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者大厦顶层会客区。巨大的落地窗将曼哈顿璀璨的夜景尽收眼底，如同流淌的星河。
室内设计充满了科技未来感，但又很有舒适感，柔和的灯光，线条流畅的白色沙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和咖啡混合的味道，还有一点甜甜圈残留的甜香。
托尼带着众人走进来，班纳博士和旺达已经等在里面。
班纳正在操作一个悬浮的虚拟屏幕，上面滚动着复杂的分子结构和能量波形图，显然是在分析刚才收集的数据。旺达则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饮。
“随便坐，别客气。”托尼像主人一样招呼着，自己则走向一个吧台，“咖啡？茶？果汁？或者……来点更带劲的？”
“咖啡，黑咖（别问为什么，问就是装逼），谢谢。”秦清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平静地扫视着这个传说中的地方。
伊诺如同最忠诚的护卫，抱着他那把暗银长刀，沉默地站在秦清沙发侧后方，就是杵在那儿存在感极强。
他巨大的身躯和这里充满科技感的精致环境格格不入，但他毫不在意，碧绿的眼睛如同雷达般扫过每一个角落，评估着潜在的威胁点——
巨大的玻璃窗（易碎？但是防弹级），天花板角落的通风口（可能的通道？），以及通往其他区域的自动门（可能的埋伏点？）。
托尼那套看起来就很贵的沙发？在他眼里只是碍事的障碍物。
托尼端来一杯热气腾腾的黑咖啡递给秦清，又拿了一瓶水和一个能量棒给伊诺：“Hey，战士，补充点能量。放心，没下毒。”他调侃道。
伊诺看了一眼秦清，在得到秦清微不可查的点头后，才伸手接过水和能量棒，但并没有立刻吃喝，只是拿在手里，目光依旧警惕。
托尼耸耸肩，坐到秦清对面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So，虽然你们不想多聊那些‘蜥蜴’，不过……对刚才并肩作战的伙伴，总该有个称呼吧？总不能一直叫‘热心市民A’和‘刀锋战士B’？”
“秦清。”秦清报出真名，反正蝙蝠侠那边早就知道了。
‘而且热心市民A是什么鬼啊喂。’
“伊诺·勒克莱尔。”伊诺的声音低沉，带着点生硬，仿佛在念一份报告。
“秦清？”正在看虚拟屏幕的班纳博士突然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温和的脸上露出一丝思索，“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秦清心中微动，但面上依旧平静：“是我，我是来自华国的留学生，最近刚刚从哥谭大学转来这里。班纳博士也关注教育新闻？”
“不完全是。”班纳笑了笑，很坦诚，“我之前看过一篇关于哥谭大学恐怖袭击后重建的报道，提到了获得韦恩集团全额奖学金资助的交换生名单，你的名字在里面。布鲁斯·韦恩对教育事业的投入一直很大。” 他巧妙地避开了敏感点，只提了公开信息。
“哦？布鲁斯资助的交换生？”托尼的八卦雷达瞬间竖起，眼神在秦清脸上探究地扫来扫去，“有意思。哥谭的‘王子’把你送来纽约……嗯，看来他对纽约的教育水平评价很高嘛。”
这话里的潜台词，在场几人都听得出来。
秦清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没接话。她早就料到身份会被查——不过这么快就在那篇报道的只言片语中找到了她，还真是感叹。
就在这时，一直靠在窗边、抱着手臂观察的鹰眼克林特·巴顿突然开口，他的目光锐利地落在秦清脸上，带着一丝确认后的惊讶：“等等……秦清？作家Q？《光渊》的作者？”
这下，连托尼和史蒂夫都看了过来。
秦清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微微一顿。鹰眼认识她的作家身份？这倒是有点意外。
