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产期前两周,元宝就如愿进入了全程陪产假状态。他像一只高度警惕的哨兵,手机24小时开机,音量调到最大,汽车加满了油,待产包就放在门口触手可及的地方,里面每一样物品都按照安然和月嫂的清单反复检查了无数遍。
他甚至在家里模拟了几次“紧急出动”路线,计算着从家属楼到那家预定好的私立医院最快需要多少分钟。
乔言欣看着他那副严阵以待的样子,既觉得好笑又倍感安心。
巨大的孕肚让她行动愈发不便,夜晚更是难以安眠,但元宝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偶尔冒出的傻气,成了她最好的安慰剂。
这天凌晨,天还没亮,乔言欣在睡梦中忽然感到一阵不同于往常的、规律性的腹部紧缩感,伴随着隐隐的坠胀。她轻轻推了推身边几乎瞬间醒来的元宝:
乔言欣“元宝……我好像……有点不对劲。”
元宝像被按了启动键,猛地坐起,啪一声打开床头灯,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沙哑和高度紧张:“
袁宝怎么了媳妇儿?哪不舒服?要喝水?要上厕所?腿抽筋了?”
乔言欣摇摇头,尽量保持平静:“
乔言欣不是……是肚子,一阵一阵地发紧,好像……很有规律。”
元宝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清醒!他立刻跳下床,手忙脚乱地找出早就准备好的计时器,声音都变了调:
袁宝“规……规律宫缩?!要生了?!演习变实战了?!等等!别慌!!按预案来!”
他一边念叨着安抚自己,一边颤抖着手开始计时宫缩间隔和持续时间。同时,另一只手已经抓起了电话,拨通了医院的紧急号码,语速快得像报菜名:
袁宝“喂!是某某医院产科吗?我是乔言欣的丈夫袁宝!我妻子乔言欣,孕38周+3,双胎,现在出现规律宫缩,大概……大概5分钟一次,每次持续30秒左右!对!我们现在准备出发!预计……预计25分钟后到达!请做好准备!”
放下电话,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俯身对乔言欣说:
袁宝“媳妇儿!别怕!我在呢!咱们按计划进行!现在,慢慢起来,换衣服,我们去医院!”
他的动作虽然急切,但尽量轻柔,搀扶乔言欣起身,帮她换上早就准备好的舒适衣物。乔言欣看着他明明紧张得额头冒汗,却努力保持条理的样子,疼痛似乎都减轻了几分。
去医院的路上,元宝把车开得又快又稳,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看躺在后座、忍着宫缩疼痛的乔言欣。
袁宝“媳妇儿,疼就喊出来!别忍着!”
袁宝“深呼吸!对!就像我们练习的那样!”
袁宝“马上就到了!坚持住!”
他的声音充满了鼓励,但紧握方向盘的泛白指关节暴露了他的紧张。
医院方面早已准备就绪。他们一到,护士和助产士就推着轮椅迅速将乔言欣接入早就预定好的LDR产房。元宝穿着无菌服,紧紧跟在旁边,一只手始终握着乔言欣的手。
产房里,医生做了初步检查,神色轻松:
万能医生:“宫口开指情况不错,胎心监护显示两个宝宝状态都很好。妈妈放轻松,我们一步一步来。”
乔言欣被安顿在产床上,阵痛一波波袭来,越来越密集剧烈。她咬着牙,额头沁出冷汗。元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恨不得替她疼。他不停地用湿毛巾给她擦汗,喂她喝功能饮料,在她耳边重复着鼓励的话:
袁宝“媳妇儿,你是最棒的!想想马上就要见到咱们的宝贝了!”
袁宝“疼就抓紧我的手!使劲掐!我不怕疼!”
袁宝“医生说咱们条件很好,一定能顺顺利利的!”
岚姐和安然也很快赶到了医院,守在产房外。岚姐通过电话跟元宝保持联系,安抚他的情绪。安然则凭借经验,告诉元宝如何更好地帮助乔言欣调整呼吸和用力。
宫缩的间隙,乔言欣虚弱地对元宝说:“
乔言欣元宝……你……你别光顾着看我……你也坐下歇会儿……”
元宝红着眼圈摇头:“
袁宝我不累!我一点都不累!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元宝来说,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看着乔言欣痛苦的模样,心疼、焦急、期待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这个流血不流泪的铁汉,眼眶始终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