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飘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着火堆里呛人的黑烟——火苗不大,却时不时蹿起一点火星,在他墨镜的镜片上投下转瞬即逝的光斑。他走得很慢,军靴踩在泥泞的地面上,发出“吱呀”的轻响,明明是夏末,可周围的空气却冷得像冰,连风里都裹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蹲下,摘面罩。”有人在身后低喝,声音里不带一点温度。
膝盖磕在碎石子上时,田果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摘面罩的手都在抖
田果“这到底是渣滓洞还是纳粹集中营啊?”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眼睛瞪得圆圆的,望着远处那片被阴影笼罩的营房。
欧阳倩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手指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眼神像淬了冰:“闭嘴。”
唐笑笑离得最远,可声音还是穿透了那层压抑的空气:“队长——”
话音未落,曲比阿卓已经扑过去捂住她的嘴,她凑近唐笑笑耳边,用气声说
曲比阿卓“别叫她,你想她死吗?”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雷神终于走到了跟前。他摘面罩的动作很慢,像是在做什么仪式,露出的脸比平时更冷,嘴角甚至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雷战(雷神)“你们来的这个地方,叫做骷髅营。”他的声音不高,却像锤子敲在铁板上,“知道为什么叫骷髅营吗?”
雷战(雷神)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发白的脸,像在掂量什么。“因为在这儿不招供的人,都会变成骷髅。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我相信你们当中有很多人,很快就会要求速死。如果聪明的话,那就早点退出。”
雷战(雷神)“因为在这儿,你们会经受无尽的痛苦,那将会是最残酷的虐待。”他微微俯身,墨镜滑到鼻尖,露出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在这儿,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的俘虏。”
被推进那间屋子时,门板撞到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屋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和灰尘的味道,墙角堆着发霉的稻草,唯一的窗户被铁条焊死,透进来的光都是灰扑扑的。
唐笑笑往墙角缩了缩,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我看着雷神,脑子是有病吧?这是训练吗?这是虐待!”
田果“就是啊,比纳粹还纳粹,真变态!”田果跟着附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指节都泛了白。
苏晴(竹风)你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这是SERE,特种部队的必训科目。要是我们扛不住,就有可能被敌人套取情报。”
田果“SERE?SERE是什么呀?”田果追问,眼睛里满是茫然。
苏晴(竹风)“生存,躲避,抵抗,逃脱,简称SERE。”你解释着,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墙皮,那里的石灰已经剥落了大半。
叶寸心双手抱臂,眉头拧成一团:“之前都是铺垫,现在才是见真章的时候。”
唐笑笑咬着唇,眼圈有点红:“我还是有点不太明白,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苏晴(竹风)你往她的身边挪了挪,压低声音:“根据外军特种部队的资料显示,在生存训练中,受训者要学会在少水、甚至无水无食物的情况下,利用脏水沟、雨水、树叶、野草、昆虫保存体力和战斗力;在抵抗训练中,要学会利用一切可能得到的锐器、硬物,甚至徒手与对方搏斗;而在逃避训练中,要学会在负伤的情况下,如何逃避敌人的追捕;实在无法逃脱被俘后,又要学会如何抵得住敌人的种种折磨。”她你顿了顿,声音沉了些,“根据受训官透露,经过仿真战俘营的特种兵们,往往更愿意战死沙场,因为被俘后的折磨,让所有人都刻骨铭心。”
沈兰妮攥紧了拳头,指关节“咔咔”作响:“现在,我们就在模拟被外军俘虏这一关。”
欧阳倩声音带着哭腔:“那,那他们不会对我们动刑吧?”
