完菜名还不忘夸一遍小周真是全世界最好的小猪,哄待他在那头一直笑。和网恋男神通电话感觉自己被升华了,我心满意足地放下了手机,翘着二郎腿好不快活,
“明天就打决赛,我看你这悠闲的不行了。”
妖刀撑着下巴忍不住说我,
“哥,你放心,明儿我肯定给你打出百分百的实力。”
刺痛乐呵呵地看着我们,
“你刀子哥哪是要你百分百实力,他要你百分百胜率。”
“我靠你别毒奶。”
“我鲜奶!”
我笑嘻嘻地采纳了刺痛的意见,告诉他,
“帆将军在狼队收官之战,我一定让你们圆满。”
一大早起床,手机上全是比赛加油的消息,就像学生哪怕考了一辈子的试可还是会一次一次紧张,我哪怕参加了那么多次决赛,可还是紧张的一直在出手汗。外界还没风声,可我心里已经明白,这或许是我们五个人最后一次以狼队的前假并肩作战。
钎城和花海拎着我要的东西来了,我立马放下手机,撕开包装,
“来的真及时,我正紧张着呢。”
钎城做了妆造,西装衬得他更加帅气,他捏了捏我的后颈肉,不轻不重的,
“加油呀,我们都看着呢。”
花海没说话,发着呆,直到被钎城拍了一下才回过神,匆忙应和几声,
“呃…对对对。”
我疑惑地看着他,问他,
“昨天没休息好吗?”
他尴尬笑了笑,
“可能吧,别管我了,你好好打。”
我点点头,又吃了几口,他们很快被喊走了,
战鼓响,战旗飘
“生而无畏,战至终章!”
这次是我们的终章。
我侧头和帆帆对上视线,他朝我笑了笑,
“看哥的。”
.......
2023年kpl春季总决赛
北京WB VS 重庆狼队
重庆狼队胜
“让我们恭喜重庆狼队!”
我盯着在空中打旋的彩带,仿佛回到了去年的春天,那是我们势不可挡的开始。恍惚间,我看见了台下的一诺,熟悉的眯眼笑,眼睛亮亮的,他大声说着,
“简佑宁,有出息!”
那是在AG时每赢下一场大家会说的话,哪怕有冠军,哪怕我们最适配,却没有任何一个五人组一直存在。
帆帆眼睛红红的,我第一次见他哭,却没有心情再去逗他,因为我也在点想哭,两眼一对上,双双抱在一块哇哇大哭,一度哭成了表情包,
“哥啊,这几年委屈你了!”
“妹啊,哥不委屈,哥太圆满了。”
“呜呜俺会想你的。”
“一定要啊。”
Fly在旁边看着我们俩突如其来的戏瘾一个头比两个头大,
“别搞了行吗?”
“你不懂!”
Fly被狼队大小王怒骂“不懂哥”
粉丝互动结束后,大家相继离场,我一个人坐在舞台上,扒拉着地上的彩带,四个人不知不响走近我,然后坐在我身边,我们心照不宣地躺在了彩带上面,我出神地盯着天花板上的聚光灯,轻声唱着,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星宇他们在后台和我们遇到,笑着拍了拍我,
“打得牛逼。”
暖阳站在他旁边也笑着,点头算是肯定了星宇的话,然后问,
“一诺怎么来了?”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无从知晓,
“他没和我说过。所以,他呢?”
“赶飞机回成都了。”
“这么突然?”
我撇了撇嘴角,和他们告别后就见到了钎城和花海,
“恭喜呀,冠军野王。”
钎城笑着调侃我,我还没开口,工作人员就把他叫走了,他只好匆匆和我道了别
“恭喜。”
花海似有些勉强似的挤出了一个笑,再钝感的我也察觉到了不对,这怎么可能是没睡好,我放下水杯,按着他坐下,反锁了门,
“聊聊?罗思源。”
我没再叫他花海。
他不说话,低着头,我只好蹲下身子,有些不确定地问,
“我惹到你了?”
“没有。”
“那你今天是玩哪儿出?”
