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侯府中,不少下人在议论,说是,宋柔是被秦菀克死的......
“菀儿,别听。”
宋卿知道,秦菀行的是死生出入之权舆,直枉屈伸之机括,若是没有仵作的精准勘验,多少冤案会深埋地底,又有多少凶手会逍遥法外。
而世人对于仵作之事多少是带着偏见的,他们会认为这是不祥,也不想与行勘验之术之人往来,他们嫌晦气,何况,秦菀是个女子,他们还会认为秦菀没有能力,会认为秦菀这是“失德”。
因此,她想捂住秦菀的耳朵,将世人的污言秽语都隔绝了,让她大胆地朝前走。
如今秦菀是安阳侯府的座上客,还有这许多下人管不住嘴,说不准,就是刻意说来,让秦菀不去勘验!
“小卿,我没事儿。”秦菀笑了笑,道,“此事与宋家脱不了干系,就是要挑拨离间。”
她行勘验之事,只是想作为契机,进入京城,她做不到让所有人满意,也不会让所有人满意,她只需要让她对她有利的、能给予她帮助的人满意,她不在意虚名。
再者,她是死者最后的“言者”,怎会被小小言论轻易打倒呢?
......
......
比秦菀一行人先一步到义庄的,是霍知府等人,而这霍公子呢,却是怎么也不信秦菀会验尸,只以为秦菀这都是吸引他的手段,还口口声声地说就算秦菀跪下来,他也不会娶她!
宋卿当即就甩了他一巴掌,而后躲在了燕迟身后,这才在安阳侯府听了些不顺耳的话儿,好不容易到了义庄,又听见狂犬吠叫,一时间忍不住,还好还好,有燕迟这个世子爷当个挡箭牌,无人能还她一巴掌,如此,甚好。
霍知府却是殷勤得很。
秦菀备好了器具,宋卿在一旁记录,燕迟则是盯着宋卿在看,那霍公子则是没一会儿就恶心得跑出去了......
经勘验判定,死者是死后被穿上嫁衣放入喜轿中的。
“这尸体上有齿痕,我猜测,新娘子出嫁前可能与人有了私情。”
宋卿当即就想到了明月口中的那要私奔的二人,是,那二人私奔前来了一......吗?
宋卿心中是震惊的,若是决心要私奔了,为何不快快走了,非得......
可后来,这二人是没有私奔的,且这凶手极有可能是魏言之,那这是,做的不满意?
宋卿暗暗摇头。
“这齿痕上还有白齿蚁,周身亦有,恐怕是在一片榕树林里......”
“我去瞧瞧!”
宋卿是一刻也待不住了,逃也似地跑开了,当然,临走前,还将记录本给了燕迟,这有大用,可不能让她给弄丢了。
因为勘验之事而受不了、跑出去的霍甯此刻正等在义庄外头,他是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在外人看来都是精明的,走的话,不好。
“宋小娘子,你怎地出来了?”
“九娘子说,榕树林会有线索,那儿可能是第一现场,我现下要去荆州城外寻这榕树林。”宋卿答道,又想着自己人生地不熟,倒不如拉着霍甯一道。
“我对荆州不熟,霍公子,你若是跟我一道去了,定是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