叶寸心嗤笑一声:“废话呢?动刑是小菜。”
田果的脸瞬间白了,她往后缩了缩,声音发颤:
田果“我……我不怕死,但我就特别怕疼,打针都怕。”她吸了吸鼻子,“唉,我要是扛不住,你们可别怪我。”
苏晴(竹风)“大家别慌,要冷静,我们要建立足够的动力。”你环顾着众人,“这是心理学的催眠理论,这样,大家都凑过来听我说。”
话音刚落,一阵尖锐的噪音突然炸开,像无数根钢针钻进耳朵,震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那声音又尖又刺,像是电钻在磨铁板,又像是无数只蝉在耳边嘶吼,女兵们纷纷捂住耳朵,眉头拧成疙瘩,脸色惨白,根本听不清彼此的声音。
唐笑笑“这又是什么情况?”唐笑笑捂着耳朵,大声喊着,声音却被噪音吞掉了大半。
苏晴(竹风)“这是高分贝噪声轰炸,大家都坐下,闭上眼睛!”你喊着,扯着身边的田果往地上坐,自己先闭上眼,试图稳住呼吸。
噪音突然停了,世界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耳朵里还嗡嗡作响。没等大家缓过神,“哐当”一声巨响,门板被人从外面踹开,木屑簌簌往下掉。
哈雷站在门口,双手叉腰,军靴踩着门槛,眼神像刀子似的扫过屋里的人,表情冷得像冰。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你身上,突然提高了音量,声音像炸雷
刘艺(哈雷)“你,出来。”
这声音和他平时的温和判若两人,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
你刚要起身,身边的何璐一把按住你的胳膊,自己往前站了半步。紧接着,叶寸心、唐笑笑、田果……一个个都往前凑,像一堵墙似的挡在你身前。
何璐“我们死也不会分开的。”何璐的声音很稳,眼神却带着决绝。
叶寸心“对!”叶寸心攥着拳头,指节泛白。
唐笑笑“就是!”唐笑笑虽然声音发颤,却还是梗着脖子。
田果跟着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们死也不会分开。”
你看着挡在身前的身影,有的甚至平时没怎么说过话,此刻却挺直了背,用并不宽厚的肩膀为她筑起一道屏障。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热,眼眶突然就湿了。这种被人护着的感觉,陌生又滚烫,让她几乎想贪婪地抓住不放。
刘艺(哈雷)#刘艺(哈雷)盯着她们看了几秒,嘴角扯出一个冷笑:“好,那你们别后悔。”
可他的眼神扫过你时,那层冰冷突然裂开一道缝,泄出一丝极淡的柔情,快得像错觉。
关门声“砰”地炸开,震得木板墙都在颤,灰尘簌簌往下掉。可那声音又好像很轻,轻得让你能听见自己心底的声音——那朵原本快要枯萎的花,因为这群姑娘,又悄悄绽开了一瓣。
苏晴(竹风)你咬了咬唇,低声说:“不行,我不出去,大家会倒霉的。”
何璐“他就是想让我们分开各个击破,我们不可以上当,不可以出去。”何璐按住你的手,力道很坚定。
时间一点点过去,屋里的空气越来越闷。长时间的精神紧绷像一根不断被拉扯的弦,终于有人撑不住了。先是低低的啜泣声,然后有人开始抹眼泪,断断续续地说:“我……我退出……”“我受不了了……”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门外突然传来“嗤”的一声,紧接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涌了进来。
苏晴(竹风)“是催泪弹,大家捂住口鼻!”你大喊着,率先用袖子捂住嘴和鼻子。
门被猛地拉开,浓烟裹挟着辛辣的气味涌进来,女兵们呛得眼泪直流,咳嗽不止,下意识地蜂拥而出。跑出去的那一刻,有人腿一软坐在地上,摇着头说:“我退出……我真的受不了了……”
刘艺(哈雷)站在门口,看着跑出来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刚才叫你们出来,你们不出来,现在你们一个个全都出来了。好,好啊,出来的好啊——来,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生不如死。”
刘艺(哈雷)他的目光落在你身上,声音冷硬:“77号,请吧。”
你看着他,突然觉得陌生。从前那个会笑着递水的哈雷,此刻脸上只剩冰冷。他上前一把薅住你的脖领子,力道大得让你踉跄了一下。
何璐“放开她!”何璐扑过来抓住哈雷的胳膊,死死地拽着。
哈雷用力一甩,何璐被扯得后退了几步,却又立刻扑上来。他抬脚踹过去,何璐被踹得踉跄着飞出去,叶寸心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她。
可即便是这样,哈雷的手始终没舍得真的用力,只是攥着你的衣领,没碰你一根手指头。旁边的小蜜蜂看不下去,挥拳就往你身上砸去。
“砰”的一声,拳头落在身上。哈雷猛地转头,眼神像要吃人,拳头在身侧攥得死紧,指节泛白——这一瞬间,他和小蜜蜂的梁子,算是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