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鸣笛声刺破了傍晚的宁静。医院急诊通道早已接到严浩翔的通知准备就绪,担架车被飞快地推入检查室。马嘉祺一路紧跟着,脸色比躺在担架上的丁程鑫还要苍白,紧抿的唇线透出极致的压抑。他的西装外套在刚才的扑救中沾满了灰尘,手背甚至有一道不甚明显的擦伤,渗着血珠,但他浑然未觉,所有的注意力都胶着在丁程鑫因忍痛而蹩紧的眉头上。
一系列紧张的检查。X光,CT……时间在等待中显得格外漫长。
马嘉祺站在检查室外面的走廊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双手插在裤兜里,指节却因用力紧握而泛白。严浩翔处理完场馆那边的紧急事宜,也匆匆赶了过来,沉默地站在他身边。
“设备是老问题,检修记录有问题,具体责任还在追查。” 严浩翔低声快速交代,目光扫过马嘉祺手背的伤,“你怎么样?”
马嘉祺像是没听见,目光死死盯着检查室紧闭的门。直到严浩翔碰了一下他的胳膊,他才猛地回神,看了一眼手背,无所谓地甩了下手:“没事。”
他的全部心神,显然都被门内那个人占据了。这种几乎失去理智的专注,让严浩翔的心也沉了下去。他太了解马嘉祺了,这种反应……已经彻底越界了。
检查室的门终于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万幸!” 医生摘下口罩,语气带着一丝庆幸,“骨头没事!肋骨之前的骨裂处受到剧烈牵拉和撞击,有明显的水肿和炎症反应,疼痛会加剧,需要绝对静养。另外有一些软组织挫伤,但不严重。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马嘉祺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几乎要站立不稳,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墙壁。严浩翔立刻上前一步,稳住了他,同时对医生连声道谢。
丁程鑫被推回临时病房,脸上恢复了一点血色,但肋间的剧痛让他不敢大口呼吸。马嘉祺立刻跟了进去,站在床边,目光像是要在他身上烧出两个洞,确认他真的完好无损。
“我说了……没事……” 丁程鑫看着他比自己还难看的脸,虚弱地笑了笑,心里那丝酸涩的悸动又涌了上来。
“这叫没事?!” 马嘉祺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和怒火,“差一点!就差一点!” 他猛地收声,胸口剧烈起伏,似乎意识到自己情绪又失控了,狠狠转过身,走到窗边,只留下一个剧烈起伏的背影。
严浩翔看着这一幕,心中了然,更多的是沉重。他示意医生和护士先出去,轻轻带上了病房门,将空间留给了里面两个情绪汹涌的人。
他自己则走到走廊尽头的休息区,拿出手机,需要处理的事太多了。事故通报、舆论监控、团队安抚、后续演出调整……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安排着一切。
然而,他刚拨出一个电话,一个身影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面前。
是张真源。
他看起来异常平静,甚至比在混乱的现场时还要平静,但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睛里,此刻却蕴含着风暴前的死寂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浩翔,” 张真源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穿透一切杂音的力量,“我们谈谈。”
严浩翔看着他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他迅速对电话那头交代了一句“稍后回电”,然后挂断了电话。他了解张真源,这种表情和语气,绝不是来闲聊或者关心丁程鑫病情的。
“真源,丁儿他……” 严浩翔试图将话题引向安全的领域。
“丁哥没事,我知道,万幸。” 张真源打断了他,目光没有丝毫偏移,“我想谈的,不是这个。”
他向前迈了一小步,拉近了和严浩翔的距离,确保接下来的话不会被任何人听到。
“浩翔,你知不知道,” 张真源的视线落在严浩翔微微蹙起的眉头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问,“丁哥手腕上,以前那个月牙形的疤……不见了。”
轰——!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严浩翔的脑海中爆开!他脸上的平静瞬间碎裂,瞳孔几不可查地猛然收缩,尽管他极力控制,但那零点几秒的震惊和失措,已经足够被紧紧盯着他的张真源捕捉得清清楚楚!