他再次沉默,情况略微有些棘手,我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正欲重新攻克,他终于再开尊口,张口就是质问,
“你心里有我的位置吗?”
我有些被问傻,一时理解不了他的话,他似乎也料到了我的反应,轻声笑了笑,抬起手,用指腹反复摩挲着我的嘴唇,
“他亲了你,对吗?”
“他”指的是谁,我们心知肚明。
我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他就是那片衣角的主人,他也许什么都看见了,也许什么都听见了。
“皇帝也得雨露均沾。”
他的气息靠近我,直到将我包裹住,我下意识闭上双眼,他的吻落在我的眼尾,
“这里,归我了。”
我的心里,他挤也要挤出一个位置。
我的大脑嗡嗡作响,好,这一刻我想我是智障。
花海似乎一下恢复了正常,起身打开反锁的门,我同手同脚地跑出了这,回到休息室,一开门被蛋糕糊了一脸,
“来吧,简佑宁!”
“…”
“都受死吧!”
小鹿你等会再撞,我现在有要紧事急需处理。
反正最后是谁也没捞到好处,都被蛋糕糊了一脸挤在一起拍照。
最狼狈庆功宴没有之一,我说的。
当我冷静下来时,却突然觉得我现在的处境似乎糟糕透了,我似乎怎么都不会想到花海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举动,我想我也许是凌乱的,门口有敲门声,我开门看见的是花海,房里没开灯,他的脸被蒙上阴影,他抢在我前面开口,
“你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我下意识松了口气,这是最好的办法,
“谢谢。”
“但我不会。”
他对我的感情不会纯粹了。
“你是要追我吗?”
“我是要上位。”
“奇怪,太奇怪了。”
Fly和刺痛一齐感慨,我摆弄着手机,问,
“奇怪什么?”
“无畏和花海这几天和固定npc一样定时刷新。”
我一下噤了声,回想起上次明面上摊牌后,我名义上的两位“追求者”一直在明争暗斗,而主角之一的我尴尬至极,
“像孔雀开屏。”
刚试训一圈回来的帆帆边换鞋还能补上一句刀,我紧急转移话题,问
“试训怎么样?”
“还行,大概率ttg没跑了。”
我顿时有些兴致缺缺,私心上我其实希望他没有试到合适的,这样也许我们能再撑一年,可他偏偏又不差,冠军在手,是很抢手的辅助,
“离不开我啊?”
帆帆见我不大高兴,揉了揉我的脑袋,还算温柔,我赌气地哼哼几声,和他说,
“你走呗,反正我马上也有我的新辅助了。”
“你们好。”
正说着“新辅助”就来了,有点印象,替补辅助。但大部分时间都在二队,我和他不太熟,只能唯唯诺诺躲在高大威猛地帆将拿身后,探头探脑地看着这个准备接帆帆位的替补,他摇了挥手算是招呼,他不怎么有存在感,Fly率先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好呀你好呀。”
一笙小声问Fly,
“丸子很怕我吗?”
Fly看了眼当缩头乌龟的我,无语地摇了摇头,解释,
“你暂且珍惜这时候的社恐丸子,等混熟了你也会成为她的保姆的。”
刺痛也听到了,咯咯笑着,
“详情参考归期。”
归期真名被三个人同情地盯着,脑子一下空白了,沉重地开口,
“准备转对抗了?”
“……”
没招了
杨帆走的那天,重庆太阳格外大,他带着口罩和我们挥手,我急冲冲跑回了基地,随手拿了个狼队吉祥物,一把塞进他怀里,他愣愣地揣着小狼的吉祥物,良久变成一声叹息,我背过身没看他,杨帆盯着我的背影心里也不是滋味,小声念叨了一句,
“不要哭鼻子啊。”
我听见了。
司机催促他上车,催促他告别他曾经的家,他突然明白了今屿离开的那天为何一直红着眼,他拉开车门钻进了车里,却瞟见角落有一只小狗蹿了出来,冲他的方向叫唤着,那是他一直喂的流浪狗,被我一把抱住了,小狗的爪子扣在我的衣服上,留下了泥印,正如他给我留下的印记。
是时候说再见了,帆帆。
我从便利店顺了一根火腿肠,干部成小块递到小狗嘴边,等它吃完了,我就和它坐在一块,我揉了揉它的头,轻轻的,
“他不会再来喂你了,我是来接班的。”
我也不知道它听不听得懂,反正我是说了,
“喂,你有名字吗?”