“巴顿特工也看小说？”秦清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我不怎么看，”巴顿耸耸肩，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有点骄傲的笑容，“但我女儿莉拉是《光渊》的狂热粉丝。她房间里贴满了关于陆川的海报，书都快翻烂了。为了理解她的‘精神世界’，我被迫也‘拜读’了一下。嗯……写得挺……深刻的。”
他斟酌着用词，显然对那种黑暗沉重的风格不太感冒，但为了女儿，他记住了作者的名字和样子。“她要是知道我今天见到了‘Q’本人，还并肩作战了，估计会激动得疯掉。”
他语气里带着老父亲特有的宠溺。
这个转折让气氛微妙地缓和了一些。
连伊诺都因为对方提到“女儿”这种无害话题而稍微放松了一点他习惯性紧绷的肌肉——在「同心锁」的链接中，秦清明确传递了“无害，可以放松”的指令。
“《光渊》？”托尼显然没听过，但立刻来了兴趣，对着空气喊道：“Jarvis！查一下《光渊》和作家Q！立刻！”
“好的，Sir。”一个温和的英伦管家腔男声在房间内响起，“《光渊》是去年在欧美文学界引起广泛关注的新锐小说，作者笔名‘Q’，真实身份为华裔留学生秦清小姐。小说探讨了理想幻灭、存在主义困境与个体在宏大叙事中的迷失，风格沉郁深刻，被誉为‘时代精神的切片’。目前在亚马逊图书总榜排名……”
秦清表面平静的听着，内心小人已经脚趾扣地，势必要耕耘出一个芭比梦想豪宅:不是，我人还在这儿啊，当面听这些太羞耻了吧？!
“停停停！”托尼打断了人工智能的介绍，摸着下巴，重新打量秦清，眼神里的玩味更浓了，“理想幻灭？存在主义？哇哦，没想到你还是个……嗯，有深度的‘哲学家战士’？这配置比我的战甲还复杂。”
史蒂夫也露出了然的神色，温和地说：“看来秦小姐拥有很多不同的才能。”
秦清面不改色：“写点东西混口饭吃而已。”内心却在想：鹰眼他的女儿是书迷？小有名气的作家？这身份倒是意外好用。至少比哥谭的‘不稳定因素’标签强点。
——就是太过于戏剧化了，感觉跟小说一样。她在心里默默吐槽。
（怎么不算呢︿(￣︶￣)︿）
“各位，”班纳博士适时地插话，将话题拉回正轨，他指着虚拟屏幕上滚动的复杂数据，“关于刚才那些生物的能量残留分析结果初步出来了。其核心能量性质确实与已知的任何地球能量或外星科技都不同，充满了强烈的空间撕裂和维度侵蚀特性，非常危险且……难以理解。更关键的是，”
他表情凝重地调出另一组图谱，“我们在其中某些能量碎片中，检测到了极其微弱，但结构高度相似的……‘旧痕’。”
“旧痕？”托尼皱眉。
“是的。”班纳指着图谱上几乎重叠的两道能量波形，“一道是今晚的，另一道……来自几个月前哥谭市下东区地铁隧道附近的一次未公开能量爆发事件的残留记录。虽然强度天差地别，但核心结构……高度吻合。我们有理由怀疑，今晚的事件，与哥谭那次事件存在潜在关联。”
秦清端着咖啡杯的手纹丝不动，但内心却微微一凛。
哇哦，复仇者联盟果然有监控哥谭！连那么微弱的影噬者残留数据都搞到手了？ 看来布鲁斯·韦恩的封锁也不是滴水不漏。
不过，他们能发现关联，倒也不意外。这反而省了她的事。
托尼和史蒂夫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哥谭，蝙蝠侠的地盘，再加上这种诡异的能量关联……
“看来哥谭的‘老朋友’，给我们纽约也送了份‘大礼’。”托尼语气带着讽刺。
史蒂夫看向秦清，语气诚恳：“秦小姐，你在哥谭生活过，对这类事件是否了解更多？任何信息，都可能对我们理解威胁、保护民众至关重要。”
他的态度，与蝙蝠侠当初的怀疑和审问截然不同，充满了信任和寻求合作的意愿。
秦清看着这位美国精神象征眼中纯粹的坦诚和责任感，内心忍不住再次吐槽：看看，看看人家这觉悟！这态度！蝙蝠侠学着点！怀疑能解决个锤子问题！
她放下咖啡杯，迎上史蒂夫的目光，声音依旧平静，但多了一丝合作的意味：“我知道的也不多。在哥谭那次，只是偶然遇到了几只类似的东西，同样来自奇怪的裂缝，同样有能量核心。它们似乎以精神能量为食，被它们接触的人会陷入疯狂或脑死亡。物理攻击效果不佳，强光和高能武器或者……特定的能量属性武器（她瞥了一眼伊诺的长刀）能有效杀伤它们。至于源头……我怀疑是空间结构本身出了问题，出现了漏洞。”
