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

“是真的！”张泽禹的声音带着一种罕见的激动，他另一只手也扶住了她的肩膀，目光灼灼，“江礼，你难道一点都不记得高中时候的事了吗？高二下学期，临近期末，学校东边那个矮栅栏！”

高中？栅栏？

江礼被他突然提起的、久远到模糊的往事弄得一怔，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茫然。她努力在记忆里搜寻。

张泽禹看着她的反应，眼底掠过一丝失落，但更多的是急于澄清一切的迫切：“那天下午，我家里有急事，必须立刻离开学校，来不及请假。我从东边那个矮栅栏翻出去，差点被教导主任抓到……是你！你当时是学生会的，正在那边巡查，你看到了我，也看到了追过来的主任……”

随着他的描述，一段被尘封的记忆，如同褪色的老照片，在江礼脑海中缓缓浮现……

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那天下午，她确实在东边栅栏附近执勤。看到一个身形挺拔的男生利落地翻过栅栏，紧接着，就听到教导主任气急败坏的声音。那个男生显然也听到了，动作僵住，脸色瞬间变了。她记得自己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地，在主任跑过来问“有没有看到人翻出去”时，她摇了摇头，指了另一个方向，说“好像往那边跑了”……

“是你帮了我。”张泽禹的声音将她从回忆中拉回，他的眼神无比专注，带着一种穿越了时光的感激和……更深的情感，“如果不是你，我当时肯定会被记过，甚至影响后续的很多事情。”

江礼怔怔地看着他，原来……那么早之前，他们就有过交集？可她完全不记得他的样子了。只记得好像是有个男生，轮廓模糊。

“我脱身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听你。”张泽禹继续说着，语气带着一丝怀念和不易察觉的苦涩，“很容易就打听到了。高二（三）班的江礼，成绩优异，是学生会干部，长得漂亮，性格也好……是很多男生偷偷讨论的对象。”他自嘲地笑了笑，“我想找个机会正式谢谢你，甚至……想认识你。可是那段时间家里事情多，等我处理好，想方设法想接近你的时候，才听说……你因为家里的原因，转学了。就在帮我之后不到一个月。”

江礼彻底安静了下来。她转学确实是因为家里，母亲病重，她不得不离开。那段日子灰暗而匆忙，很多学校的人和事，都变得模糊不清。

“所以，你和小徐……”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声音轻了下来。

“小徐和我同年级，她认识你。我今天约她，是想向她打听更多关于你高中时候的事情。”张泽禹的语气变得柔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我想知道我不曾参与过的、你的过去。想知道你更多的事情……江礼，我找了你很多年。那一次短暂的、你甚至可能不记得的帮助，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他抬手，轻轻拂去她不知何时滑落脸颊的一滴泪水，指腹温热。

“我没想到你会提前回来，更没想到你会找到那里。”他叹了口气，将她轻轻拥入怀中，这次的动作带着珍重和歉意，“对不起，让你误会了。但我对你，从未有过二心。从很多年前那个下午开始，我的目光，就只追随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