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赵远舟“敢问先生看过的话本是哪一本？”

李长生唇角微扬，笑容淡然中透着几分意味深长。

李长生“前朝异闻录。”

李长生“这画本子里的主角，朱厌，化名赵远舟行走世间，又自我献祭。”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赵远舟心中暗自揣测对方究竟猜到多少。言多必失的道理他明白得很，此刻更不敢轻易接话。

唉～若他还是当年的大妖，哪有这么多麻烦事？早一个“一字诀”就让对方闭嘴。

可如今内力并非妖力，那等呼风唤雨的手段早已无从施展。

赵远舟“世间，怎么可能有妖。”

赵远舟语气平淡，但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李长生“你出生后几天，便高烧不退，恰巧那日我夜观星象，发现居然窥不透你的命运，连带着你弟弟的命运也模糊了。”

语毕，李长生身形骤然闪动，下一瞬已出现在赵远舟面前。他抬手，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指尖点在赵远舟的眉心之上。

赵远舟只觉一股霸道的内力席卷而来，经脉瞬间被冲刷得几近阻塞，连运转内力都险些停滞。

李长生“嗯～果然是异世的灵魂。”

李长生收回手，神色淡然，似是对这一切毫不意外。他早已察觉到赵远舟的不同，至于原因……却并未点破。

赵远舟也知道他的有意遮掩，却向来不是会说感激话的人。

李长生“你很有趣，想不想成为我的小徒弟？”

赵远舟闻言，嘴角轻轻勾起，态度礼貌却疏离。

赵远舟“不想。”

李长生“哦？那你为什么来我稷下学堂？”

赵远舟“我没想进学堂，只是来天启等一个人。”

赵远舟的确像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对于这个世界，他既未期待也无留恋。

他微微点头示意，转身欲离去。

李长生“小子。”

这一声唤，低沉而少见地带着几分郑重。赵远舟脚步一顿，回头望向李长生。

李长生“你是谁？”

赵远舟“赵远舟。”

他的回答简短又坚定，没有半分迟疑。

——

赵远舟回程时，恰好撞见百里东君气鼓鼓地从学堂里走出来。

赵远舟“怎么了？”

他伸手将弟弟揽入怀中，侧头看向追出来的雷梦杀。雷梦杀抿了抿嘴，悄悄给他比了个口型：

雷梦杀“被桃子砸了。”

赵远舟闻言，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随即迎来了弟弟杀人般的目光。

赵远舟“不和他们一般计较。”

百里东君“哼，别让小爷知道是谁干的，不然小爷非打得他落花流水！”

百里东君气得脸都红了，嗓门拔高了几度。赵远舟无奈，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赵远舟“不是有武功了吗？怎么连个桃子都没躲过？”

百里东君“阿厌！”

百里东君炸毛般喊了一声，赵远舟才笑着摆摆手。

赵远舟“好好好，我不说了。”

雷梦杀“对了赵远舟，那老头找你聊什么了？”

赵远舟“没聊什么，就是找我对饮了几杯。”

——

雷梦杀有自己的事忙，围在兄弟俩身边唠叨了两天之后，便不再每日来访。如此一来，兄弟两人总算寻得了偷溜出学堂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