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

日溪镯根据林晚津的提示来到东城门口。

——昨夜在两人部署的计划里，林晚津提议让她在东方嵘漓同意协助后先去将这大阵破开，换上一种特殊的阵法。

日溪镯问他换什么阵。

可日溪镯根本不知道林晚津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就是不和她明说，贱嗖嗖说她去了便知道了。

日溪镯略微有点生气，只气鼓了会。

可日溪镯哪知道林晚津就是想看她这气又不气的表情，着实可爱。

林晚津这么想着，面上冷酷，淡淡看她一眼，在日溪镯没见着的时候，眼底是深沉的笑意。

日溪镯猛转过头。

林晚津微心虚错开目光。

——就成了两人几乎同频率转动。

日溪镯:“??!!”

莫名奇妙!

日溪镯一眼便看出了东门与其他门都不同，上前将手放上去，触摸到冰凉一片。

她抚摸着，侧着身往反方向走动。

良久，日溪镯在一处停下。

她右手边是家店铺，卖糖水的。

日溪镯轻挑眉，转身进了。

——她入内的一刹那，外头响起轰炸声，缀入云霄，震的大地颤动。

一朵蘑菇云徐徐升起，高挂于半空，许久才缓慢下落。

日溪镯丝毫不意外，好整以暇打量起室内——与普通店家大径异同。

日溪镯极其少见的蹙起了眉。

店内空无一人，连个小厮都没，落了成厚灰，蜘蛛网密布各处，可门口的席帘却是新的。

日溪镯正瞧着四周，有些出神，听见楼上传来嘎吱声响，她一抬头，正巧对上一道目光。

一位风烛残年的中老人从上而下，眼神温柔，语气温和，微眯起眼，带着浅淡的笑意，说:“这店早已荒废了，被我给买下当居住地，你应该是外城的人所以才不知道吧。”

日溪镯眼眸微眯，半晌，笑起来。

“嗯。老爷爷你是一个人住吗？曽年老屋了，落了这么多灰。”

老年人温婉一笑，艰难下行，略微瘸。

“我和我孙子住，不过他性子寡言少语，也不喜干粗活，我年纪又大了扫不来，也就只能任这灰落了。”

日溪镯不语，浅浅的微笑，眼神怪异。

老爷爷忽的说:“要上楼坐坐吗？”

——毫无逻辑可言。

日溪镯不假思索，点头答应了。

老爷爷莫名眼中带些伤情。

“?”

日溪镯扶着他慢步向上。

二楼是一片整洁，五扇客房，一大厅。大厅宽敞，靠墙有扇窗，两边向外大敞，被堵高墙阻了视线，只见艳红一片。

靠那扇窗有座茶几，两人相对而坐。

老爷爷和她聊了很多，都是些琐事，日溪镯笑着一一回应。

有些许凤从缝隙中溜进来了，吹的室内窗幕帘沙沙作响。日溪镯细瞧那堵红墙，却见上边沾了点鎏金。

对面的老人话锋一转，转而正经起来:“城中心的那高塔到是格格不入。”

没头没尾!

可日溪镯却微带震惊看他，迎着对面之人炽热的目光，他嘴唇轻动:“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日溪镯挑眉。

城中心的那座高塔，呈圆柱形，足有十二层，一层高十一寸，耸入云端，气势磅礴。

“下面到还有三层。”老爷爷眼神温柔。

日溪镯皮笑肉不笑:“老爷爷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吧！”

对面之人浅笑:“希望是你我的第一次相见……”他一顿，“你我最后一次见面到是更好!”

日溪镯沉默不语。

老爷爷嗤笑:“我这老身体，不得了了。”

日溪镯恰巧接了下去:“那您便先歇着，我也还有事就先走了。”

——老爷爷在二楼挥手告别，日溪镯仰头挥手。

东边的太阳射进去了，金灿耀眼，脚下却没有影子倒影于地面，光穿透那透明的身体，他慢慢散开化为粒子融入天间……

日溪镯静静地看着，直至眼中再没有那位和蔼可亲的老人的粒子，才转身又进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