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走了

“妈，今儿的活儿都忙完了吧！”霍雨儿如同往日一般，把木桶稳稳放回原位。

“哟，这小野种干活倒挺麻溜的嘛！”一道刺耳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母女二人闻声朝门口望去，只见一位贵妇仪态万千地走来，霍云儿一眼便认出她是白虎夫人。

“夫人！”霍云儿赶忙拉着霍雨儿跪了下来。

白虎夫人缓缓走到她们面前，身后的仆人整齐地站在两侧。她蹲下身子，伸出手掐住霍雨儿的下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

“哼，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白虎夫人突然用力一甩，霍雨儿重重地摔倒在地。

“雨儿！”霍云儿心疼不已，连忙将霍雨儿扶起。

“瞧你这护犊的模样，我说霍云儿啊，你当年不过是浩哥身边的小丫鬟，自己的盘算没成，就想让这小的接着来，是吧！”

“不，夫人，我没有，雨儿她只是……”

霍云儿话还没说完，白虎夫人一脚踢在她身上，怒喝道：“闭嘴！”

“既然你管教不好，那就让我来帮你管管。来人，给我废了这小野种！”

“不，不要！”霍云儿急忙将雨儿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身躯承受着仆人们的拳打脚。

“不要打妈妈，你们住手，你……”

霍雨儿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看着妈妈被打却只能默默忍受，她知道妈妈疼得厉害。不行，她一定要保护妈妈。

就在这时，霍雨儿的额头出现了一丝异样，紧接着一道来自灵魂深处的紫色雷电一闪而过，她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时光匆匆，三年转瞬即逝。如今的霍雨儿已然十岁。自那次昏倒后，她的身体每况愈下，霍云儿也因那次毒打落下病根，时常咳嗽。

公爵府里的人都肆意嘲笑她们，叫她们“病秧子母女”。只因白虎夫人从中作梗，母女俩在白虎公爵府的处境连狗都不如，就连仆人都敢明目张胆地欺负她们，全然不把霍雨儿是戴华斌贴身丫鬟这事儿放在眼里。

“咳咳，雨儿，别往心里去别人的闲言碎语。”霍云儿柔声安慰着霍雨儿，可她心里清楚，自己的大限将至。

“妈妈，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落到这般田地？”霍雨儿满心绝望地问道。

“雨儿，生活本就如此，你不能灰心丧气，妈妈只希望你好好活下去！”霍云儿躺在床边，苍白的手轻轻抚摸着霍雨儿满是泪痕的小脸。

“不，妈妈，不要离开我！”

“咳咳，雨儿不哭，睡一觉就好了。”

霍云儿将霍雨儿紧紧抱在怀里，在她的轻声安抚下，霍雨儿渐渐睡去。霍云儿轻轻坐起，从床角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

次日，霍雨儿猛地睁开双眼，这才想起自己昨晚竟睡着了。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四处寻找霍云儿的身影。

“妈妈！”霍雨儿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却再也听不到那熟悉的回应。

霍雨儿神情麻木地站起身，光着脚就往门外冲去，桌上的盒子却吸引了她的目光。

盒子旁放着一封信，霍雨儿颤抖着拿起那张白纸，认出是妈妈的字迹。

“雨儿，对不起，妈妈不能陪你了。桌上盒子里是一个魂导器，叫白虎匕，是……妈妈无意间捡到的，你拿着它可以防身。”

“要是在白虎公爵府实在待不下去，雨儿就离开吧。妈妈只希望你好好活着，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妈，你……”霍雨儿无声地抽泣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却浑然未觉。

她明白妈妈已经走了，只是不想让自己看到那凄惨的模样。

找了好些日子，霍雨儿始终不见霍云儿的踪影，无奈之下，她只好在小木屋后面为妈妈立了一座墓碑。

此后，霍雨儿又在白虎公爵府熬过了两年。这两年里，她处处忍气吞声、毕恭毕敬，毕竟妈妈已经不在了。

“欸，听说了吗，华斌少爷马上要从朱家回来了！” “我听说华斌少爷和那个朱露小姐关系可好了。”

霍雨儿端着木盆从两人身旁经过，将这番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只是记忆中那个金色的身影已渐渐模糊。

十二岁的她平凡如常人，在白虎公爵府的这些年，除了长相，她什么都被人骂过。

即便干着最脏最累的活儿，霍雨儿的皮肤依旧白皙细腻，蓝绿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精致的脸蛋更是让人惊艳。哪怕身上的衣服满是补丁，也掩盖不住她那绝世的容颜。

夜晚，霍雨儿像往常一样来到小溪边。她手持白虎匕熟练地将木棍削尖，然后走进溪流，轻巧地将两条鱼甩到岸上。

“唔，身体越来越差了。”霍雨儿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尽管如此，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很快，一堆篝火熊熊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