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人下轿。”
岳稼又行了一礼,眼瞅着吉时就要到了,新娘子却还是不愿意下轿,一时间神色各异。
“这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新娘子都千里迢迢到了荆州了,怎么还耍起性子来了。”
岳凝低声与宋卿说着,在她看来,这宋国公府的小姐虽是京城的,但这脾气也是差了些,安阳侯府虽在荆州,却不比宋国公府差呀!
“你说,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吧?这喜轿里说不准是空的呢。”
宋卿知道,宋柔并不想嫁给岳稼,无奈是圣上指婚,这才不得不来,中途逃走也不是不可能......但明月会看着些的,总不至于真让逃了吧......
“吉时已到,请世子爷掀轿帘。”吉时可耽误不得,赞礼官抬眼看了天色,又高喝到,如今这新娘子不想下轿也不成了,耽误了吉时,可就犯了忌讳了!
怎料......
“新娘?新娘怎么会被砍了头?!”
岳稼是背对众人的,因此,瞧不见他的神情,却能听出他的声音颤抖着,想来是被吓得不轻。
远远在一旁等着的大长公主都被吓了一跳,险些摔倒,幸亏岳凝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若是真摔了下去,恐怕,是祸不单行......
“祖母,你怎么了?”
安阳侯吩咐她们回去院中照顾大长公主,他与燕迟、白枫以及一众男儿则留下来亲眼瞧瞧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大婚,新娘子为何会横尸当场!
......
......
“大长公主没什么事儿,只是被吓到了,以及,这期待已久的喜事成了丧事,有些接受不了......”
宋卿为大长公主诊脉,叹了口气,她道,“岳凝,其实我认识新娘子。”
如今只剩下她与岳凝、昏迷不醒的大长公主,秦菀在回来的路上“走丢”了,她知道,秦菀定见那女尸走不到道儿,想破了这案子。
“这么说,宋卿卿你是京城人士?”岳凝轻点了头,复又摇头,“你不是在药王谷长大的吗?”
秦菀也是在药王谷长大的,因而,她在荆州家中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如何能结交上一二个好友呢?莫非,是也救治了谁吗?
“岳凝,我其实是宋国公府二小姐,但与宋柔不同,我是庶出的,自小就不受待见,府中丫鬟小厮都能欺凌我。”想起那段岁月,只有姨娘是温暖的,其他都好残酷的,她虽已长大,也不再期盼亲情,但还是会有所触动,“四五岁时,姨娘亡故,我就被丢去了药王谷,不得入京。”
“庶出又如何!这宋国公府真是欺人太甚!”岳凝愤愤出声,她的知音遭受的苦难就如同她遭受一般,她为宋卿感到心疼,“现下好了,宠着长大的嫡出也没了,够他哭了!”
宋卿摇摇头,道:“说我出生时惹了天机,很不吉利,这东西我自是不信的,但他们深信不疑,而庶出这一层身份,又更压得我喘不过气......”
岳凝沉默着,也不知说什么去安慰宋卿,她与宋卿不同,她是活在爱里的,总不能说,“没事儿”吧?那她会打死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