她选择性地透露了部分关于影噬者的信息（与虚空撕裂者类似但不同），隐去了系统和自身的异常，将重点放在了怪物的特征和危害上。
“空间漏洞……精神吞噬……”班纳博士记录着，眉头紧锁，“这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空间漏洞？”托尼摸着下巴，眼神闪烁着科技狂人的光芒，“有趣。看来我的反幽灵及外太空不明生物驱动装置需要提前提上日程了。Jarvis！调出相关预案！”
“Sir，反幽灵及外太空不明生物驱动装置目前仅完成理论建模……”
“我知道！现在开始优先推进！”
史蒂夫则对秦清点点头：“非常感谢你提供的信息，秦小姐。这很有价值。面对这种未知的威胁，信息共享至关重要。” 他再次强调了合作。
“应该的。”秦清微微颔首。她看了一眼时间，“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她站起身。
托尼也站起来：“不再坐会儿？我的实验室还没参观呢！还有很多‘玩具’……”
“下次吧。”秦清婉拒。再待下去，谁知道托尼会掏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来“研究”他们。
伊诺立刻跟上秦清，手中的长刀似乎握得更紧了，显然对这个充满未知科技的地方没有丝毫留恋。
“好吧，保持联系。”托尼没有强求，递过来一张纯黑的名片，上面只有一个烫金的字母“S”和一个加密通讯频率，“下次纽约再‘开派对’，记得通知邻居一声？或者……聊聊文学创作心得也行？”
秦清接过名片，没说什么。
史蒂夫和班纳也表达了谢意和道别。旺达对秦清微微点了点头。
鹰眼巴顿则犹豫了一下，在秦清走到门口时，还是开口，带着点尴尬和父亲的恳切：“秦小姐，那个……我的女儿是你的忠实读者，她真的很喜欢你。如果可以的话……下次签售会，能不能给她留个签名？我保证不泄露你的行踪。”
这位身经百战的特工，此刻为了女儿像个普通的追星家长。
秦清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巴顿一眼，在他真诚（且有点不好意思）的眼神中抿唇笑着点了点头：“可以。邮件联系。” 她报了一个艾恩管理的安全邮箱地址。
“谢谢！”巴顿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
在托尼“下次请你们吃正宗中餐（保证不是左宗棠鸡！）”的喊声中，秦清和伊诺在人工智能Jarvis管家的引导下，走进了通往出口的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复仇者大厦顶层的灯光和人影。
电梯里，伊诺紧绷的身体终于彻底放松下来，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那把暗银长刀，又看看秦清，眼神里带着一丝完成任务后的轻松（虽然过程很费神）。
秦清靠在冰凉的电梯壁上，看着楼层数字跳动，感受着电梯下行的轻微失重感。
与复仇者的这次短暂接触，给她带来了和哥谭截然不同的感受。
高效、直接、在确认威胁后迅速寻求合作。没有无休止的盘问和怀疑，只有目标一致的应对（虽然某个光头局长还没有出场）。
虽然托尼·斯塔克依旧……闪闪发光，但至少……合作是真有效率。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那张印着“S”的黑色名片，又想起鹰眼巴顿为女儿要签名的样子。
纽约的“邻居”……倒是比哥谭的“蝙蝠”好相处多了。 不过，空间漏洞的关联被证实，意味着麻烦远未结束。哥谭的阴影，终究还是蔓延到了纽约。
All right,看来系统和这底下的水，不浅。
电梯到达底层，门打开。
“回家，伊诺。”
“是，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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