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白炽灯晃得人眼疼，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汗液混合的刺鼻气味。雷神就站在三步外，军靴跟碾过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眸子里冰冷的很，像盯着砧板上待宰的猎物，每一丝视线都带着碾压性的压迫。
雷战（雷神）“小蜜蜂，给她注射2cc”
他的声音砸在墙上，弹回来时带着冷硬的回响。你眼皮垂着，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椅面粗糙的木纹，仿佛他的话只是窗外掠过的风。身旁的哈雷却猛地绷紧了脊背，指节捏得发白，喉结滚动了两下，视线像焊在你脸上，既怕你撑不住，又恨自己插不上手，后槽牙咬得咯吱响。你的目光越过他，落在小蜜蜂手里那支透明的针剂上，针尖在灯光下闪着冷光，始终一声不吭。
雷战（雷神）声音暗得像淬了毒“如果你不清楚这是什么的话，我可以给你解释一下。”
话音未落，你原本低垂的眼猛地抬起来，瞳仁里像结了层薄冰，声音不高，却字字凿在空气里，带着淬过毒的冷。
苏晴（竹风）“硫化喷妥撒纳剂。”
雷神眉峰几不可察地跳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错愕——这东西的代号连不少老兵都未必清楚，你怎么会知道得如此笃定。
雷战（雷神）冷漠“既然，你知道，那就不用我多说了。”
雷战（雷神）“不过，你若肯和我说实话，我就会免除你这些疼痛，怎么样。”
苏晴（竹风）你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讽，眼尾微微上挑，明明被绑在椅子上，手腕被皮带勒出红痕，却像个俯视众生的君王，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裹着钩子。“当然。”
苏晴（竹风）“你不就想听实话吗？”
苏晴（竹风）“我告诉你。”
苏晴（竹风）你偏过头，铁链在椅背上蹭出细碎的声响，明明是阶下囚，姿态却傲慢得像在发号施令“但，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
雷神盯着你看了足足半分钟，最后还是俯身，耳朵向你嘴边凑过来。你能闻到他身上硝烟和松节油混合的味道，温热的呼吸吹在他耳廓上，带着刻意压低的温柔，像情人间的呢喃。
苏晴（竹风）“我喜欢你。雷战。”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猛地转头看向小蜜蜂。小蜜蜂正盯着测谎仪的屏幕，见他看过来，立刻点头。
冯东东（小蜜蜂）“真话。”
雷战（雷神）雷神猛地直起身，后槽牙咬得咯咯响，耳尖却泛着不正常的红，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真话”戏耍了，恼羞成怒地吼道“小蜜蜂，注射！”
你嘴角的笑意还没散去，带着点恶作剧的得逞，仿佛早就料到他的反应。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几乎没感觉，可药液顺着血管蔓延开时，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针猛地扎进神经末梢，从指尖一路窜到天灵盖。冷汗瞬间浸透了作战服的后背，牙齿咬得腮帮子发酸，舌尖尝到淡淡的血腥味，视线开始发花，可喉咙里像堵着块烧红的铁，半个音节都挤不出来。
影烬营的第一课就在脑子里炸响——痛是最没用的东西，喊出来，就输了。
眼泪早就在眼眶里积满了，顺着下颌线滚下去，砸在水泥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我缓缓张开眼睛，视线透过模糊的水汽看向他，嘴角却扯出个邪魅的笑，像是在享受这场疼痛的洗礼。
苏晴（竹风）长叹了一口气，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唉，麻木太久了，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真实的活着了。”
苏晴（竹风）“来吧雷战，我看你还有什么招，都使出来把。”
雷神给小蜜蜂使了个眼色，那眼神冷得像冰。小蜜蜂攥着针管往前挪，哈雷却猛地横在中间，肩膀绷得像块铁板，嘴唇翕动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小蜜蜂知道他的心思，却更清楚违抗命令的后果，咬了咬牙，侧身从哈雷胳膊底下钻过去，还是将那2CC药液推进了滴管。
第二波疼痛比刚才更凶，像有上万只蚂蚁在啃噬骨髓，五脏六腑都像被搅在一起。你双手死死攥着椅子把手，指节白得几乎透明，指腹被粗糙的木头硌出深深的红痕，依旧没发出半点声音。雷神的额头上也渗了层薄汗，他抱着膀子站在对面，可紧抿的嘴唇和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他的紧张，眼睛一秒都没离开你，像在盯着一根即将绷断的弦。
哈雷在角落里背过身，双手握拳抵着墙，指节都在发白，通红的眼睛里全是挣扎，粗重的喘息声在安静的审讯室里格外清晰——他早就做好了随时冲过来的准备。
你知道自己的极限，4CC，这是影烬营的记录，再多一点，可能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眼皮越来越沉，耳边的声音像隔着水，意识开始有些模糊，脑袋沉沉的，眼前的人影都是涣散的。
雷神走上前头顶的灯打在他的脸上，明一半暗一半。他背过手，拿着姿态。
雷战（雷神）“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的声音有些发飘，身子也跟着晃动，眼眶红的叫人心疼。
苏晴（竹风）“我…我叫，江陵阮，是个…”
你突然自嘲的笑了一下，眼泪就从眼角滑落。
哈雷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被抽干，又在下一秒猛地倒流回心脏，撞得他耳膜嗡嗡作响。呼吸停滞的瞬间，他想起那个夜晚，她透过那个铁门，那双无助的眼睛里含着泪说“哥哥，帮帮我。”那个关上的门，如同熄灭的光，所有人都说江陵阮死了，死在了那场被刻意掩盖的“事故”里，从此她的世界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他死死盯着你的眼睛。
是那双眼睛。
哪怕此刻蒙着灰，失了神，那眼尾微微上挑的弧度，那在倔强时会轻轻颤动的睫毛，分明就是记忆里的模样。原来这些日子他总觉得眼熟的悸动，不是错觉；原来每次看到她扛着伤训练时的心疼，早有源头。
苏晴（竹风）“是个……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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