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红考试

"啊啊啊这破衣服到底怎么穿啊！"佑芊拎着一条淡粉色的绸带，在原地转了三圈，"这玩意儿是腰带还是上吊绳啊？"

于双叼着根柳枝晃进来，噗地吐出一口青盐："大姐，你把我洗脸盆里的水都溅出来了！"

"谁让你把洗脸盆放地上的！"佑芊一脚踩在裙摆上，差点表演了个劈叉，"这破裙子比我高数课本还难搞！"

卜袅风风火火冲进来，手里账本哗啦啦掉了一地："完犊子了！我刚才对着扫地丫鬟说了句'嗨美女'，那丫头直接给我跪下了！"

三人面面相觑，突然同时开口：

"要完！"

"凉凉！"

"GG！"

门外传来嬷嬷的咳嗽声："姑娘们，老夫人候着呢！"

佑芊手忙脚乱系腰带："等等等等！我这个...呃...腰带它有自己的想法！"

于双的簪子勾住了帐幔："救命！我的头发叛变了！"

卜袅被自己的披帛缠住："我宣布投降！古代服装赢了！"

等三人滚进花厅时，活像三个被猫玩过的毛线团。

"孙女给祖母请安！"于双下意识伸出手要握手。

"嗨~"佑芊条件反射比了个耶。

卜袅直接来了个90度鞠躬："老师好！"

江老夫人手里的茶盏"咔"地裂了："老身是不是该说'同学们好'？"

从花厅滚出来后，三人瘫在回廊上。

"我觉得我们可能..."于双刚要说话，突然瞪大眼睛，"等等！卜袅你头上是什么？"

卜袅摸下一片菜叶："哦，刚才路过厨房时..."

"那是昨天的剩菜！"佑芊尖叫，"你顶着它给老夫人请的安？！"

三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药丸！"

这时春桃（老夫人的丫鬟）捧着绣绷经过，嘴角疯狂上扬："二姑娘，今日要考校双面绣~"

"双面绣？"卜袅眨眨眼，"就是正反两面都要绣？"

"二姑娘——"李嬷嬷拖着长腔的声音从回廊传来，惊得正在偷吃糕点的卜袅一个激灵。

"完了完了！"卜袅手忙脚乱地抹掉嘴角的碎屑，结果把胭脂蹭花了半边脸。她抓起绣绷时，绣线缠住了案几上的茶壶

"啪嗒——"

卜袅手里的绣花针第三次掉在地上，李嬷嬷的眉头已经拧成了麻花。

"二姑娘，"老嬷嬷敲了敲戒尺，"老奴活了六十岁，头回见着能把鸳鸯绣成水鸭子的。"

佑芊在于双背后憋笑憋得发抖，被于双狠狠掐了一把。

"嬷嬷容禀，"卜袅硬着头皮解释，"孙女这是在练习...呃...写意绣法。"

"写意？"李嬷嬷拎起绣绷，上面歪歪扭扭的线头像被鸡挠过，"老奴看是写错还差不多！"

趁着嬷嬷转身，于双猫着腰溜到卜袅身边，一把抢过绣绷："看我的！"结果针尖"嗖"地扎进拇指，疼得她直跳踢踏舞。

"大姑娘这是？"李嬷嬷狐疑地回头。

"西域祈福舞！"佑芊一个箭步上前，开始在于双身边跳广播体操，"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李嬷嬷的嘴角抽搐得像中风。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绣房，卜袅的绣绷上突然出现两只手——于双和佑芊一左一右偷偷帮忙。三双手在布料上打架，针线缠成了中国结。

"成了！"卜袅举起作品，上面赫然绣着个歪嘴笑脸，旁边还挂着于双的半截袖子。

李嬷嬷盯着这个"三合一"杰作，戒尺"咔嚓"断成两截："老奴这就去禀告老夫人，二姑娘的及笄礼荷包...还是去买现成的吧。"

等嬷嬷一走，三人看着彼此头上的线头、手上的针眼，突然笑作一团。

"说真的，"佑芊揉着笑痛的肚子，"咱们是不是该去医馆看看？我刚才好像把针吞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