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吱呀作响，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我握着福公公给的暗钥，指尖发凉。密档房比想象中更大，整面墙的书架直插穹顶，每格都贴着泛黄的标签。烛火摇曳，照在最上层"先帝起居注"的金漆字样上。
我踩着梯子往上爬，木阶咯吱作响。那卷册子摆在角落，积了厚厚的灰。翻开第一页就觉不对劲，纸张太新。手指摸到内页夹层，果然藏着东西。一张绣帕裹着半片残绢，针脚歪斜，像是仓促间缝进去的。凑近烛光，血色纹路里隐约透出几个字："大皇子未死"。
后背突然窜起一阵寒意。门外传来脚步声，我赶紧把绣帕塞进袖中，闪身躲到书架后面。两个太监抬着个檀木匣进来，领头的那个我认得，是太后身边掌事。
"东宫那边催得紧。"他低声说，伸手拂去"沈氏旧录"四个字上的灰尘。我死死盯着那匣子，封口处鎏金暗纹像极了太后凤冠上的珊瑚珠纹路。
他们走后，我从架子后出来，腿还在打颤。想再找找别的线索，衣角却勾住了什么。扯开一看是个暗格机关，木门"咔哒"弹开，露出叠得整整齐齐的襁褓。红绸已经褪色，中间用金线绣着"承泽"二字。
脑子嗡地炸开。三年前霜蚕咳血时，我分明听见她断断续续念叨过这个词。当时以为是疼糊涂了，现在想来...景和帝名讳里的"承"字，莫非也与此有关？
襁褓里还有个荷包，绣工粗糙，像是女人匆忙间缝的。翻开来，几缕胎发已经发白，底下压着半枚玉锁。这锁片...我在御书房见过！那天帝王把玩的就是这个，还说是太后赐的长命锁。
正看得入神，头顶传来响动。那个取走"沈氏旧录"的太监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盏灯笼。我缩在书架后面，看见他掀开某格卷宗，对着墙上的历代皇室画像比划。烛光晃动，那画像里某个皇子的面容竟与景和帝有七分相似。
冷汗顺着脊背流下。难道...
太监突然转身，灯笼扫过我刚才站的地方。我屏住呼吸，连心跳都压到最低。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举着灯笼四下查看。灯笼离我只剩一步之遥，我咬牙往后退，却不小心碰到了架子。
一卷册子掉在地上，声音在密档房里格外刺耳。太监猛地转身，我撒腿就跑。身后传来怒喝，脚步声追着不放。慌乱中撞到什么机关，暗格"啪"地合上。我扶着墙喘气，掌心全是汗。
灯笼的光渐渐远去，我才敢回头。襁褓还留在原地，"承泽"二字在烛光下忽明忽暗。想起霜蚕临死前说的话，她说最毒的真相往往藏在最柔软的地方。那时我不懂，现在才明白...
突然听见隔壁有翻阅声。我贴着墙仔细听，沙沙的纸声规律而轻柔，像是有人在慢慢查找什么。这声音让我想起当年尚宫局里，霜蚕教我辨认密信的日子。她总说，最要紧的线索往往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袖中的绣帕被体温焐热，血迹渗出来，在皮肤上留下一道淡红。我握紧它往门口走，回廊尽头却站着个人。玄色朝服被烛光染成暗金，龙纹暗纹若隐若现。
景和帝站在那儿，目光落在我空荡荡的手上。"她到底找到了什么？"
我扶着墙喘气，掌心全是汗。
灯笼的光渐渐远去，我才敢回头。襁褓还留在原地，"承泽"二字在烛光下忽明忽暗。想起霜蚕临死前说的话，她说最毒的真相往往藏在最柔软的地方。那时我不懂，现在才明白...
突然听见隔壁有翻阅声。我贴着墙仔细听，沙沙的纸声规律而轻柔，像是有人在慢慢查找什么。这声音让我想起当年尚宫局里，霜蚕教我辨认密信的日子。她总说，最要紧的线索往往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袖中的绣帕被体温焐热，血迹渗出来，在皮肤上留下一道淡红。我握紧它往门口走，回廊尽头却站着个人。玄色朝服被烛光染成暗金，龙纹暗纹若隐若现。
景和帝站在那儿，目光落在我空荡荡的手上。"她到底找到了什么？"
我僵在原地，喉咙发紧。帝王的目光扫过我袖口，那里的绣帕仿佛突然变得滚烫。他往前一步，烛光映亮了眉骨下的阴影："把东西交出来。"
身后传来木门合拢的轻响。我猛地回头，发现刚才躲过的书架不知何时已经归位，襁褓消失不见。再回头时，帝王又近了一步，指尖垂在腰间佩剑旁。
"陛下..."我往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铁门，"您早知道我会来？"
"你当真以为，能瞒过所有人？"他声音很轻，却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福公公给的钥匙，东宫密道的路线，还有..."他忽然伸手，我本能地躲开，却被他抓住手腕，"你袖子里的东西。"
我用力抽手，他却攥得更紧。烛火剧烈晃动，墙上的影子扭曲成怪异的形状。他的力道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你以为自己在查太后的秘密，其实..."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帝王瞳孔骤缩，猛地将我拽到身后。铁门轰然洞开，夜风卷着雪涌进来，照亮了门外持刀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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