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礼被她直白的赞美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心却柔软得一塌糊涂。她蹲下身,视线与心瑶齐平,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辫子。
江礼“心瑶也很可爱呀,像个小公主。”
张心瑶“真的吗?”
心瑶开心得原地蹦了一下。
张心瑶“姐姐,我们玩什么呀?哥哥这里一点好玩的都没有,闷死了!”
她毫不客气地吐槽着自己的亲哥。
站在不远处的张泽禹。
“……” 他感觉自己像个透明人。
接下来的时光,客厅仿佛成了心瑶和江礼的专属乐园。张泽禹原本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看到江礼耐心地陪着心瑶玩她带来的积木,两人头碰头地堆砌着“梦幻城堡”,江礼时不时因为心瑶天马行空的创意发出轻柔的笑声。那笑声,是他很少听到的放松和纯粹。
他看到心瑶拉着江礼看她带来的图画书,江礼就坐在厚厚的地毯上,把心瑶搂在怀里,用轻柔舒缓的声音念着故事。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们身上,江礼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温柔的阴影,侧脸线条柔和得不可思议。心瑶听得入神,小脑袋枕在江礼的臂弯里,时不时发出“哇”、“然后呢”的惊叹和追问。那份亲昵和依赖,自然得仿佛她们才是真正的姐妹。
他甚至看到江礼变戏法似的拿出彩纸,教心瑶折纸鹤和小船。心瑶学得很认真,小手笨拙地跟着翻折,遇到困难就立刻求助。
张心瑶“姐姐,这里怎么折呀?”
江礼总是微笑着,手把手地教她,指尖灵巧地翻转,动作轻柔又充满耐心。
当一只歪歪扭扭却满载心意的小船终于折好时,心瑶兴奋地举起来,献宝似的给江礼看,两人相视而笑的画面,美好得像一幅暖色调的油画。
张泽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们。他看着江礼脸上那毫无保留的、发自内心的温柔笑意,看着她对心瑶无微不至的耐心和包容。那是不同于面对他时的谨慎、疏离或试探,是一种全然放松的、母性般的光辉。
他的心里,泛起一种极其陌生的、微妙的酸涩感。
张心瑶“哥哥!”
心瑶终于想起他了,举着一个刚折好的、勉强能看出是青蛙的纸团跑过来。
张心瑶“看!姐姐教我折的!厉害吧?”
小脸上满是骄傲。
张泽禹扯出一个笑容。
张泽禹“嗯,很厉害。”
他的目光却越过心瑶,落在不远处的江礼身上。江礼正低头整理着散落的彩纸,唇角还残留着未散尽的笑意,阳光勾勒出她柔和的侧影。
张心瑶“姐姐折得才最好看呢!”
心瑶毫无心机地补充道,又转身扑回江礼身边。
张心瑶“姐姐姐姐,你再给我梳个漂亮的辫子吧!哥哥笨笨的,只会梳马尾!”
江礼笑着应下,让心瑶坐在小凳子上,自己则跪坐在她身后的地毯上,拿起梳子,手指灵活地在心瑶乌黑的发丝间穿梭。她的动作那么轻柔,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张泽禹看着这一幕,握着文件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那份被妹妹全然依赖、被江礼温柔以待的和谐美好,像一层无形的屏障,将他隔在了外面。
他忽然有些理解“羡慕”这个词的含义了——不是羡慕妹妹能玩,而是羡慕妹妹能如此轻易地获得江礼这样毫无保留的、灿烂的笑容和全部的注意力。
他甚至荒谬地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如果此刻坐在那里,被她温柔梳着头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