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伪现背｜勿上升
练习生选拔现场总是嘈杂而拥挤的。
苏新皓站在镜子前，指尖随着耳机里的节奏轻轻敲打大腿。主题曲《Dream》的旋律他已经烂熟于心，每一个节拍都像是刻进了肌肉记忆里。镜子里映出他微微蹙眉的样子——还有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那个身影。
"喂，你挡道了。"
声音从头顶落下来，带着点不耐烦的哑。苏新皓转头，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那人戴着黑色耳钉，脖子上挂着A组07号的选手牌，刘海凌乱地支棱着，整个人像一团不驯的野火。
左航。
苏新皓记得他。初评级时一段原创rap炸翻全场，导师给的A评语是"天生的舞台掌控者"。
"抱歉。"苏新皓往旁边让了半步，却没想到左航突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耳机线。
"《Dream》的伴奏？"左航挑眉，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这么简单的曲子还需要反复听？"
练习室的灯光在左航睫毛下投出一片阴影，苏新皓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糖味道。
"每个人的准备方式不一样。"苏新皓伸手想拿回耳机线，左航却突然松手，害他踉跄了一下。
"期待你的表演，舞蹈天才。"左航挥挥手走开，背影挺拔得像一把出鞘的剑。
苏新皓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两秒，重新戴上耳机。
——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但三天后的主题曲考核，苏新皓站在台上时，目光却不自觉地寻找那个身影。左航坐在A组最前排，黑色耳钉在灯光下闪着冷光。音乐响起的那一刻，苏新皓看见他微微坐直了身体。
舞台上的灯光太亮，汗水顺着额角滑下来，苏新皓却跳得比任何一次练习都要好。最后一个定点动作结束时，他听见了左航的掌声——比其他人慢了半拍，却格外清晰。
导师宣布分组名单时，苏新皓盯着地板发呆，直到听见自己和左航的名字被一起念出来。
"F组03号苏新皓，A组07号左航——双人编舞考核，曲目《Trapped》。"
左航转过头看他，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看来我们很有缘分啊，舞蹈天才。"
苏新皓攥紧了拳头。
——果然是个讨厌的家伙。
***
编舞练习的第一天，他们差点打起来。
"这个动作根本不合理。"左航把矿泉水瓶砸在地上，"我唱到高音部分还要做后空翻？你当我是杂技演员？"
苏新皓深吸一口气："舞台效果需要，你可以用假音过渡。"
"假音？"左航冷笑，"那你不如直接把我的part删了，全给你跳solo？"
练习室的空气凝固了几秒。苏新皓猛地站起来，舞蹈鞋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好啊，那你别跳了。"
他转身就走，却在门口被左航拽住手腕。
"放手。"
"不放。"左航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对不起。"
苏新皓愣住了。
左航的拇指在他手腕内侧轻轻摩挲了一下，很快松开："再试一次？我配合你。"
那天他们练到凌晨三点。苏新皓发现左航学动作快得惊人，只是习惯性地抗拒被安排；左航则发现苏新皓编舞时总会下意识咬下唇，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碎的影子。
凌晨的练习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苏新皓累得直接躺在地板上，胸口剧烈起伏。左航坐在他旁边，突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
"干嘛？"苏新皓有气无力地瞪他。
"你跳舞的时候，"左航顿了顿，"像在发光。"
苏新皓的耳尖悄悄红了。
***
考核前一天，苏新皓在楼梯间扭伤了脚踝。
他咬着牙没出声，却在尝试站起来时疼得眼前发黑。一只手突然从背后伸过来，稳稳地扶住了他的腰。
"别动。"左航的声音贴着他耳畔响起，"我看看。"
温热的手指轻轻按在脚踝处，苏新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肿了。"左航皱眉，"去医院。"
"不行！"苏新皓抓住他的袖子，"明天就考核了……"
左航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叹了口气："等着。"
半小时后，左航拿着冰袋和绷带回来，单膝跪地给他处理伤处。苏新皓低头看着他的发旋，心跳莫名加速。
"动作要改。"左航头也不抬地说，"所有跳跃和旋转的部分给我，你负责站桩输出。"
"可是你的part已经很多了……"
"苏新皓。"左航突然抬头，眼神认真得可怕，"相信我一次？"
考核当天，他们的表演惊艳全场。左航完美消化了所有高难度动作，苏新皓则用精准的表情管理和流畅的肢体语言弥补了移动限制。最后一个双人定格时，左航的手稳稳托住他的后腰，呼吸喷在他耳畔："看，我说过你可以相信我。"
台下掌声雷动。苏新皓在谢幕时偷偷勾住了左航的小指。
***
出道战前夕，私生饭事件闹得沸沸扬扬。
苏新皓在后台化妆间收到匿名信时，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信纸上印着他宿舍楼下的照片，还有一行红色大字：【我知道你每晚几点关灯】。
"别看。"左航一把抢过信纸揉成团，声音冷得吓人，"我去找工作人员。"
"等等！"苏新皓抓住他的手腕，"别……别闹大，马上就要比赛了……"
左航转身看他，眼神一点点软下来。他伸手把苏新皓搂进怀里，掌心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没事的，我在。"
安全通道的应急灯幽幽地亮着，苏新皓把脸埋在左航肩头，闻到了熟悉的薄荷糖味道。
"我害怕。"他小声说。
左航收紧手臂："以后每晚我都送你回宿舍。"
"……真的？"
"嗯。"左航的声音闷闷的，"谁让我是你的搭档呢。"
苏新皓偷偷笑了。
***
出道夜的庆功宴喧闹到凌晨。
苏新皓喝了两杯果汁就溜了出来，不知不觉走到了练习室门口。推开门，月光透过落地窗洒了满地，左航坐在钢琴前，听见声音转过头。
"逃宴？"左航笑着问他。
"你不也是。"苏新皓走过去，在琴凳上坐下。
左航的手指在琴键上随意按了几个音，突然开口："我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
左航没有回答，而是即兴弹了一段旋律，轻声唱起来："你像夏日突如其来的暴雨/我无处可躲也不想躲避……"
苏新皓睁大眼睛。
"这是……"
"写给你的。"左航停下演奏，转头看他，"喜欢吗？"
月光落在左航的睫毛上，苏新皓鬼使神差地凑过去，在那些细碎的光点上亲了一下。
左航愣住了。
苏新皓红着脸退开，却被一把拽回去。钢琴发出沉闷的声响，左航的吻落在他的唇角，带着果汁的甜味和薄荷的清凉。
"这是犯规。"左航抵着他的额头低声说。
苏新皓笑着闭上眼睛："那你逮捕我啊。"
月光静静地笼罩着他们，像一场温柔的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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