“汪汪。”
“没有是吧,我给你取一个,就叫杨帆,反正都是狗。”
“汪汪汪。”
“杨帆别叫。”
“汪汪汪汪。”
他哇啦哇啦朝我叫叫唤着,我也听不懂狗语,只当他很愤怒,环着膝出神,哪怕平时和我最不对付的杨帆走时,我都难过的紧。好吧,其实也没有不对付,我单方面的。
“他坏,每次都要拆我台。”
“我每次都骂不过他。”
“但他有时候还不错,我哭的时候还能逗我笑呢。”
“……”
我下一句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先一步啪哒啪哒砸了下来,刚刚还凶得不行的小狗一下哼唧起来,慌张的用脑袋拱我的手,它也很惧怕我的眼泪。
我用手背抹了抹泪水,他猜对了,我还是会哭鼻子,因为我最讨厌的杨帆。
“杨帆你是世界上最最最讨厌的人!”
“反弹。”
如果我真的讨厌他就好了,这样我就不会哭了。
“后来的我们依然走着
只是不再并肩了
朝各自的人生追寻着。”
最近狼队有一出怪事,小狼们发现每次打完训练赛我都会去买一根火腿肠,然后和狗面面相觑,自言自语,一笙害怕地问妖刀,
“是不是我太菜了把她打出精神问题了?”
“可能性不大,你丸姐抗压能力还是可以的。”
他其实也拿不准,悄悄拨通了远在他乡的杨帆的电话,向他大概解释了一下,
“哎呀,我说不清楚,你自己看吧。”
说着他就靠着手机偷偷靠近我,杨帆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
“杨帆你口水掉地上了!”
“……”
“简佑宁我草你妈。”
“我靠!”
我被耳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大小两只小狗惊恐地盯着举着手机的Fly,
“彭云飞你还打小报告?是人吗!”
Fly手足无措,一时连为自己辩解都做不到,
“冤枉啊!”
最终我管流浪小狗叫杨帆的视频还是被泄露到了群里,“丸姐的狗叫杨帆”成了他们新鲜的梗,我暗自庆幸杨帆还好走了,要不然我的日子算是到头了。
又到月末了,该补时长了。
谁懂这一句话的辛酸与无奈,我悲怆地开了直播
【yng开始补时长了,招不招】
【太好了,这几天可以连轴转了】
【已经帮你规划好了,明天从早上8点播到晚上十点就有机会】
“我去,以后再也不徐必成了,我要林恒。”
【666,原来xbc和小林已经成为形容词了吗…】
【xbc这个月估计又要睡觉+动画片了】
【月末就靠你两养活联盟了哈哈】
我打开小王开始新的上分之路,帆帆的邀请先一步到来,有点心虚的原因在,我点了同意,他开口就是一句,
“哟,这不是我的主人吗?”
Fly这会开团秒跟,隔空张口就对上暗号
“丸姐的狗和丸姐双排了?”
……
沉默良久,我调整语气告诉他,
“我在直播。”
“我去。”
然后火速把我踢了出去,我看了眼不远处看起来很忙的彭云飞,平淡的吐出一句,
“彭云飞千刀万剐不能解我心头大恨!”
【???你们在玩些什么很先进的game?】
【我草,你们在说啥】
【感觉被帆丸吓晕了】
【这回真是主人级别的了】
【帆丸你们开辟了一条很新的路】
【强制爱还是做恨?】
【性张力Max好吧】
【帆丸知道你们已经嗑上了吗家人们?】
【小 case,帆已分手,放心嗑】
【没人觉得彭云飞的很招吗?每次都精准踩雷】
【开口即节奏跟九尾学的?】
【主播长达十秒的沉默里在想什么?】
【主人~】
【主人主人主人】
弹幕重灾区就这么出现了,我完全不敢抬头,完全共情小周直播了肿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