严浩翔……知道!他不仅知道,而且他对这个发现感到震惊!这说明,他早就清楚那道疤应该存在!他甚至可能……早就发现了疤痕消失这件事!
张真源的心沉到了谷底,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粉碎。他不需要再问马嘉祺了,严浩翔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严浩翔迅速收敛了失态,但眼神已经彻底变了,不再是面对队友时的温和或面对工作时的沉稳,而是一种深沉的、带着审视和极度警惕的锐利。他沉默地看着张真源,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所以,” 张真源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真相的巨大冲击,“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马哥也知道。你们……在瞒着什么?瞒着我们所有人?”
他回想起马嘉祺昨夜崩溃的眼泪、对丁程鑫反常的维护和紧张、严浩翔的态度、丁程鑫性格能力的巨变、声乐课的“探索”、以及刚才马嘉祺那超出范围的舍身相救……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被“消失的疤痕”这块最坚硬的基石,彻底粘合在了一起,拼凑出一个荒诞却又唯一合理的真相!
严浩翔深吸一口气,知道再也无法糊弄过去。张真源的敏锐和观察力远超他的预期,并且已经抓住了最致命的证据。继续否认只会让情况更糟,甚至可能将张真源推向不可控的对立面。
他看了一眼丁程鑫病房的方向,又看向眼前这个目光执拗、不得到答案绝不罢休的队友,做出了一个决定。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严浩翔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凝重,“你确定要知道?知道之后,就没有回头路了。这可能……比你想象得更……难以置信,也更危险。”
他没有承认具体内容,但这番话,已经等同于默认了张真源的所有猜测,并且将这件事定性为了“危险”和“难以置信”。
张真源没有丝毫犹豫,眼神坚定如磐石:“我必须知道。” 关于他的队友,关于这个变得陌生的“丁程鑫”,关于马嘉祺和严浩翔拼命隐藏的秘密,他必须知道真相。
严浩翔深深地看着他,仿佛在评估他的决心和承受能力。片刻后,他点了点头:“好。等丁儿情况稳定,嘉祺出来之后。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他顿了顿,补充道,“在这之前,保持冷静,不要对任何人露出异样,包括……里面的‘丁程鑫’。”
他对丁程鑫的称呼,带上了微妙的引号。
张真源的心脏重重一跳,缓缓点头。
就在这时,丁程鑫病房的门开了。马嘉祺走了出来,脸色依旧难看,但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他看到走廊尽头的严浩翔和张真源,眉头习惯性地蹙起,尤其是看到张真源异常凝重的表情时。
“真源?你怎么还没回去休息?” 马嘉祺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但依旧保持着惯常的、属于队长的距离感,试图将刚才的失控掩盖过去。
严浩抢先一步,神色自然地接口:“真源不放心,过来问问丁儿的情况。我刚跟他说了,没事,让他别担心,先回去休息,明天还有工作。” 他一边说,一边极其自然地将手搭在张真源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带着不容置疑的引导意味,示意他离开。
张真源垂下眼帘,掩去眸中所有情绪,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日里温和的样子,只是略显疲惫:“嗯,知道了。马哥,浩翔,那我先回去了。丁哥……就辛苦你们了。”
他表现得就像一个得知队友无大碍后松了口气、准备离开的普通队友,完美地接住了严浩翔递过来的剧本。
马嘉祺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嗯,回去吧。”
张真源转身离开,背影看起来依旧温和,但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他知道,自己正在走向一个颠覆认知的真相,而严浩翔和马嘉祺,就站在那道通往真相的、危险的门槛上。
而他,已经踏了上去。
【叮!核心秘密遭遇重大危机!张真源确认度90%!】 【成员改观任务:张真源(状态更新:由“观察怀疑”转为“寻求真相的知情候选人”)!】 【严浩翔策略调整:被动隐瞒→ 主动评估与控制性告知!】 【攻略对象(马嘉祺)状态:后怕与守护模式全开!对丁程鑫关注度MAX!暂未察觉门外暗潮!】